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 瞎爷

后来陈瑞 - 那年的情书

01

在豆瓣上看到下面这个故事：

我老家是北方一个小县城，小时候爸爸有个同事阿姨，高高瘦瘦，白白的，长发飘飘，很好看很有气质，有点李小冉的感觉，在那个闭塞落后的小县城里非常出挑。而且又是大学毕业，在高中教语文，工作体面，自己又有学历又有气质，在90年代落后的小县城里说起来都是众人艳羡的对象。

我当时只有几岁，都记得这个阿姨，尤其是她在我面前走过，昂着头，傲然清高的眼神历历在目。

后来阿姨嫁了个在银行工作的叔叔，叔叔高大帅气，两人在一起甚是赏心悦目，很般配的样子。再后来我们全家搬到了省城，二十年前通讯还没现在发达，很多音信都断了，但因为阿姨太让人印象深刻，关于她的消息还是时不时能听到，后来听说她生了个儿子，再后来听说她离婚了，原因不明，虽觉得俊男靓女没有白头偕老有点唏嘘，但也只是唏嘘一下，阿姨在我心中还是那个高傲美丽的女文青的样子。

再后来，听说离婚后的阿姨网恋，找了一个贵州男人，那个男人为了阿姨跑来了我们北方小县城，众人哗然，说一把年纪搞网恋，还是个隔着那么远的陌生人，把阿姨当笑话看，然而阿姨不以为然，听说很多时候都能看到她跟这个贵州男人牵手散步，阿姨依旧漂漂亮亮气质出众，男的个子高头小又瘦，众人嘲笑他像个豆芽菜，男人却对周围好奇嘲讽的眼光视而不见，仿佛似乎对阿姨很好的样子，在一起一年多以后，阿姨给他生了个儿子，我妈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以为故事就这么结束了，就是一个有缘千里来相会的故事吧。

结果今天我妈又告诉了我故事的结局，原来那个男的是个骗子，他跟阿姨说老婆不能生，他就离婚了哄着阿姨给他生了孩子，这个男的曾经说起过孩子三岁就可以离开妈妈了。结果他们的儿子三岁以后的某一天，这个男的和小孩一起失踪了，杳无音信。如同晴天霹雳，阿姨追到贵州去找，才发现这个男的身份名字地址所有信息全部都是假的！从一开始就是在骗她，就是看中她形象好学历高有气质，想要借腹生子！跟她装了五年多恩爱夫妻，原来全部都是在演戏！

我听到也呆了，跟我妈说让她去报案拐卖啊！我妈说具体内情她也不知道，只知道阿姨现在颓废到谷底，烟瘾很重，她前夫早已再婚，生的小孩都上了小学，跟前夫的儿子在外地工作，也结婚了，完全没有人管她。而且因为她之前条件太好，嫉妒之人甚多，又力排众议非要跟这个贵州男人在一起众人等着看她笑话，结果真的是个想都想不到的大笑话，县城小，流言蜚语传得飞快，众人看她的眼神都是异样的。

又突然失去了疼爱的幼子，阿姨现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曾经眼高于顶的美丽女人，现在随便什么人一顿饭都可以跟她上床，不是为了钱，只要她看对眼了能给她一点慰藉就可以，我听到这里真是瞠目结舌，很多年前那个漂亮清冷的长发女孩子从我面前走过，妈妈说“那个是你爸爸单位最漂亮的女老师。”我没有想到，她最后是这样的结果。

02

看完这个故事想到了鲁迅的《祝福》里的祥林嫂。

然后又忍不住想起来王国维说的人生的三种悲剧：

第一是恶人施恶。比如窦娥冤里窦娥偏生就是死了丈夫，遇到张驴儿父子，要霸占她们婆媳，比如水浒传里林冲的娘子去庙里进个香，偏生就遇到了高衙内。第二是天道无情，就是天上掉个大石头，偏生就把某个人砸死了；第三个，真正注定的、无法逃脱的，比前两者更悲的，是人类注定的境况——我们都有相冲突的欲望，并因此生而受困于一种相互折磨、相互毁灭的处境。比如红楼梦里，大观园里，姐姐妹妹吃吃喝喝，谈谈情，说说爱，悲剧就来了。

前面故事里的语文老师，你说是哪一种悲剧？还是三种都沾边儿？

我曾经起过念头，想写个小说，就写这类似的县城生活。我总觉得，在中国，县城这种生活情态，最能反映中国人的精神和生活。13亿人里，三亿人生活在北上广深之类的大城市，是一种生活情态。更多的人，生活在小县城，生活在农村。把握准了这绝大多数的中国人的性格脉搏，就基本上能把握准了什么叫中国。

再者，我的生活阅历，阅读水准，我的文字水准，我对世态人情的认识和把握，也足够我来驾驭这些。

但我就是懒。我下不了决心，迟迟不敢下笔。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以前曾经说过的，钱钟书说的那句话：

很多时候，很多人把自己的创作冲动，当做自己的创作能力。其实，他们不是一会儿事儿。

再就是下面这段话：

03

好像是昨天，看到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在所有悲伤的话语中，最悲伤的莫过于这一句:本来可以。"

然后又想到了知乎上的一个热帖：

如何文艺地表达“后来，我想通了”？

一个回答是这样的：

04

大周末的，很多人还在上班。有些人心里不平衡。比如八戒，我只能这样劝他：

凡是被放假的那些人，都是对国家来说没有用的人。只有有用的人，国家才让你来上班，这是一种骄傲。

不管怎么说，假期即将来临，最后撒个芝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