大小之辩 | 瞎爷

01

今天是2021年的1月30日，腊月十八，周六。过了明天，这一年的十二分之一已经过去了。

这几天的月亮，都特别圆，很多人拍照片。我昨天从地铁里走出来，往家走的时候，随手拍了这一张。

昨天在广州南站换地铁2号线，地铁里人少的吓人，我就和地铁里的一个工作人员聊天，问他有点反常啊，怎么人这样少，往年这个时候，人挤人啊，不应该啊。他估计平常很少有人和他说话，在一瞬间说了很多，大意是世道不好，疫情，很多人挣不到钱，不让回家，旧地过年，回家要查核酸，该走的都已经走了。等等等等，最后是，希望明年能好起来。

然后车来了，我和他说再见，两节车厢里，算是我，不到十个人。

想起来有个说法，每月的农历十五这一天，叫“望”，为什么叫望呢，因为这一天，月亮很大，人们都抬头望。还有个说法，这一天，月升日落，东西相对，好像两两相望。

儒家因此解释为，如臣之望君也。

望你妈个逼！

想起来昨天看到的支付宝的贺岁短片，题目叫《望》。

刘佩琦扮演的爷爷，住在山里，他的孙子，是航天员。一方面是星辰大海宏大叙事，一方面是爷爷们住穷山村穿黑棉袄，手机没信号。像极了我在昨文章里提到的：

现在的年轻人的一个困境，在谈到国家体制宏大叙事的层面上，每个人都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慷慨激昂不可一世，但回到个人生活，却无比地丧。就像B站上那个病饿而死的年轻人，还有北交大跳楼而死的那个年轻人学生。

那星辰大海的目的是什么？

价值观这个玩意儿。大国之大，和小民之小。两相映照一下，很有意思。

我在17年的时候，曾经在河北某地做过一个扶贫项目，国家级贫困县。每当我看到《望》这个片子里的人们的穿着，我就想起来那段日子。片子里的人生活场景，穿衣打扮，生活真实性，和那个国家级贫困县里的人们的生活，几乎是一样的。

类似的还有去年还是前年的某个贺岁短片《啥是佩奇》类似。也是说河北或者山西话，住在农村，穿黑棉袄，不是穷，但就是穷，另外一种说不上来的穷。

02

昨天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

赖小民执行死刑，很多人哀叹养肾秘方终于失传。

海航集团破产重整，华夏幸福如何，清华紫光如何，雨润集团如何，.......总之一大串的大企业破产。

好像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03

好像还是昨天，某个叼飞盘的家伙，说别的地方给每个人发钱，是糊弄老百姓。他的逻辑是，如果给每个人都发钱，就等于都没发钱。然后是关于他没有乱搞男女关系的调查结果公布。

呵呵，网络上很多人开始戏仿他的话，都发钱，就等于没发钱，都搞男女关系，就等于都没有搞男女关系，都戴绿帽，就等于都没戴绿帽。

有人较真，推演了一个逻辑：

假设总共3个人，穷人有1块钱，中产有10块钱，富人有100块钱。现在印钞厂给每个人发1块钱，结果是什么？通货膨胀了，总钱数多了3块钱，货币贬值约3%。

对穷人来说，他的资产翻倍了，3%贬值率忽略不计。

中产多了10%但贬值不能忽略不计，总体聊胜于无；富人现在有101块钱，但贬值3%，财产不增反减。

他这里说的是印钞票。

我理解的发钱是，把国民劳动创造的钱，存在国库里的钱，发给老百姓，和纸币厂印钱不是一回事儿。是财富分配的问题，不是大水漫灌增发钞票拿着镰刀割韭菜。

04

《论语》里记载了一个故事，两个小儿望日：

孔子东游，见两小儿辩日，问其故。一儿曰：“我以日始出时去人近，而日中时远也。”一儿以日初出远，而日中时近也。一儿曰：“日初出大如车盖，及日中则如盘盂，此不为远者小而近者大乎？”一儿曰：“日初出沧沧凉凉，及其日中如探汤，此不为近者热而远者凉乎？”孔子不能决也。两小儿笑曰：“孰为汝多知乎？”

