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夏至。
01
端午那天,回到了南方。
晚上在外面吃饭,饭后,散步回去。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看见路灯下,有辆三轮车摆开的水果档,摆摊的应该是姐弟俩,明显不是当地人的样貌。
水果只有两种,西瓜,荔枝,最应时的两种水果。让我记住的是男孩子的眼神,看见我,先是有点惊恐的眼神,然后是期盼的眼神。
惊恐,可能是害怕我是城管之类的人,待判定我没有侵害的时候,又期望我是顾客,能照顾他的生意。
那天天很热,闷热,北方人很难承受的那种南方的热。我一心想赶紧回家去开空调,虽然有想买西瓜的心,但那种念头只是一晃而过,我还是疾步走开了。
回到家里,我又一次想起刚看到的眼神,恐惧的,期盼的。我就在想,换做自我,是那个小摊贩,会是什么样的心态?一晚上的劳作,在恐惧和期盼的交换中,一晚上,能换回多少钱?
于是想到广东人的一个说法,搵命,搵钱。这个搵字,在我这个北佬看来,总有挣命的意思。特别是香港电影里那些顽强挣命生存的画面,给我的影响。
02
应该是在2011年的时候,我在北京,亚运村的马可孛罗大酒店,陪着卢先生,和姜汝祥博士吃饭。
姜博士北大毕业,后来又到美国留学,是国内较早的为企业做战略咨询的专家,他的最有名的案例,是为万科早期做的战略咨询。
好像是那次饭后没多久,我收到姜博士寄来的他的书,薄薄的两个小册子。我认真地拜读了,记住了其中的一段话:
思考问题与时间成正比。如果以万年思考问题,你就是神。如果以千年思考问题,你就是圣人。如果以百年思考问题,你就是伟人。如果以十年去思考问题,你就是总裁。如果你只考虑眼前的得失,你就是在摧残自己的生命!
我只是记住了里面万年、千年、百年、十年这几个时间的对比度,原话记不住了,只是为了写这段话,才百度出来。
现在看来,这话里,难免有一些咨询人唬人的话术成分,也有一些传销意味的成分在。
之所以记起这段话,是刚才刚刚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苏小和的一段话:
无论是拍马屁,还是站在反对立场,每个中国知识人都在思考中国向何处去,都在思考国家的秩序,而不是人的生命意义,这才是我们长期以来深陷于无知的最大原因。杨小凯说得对,40年前的问题意识,40年后依然如此,这说明人的心智和知识结构毫无改进,这构成了一个人最大的悲哀。谁有力量从这个腐败的问题意识中跳跃起来,彻底告别宏大叙事,谁就是这个时代极少数幸运的人。
坦率地说,苏小和这段话,我也不能全然接受,尤其是里面所谓每个中国知识人,都如何如何这样的全称谓的判断,总有那么一点不容别人质疑的上帝视角(苏是基督教徒)。我越来越觉得,以自己,自我指代世界,全称谓下判断的任何一种说法,都有特别狂妄、特别想代表别人的独裁的意味。
倒是后面他引述杨小凯的话,特别是结论的话,让我有心有戚戚的感受:谁有力量从这个腐败的问题意识中跳跃起来,彻底告别宏大叙事,谁就是这个时代极少数幸运的人。
记起来好像是不久前看到有人说的一句话:从来没有所谓制度的演进,只有人性的跌宕。
有很多时候,你生在所谓的盛世,不是所谓制度有多么先进,而是那个所谓的主上,比较人性而已。
那天有人和我说,你天天想那么多做什么,想的多,自己的智慧又没有到那种大智慧的高度,所以才把自己搞的疲惫不堪,痛苦不堪。
我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这话说的很有道理。道理是什么,我还说不出来。
03
那天看了一篇公号文章,《宋丹丹的困局》,写的很有意思,里面特别提到在电视剧《我爱我家》里,宋丹丹的扮演的和平,在每一集里都在织毛衣,织了120 集,都没有织完。
我觉得这个梗很有意思。
这篇文章结尾的一段话,很有意思:
和宋丹丹同为人艺演员的徐帆,在电视剧《青衣》中曾有一段很经典的台词,大致意思是讲,对于一个角儿来说,比在舞台上受到万众拥戴更难的是——如何独自走完散场之后那一段回家的路。
宋丹丹用“狂妄”来形容二三十岁时的自己,“觉得中国最好的女演员就是我。什么都能演。”她甚至幻想着有一天能得奥斯卡。但在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后,回想起过往,她会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天才”,“那些年轻时的经典作品,大概就是我才华和运气的极限了。”
至于那个奥斯卡的梦,也变成了另一番自我说服:“就算得了奥斯卡又能怎么样呢?”她说,娱乐业是英雄美女的事业,庆幸自己找到了喜剧。
只是,获得这些平静的背后,究竟需要消化多少无奈与不甘,这也连同“和平女侠何时能织完那件红毛衣”一起,成了两道关于宋丹丹的、旁人无法追诉的谜题。
04
村上春树说:不要同情自己,懦夫才同情自己。华东师大的毛尖教授说:只有不再同情文艺中年的自己,才能逼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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