翻译过来就是：

孔子向东游历，见到两个小孩在争辩，就问他们在争辩的原因。

一个小孩子说：“我认为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距离人近，而正午的时候距离人远。”

另一个小孩子认为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距离人比较远，而正午的时候距离人比较近。

一个小孩儿说：“太阳刚出时像车的车盖一样大，到了中午时就如同盘子一般小了，这不是远小近大的道理吗？”

另一个小孩儿说：“太阳刚出来时凉爽，到了中午的时候热得如同把手伸进热水中，这不是近的就感觉热，而远就觉得凉的道理吗？”

孔子听了之后不能判断他们俩谁对谁错。

两个小孩子笑着对孔子说：“是谁说你智慧多呢？”

我对这个故事的理解是，太阳太毒，会晒死人的。所以古人会说，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

05

话说当年，八戒获得提拔，当了某部门的头头。任命公布的当晚，八戒喝了点酒，兴奋，说不着觉。

两口子躺着聊天，媳妇说：

马哥，你看你都当官了，以后得改改，不能和下属随便说笑开玩笑，要有点官架子，有点官威，要学着做官。

八戒说，怎么学？怎么才有官威？

媳妇说，你得端着，穿衣服不能再穿绿颜色的卫衣了，得穿中山装，得出门拿着自己的水杯，不能随便用一次性纸杯。说话要斟酌，要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说，不能那么随便说话语速那么快。

对了，有什么事，不能随便找人和他说话，要有点架子。

怎么才能有架子？八戒问。

你师父他都是怎么做的，跟他学着点不就行了。

我师父找我，都不是直接找我，都是给我师妹打电话，说：让你师哥给我来个电话。你说他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还要经过别人通知我？这就是官威！让别人告诉我，我再打过去，就不一样了。

媳妇说，厉害，你师父确实高明。你也得这样做。让别人通知，让他找你，你就主动了。你直接找他，就没官架子了。这个好。你以后就得这么做。

第二天，八戒有事找一个下属谈工作，就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

小王，你给我来个电话！说完，没等对方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啪，就把电话挂了。

过了一会儿，小王打电话过来：领导，你找我有事吗？

06

八戒当了一阵子领导，由衷地感叹，当领导真好啊，怪不得人人都想当领导。那天，我在公司里看见老王吃午饭，盒饭里带的煎带鱼，我说老王你真会吃啊，闻着真香。没想到，到了晚上，老王给我送来一保温箱带鱼，足足有20斤。

还有一次，我和老李聊天，说天热了，我的新房子里准备装空调，到了周末，老李给我送了一台空调，八匹的，给他送钱，怎么也不收，还说我这些年一直照顾他，这都是应该的。

前天我在海信广场遇见小王和他媳妇逛街，我随口夸奖了几句：小王啊，你媳妇真漂亮，你小子真有艳福啊，羡慕你。

没想到，昨天晚上，有人敲门，是小王媳妇，笑着对我说：领导，听说嫂子出差了，小王怕你寂寞，让我来陪陪你。

07

话说八戒以前有个女朋友，在青岛电视台做主持人，两个人都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还专门带着让我看了看，口里说着让师父把把关，其实是炫耀显摆，青岛话是展扬：

别（青岛话读白）整天看不起银，看看咱找的媳妇！

我看那女子面相，本来想说啥，后来一想，算啦，别说啦。人家都到那份上了，咱再说啥，不好。

再说了，本来是撑死眼饿死鸟的事儿，何苦来哉？

后来，女的被领导送到北京进修，要半年。那时候，交通不像现在方便，两个人有小半年没见面。

然后，女的进修完毕，结业回来了，八戒去车站接，然后那啥，干柴烈火。

关键时候，那姐们激情四射，说了一句大实话。八戒听了，当时虎躯一震，落下车欠的毛病。喝了好多中药才能石更。

问女的说啥？其实就一句很普通朴素的话：

马哥，还是你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