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闲话九州》的第八篇文章。
也是贵州系列的第五篇文章。
身体抱恙,更新很慢,岱岱抱歉。
第一篇贵州文章里,曾如此介绍到:
落后的贵州之所以能保持7年高速增长,很大程度上,依赖的就是李、林、陈三人领导的三次跨越发展。
李同志:神盘效应推动的特色城市化进程
林同志:高铁时代的西南交通枢纽
陈同志:大数据的弯道超车
贵州第一篇文章,是《脑回路清奇的贵阳》,我们了解了,在贵州急需省会贵阳提振龙头地位的形势下,在穷小子贵阳不够资本进行城市建设的困境下,贵阳独辟巧径地开创了贵州特色的“神盘模式”,用中天、宏立城这两条左右手,各种政策擦边球,克服了贵阳老城区和棚户区的顽疾,重新布局贵阳城市新功能区,为贵阳市政的跨越发展、提振省会龙头首位度、承接西南交通枢纽打下了坚实基础。
第二三篇文章,是《再造贵州》、《西南大博弈》,这两篇跳出贵州写贵州,先交代了穷小子贵州逆转交通边缘地位的努力,广西广东争夺大西南腹地的背景,外来户林同志的老骥伏枥,和贵州老书记的不忘初心。于是我们看到,林同志几乎以贵州一省之力,shang访北京,反转了国家对西南地区的高铁规划,用“地崩山摧壮士死”的气概修筑了贵广线,并用这条高标准的贵广线做本钱,利益杠杆连续撬动西南高铁格局,广东、广西、云南、四川、重庆纷纷卷入战局,西南各省纵横排阖,合纵连横,风云涌动。
第四篇文章, 秒删未发,从林同志对贵阳、遵义不同的做法角度出发,分析全国各省的类似情况,分门别类的介绍了陕西、山东等省份情况存在的缘由。
这是第五篇文章,这篇,我们将视角从全国和西南拉回到贵州,好好填下贵州的坑,也即继李同志“神盘建城”和林同志“高铁改命”后,贵州陈同志的——数据逆袭。
一、贵州落后的原因及形势
对贵州有逆天改命之功的林同志,最后黯然离开贵州,未能在任上见到他一力推动的贵广线、贵昆线的落成。还好他心态好,这方面看得开,在广州拉二胡自得其乐,倒是和他一起下去的石同志,这方面想不开,心气郁结,早早一命呜呼。
仕途末期被排挤到贵州,仍能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晚年被提前冷落,仍能自娱自乐,安享晚年。说实话,林同志略显粗暴的工作作风,不太值得我们借鉴,但他这样的心态,很值得我们学习。
当然,林同志的高铁大计,虽然将贵州的交通劣势变为交通优势,但贵州落后的态势还是十分严峻。
看贵州的地貌。
贵州面积176167平方千米>北京+重庆+天津+上海+海南,(差不多有2个韩国大,比4个瑞士还大),贵州遵义市≈海南省,贵州威宁县≈6个香港。
更无语的是,贵州地形十分制约发展,贵州山地多,喀斯特地貌多,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说,连西藏自治区都有拉萨河谷平原,而贵州是全国唯一没有平原支撑的省份。
这是贵州的路。
闻名世界的贵州24道拐
(因为这种严重闭塞危险路况,贵州人对驾驶职业高度敬畏,用一句土话概括:“坐车的是埋了没死,开车的是死了没埋”,据说在贵州闭塞的山区,当地人看到货车司机在山路上驶过,都会虔诚的拜一拜,不知道贵州人是感谢贵州司机的工作,还是为他们的安全祈祷……)
看贵州的人口。
贵州人口3千五百万,在西部位居中游,经济却是西部倒数,贵州历史上长期人均GDP倒数第一。整个贵州,能够实现财政地方转移支付的县,只有区区10来个,贵州长期靠中央转移支付吃饭,是“哭穷的孩子”。
贵州人自嘲:
广东GDP两年增长出一个贵州。
重庆GDP一年增长出将近一个贵阳。
特别严峻的问题,还是贵州庞大的贫困人口。
在2010年林同志卸任的时候,贵州有505万绝对贫困人口,占全国贫困人口的15%还要多,当时全国7个贫困人口中贵州就有1个,贵州6个农民中就有1个是贫困人口。
这个数据有多扎心?
当年的贵州,以占全国2.5%的人口,“贡献”了全国15%的贫困人口。
在2020年全面小康的硬性任务下,贵州脱贫的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国家对贵州脱贫会有多上心,也可想而知。
而中央扶贫办早就指出:
贵州是我国扶贫开发的主战场,是我国扶贫攻坚的“硬骨头”。
当年栗同志在两会上的话,更加直白:
贵州省的工业化程度系数是0.8,相当于全国上世纪90年代中期水平。贵州的工业大体上落后全国15年左右。
城镇化率在2009年时是29.9%,大体上也落后全国15年左右。
嗯,落后全中国15年,不愧“西部的西部”。
最后,栗同志“痛心疾首”的在两会上“哭穷”:
之前在其他省份工作时,我从未见过像贵州这样连片贫困,贫困程度如此之深的情况。
栗同志可是在陕西黑龙江工作过的人啊,本以为陕西黑龙江就够落后的,没想到栗同志来了贵州更“绝望”……
人穷不一定就志短,贵州人长期为改变贵州落后的面貌而努力着。
在林同志未到来之前,贵州就有过两次奋起。
二、贵州历史上的两次奋起
贵州有过两次奋起,很有趣的是,这两次都和“战争有关”。
第一次,是抗日时期。
由于国民政府战时迁都重庆,经济政治文化中心西移,贵州成为陪都屏障和抗战后方,地理位置变得十分重要,资金、设备、人才一时大量流入贵州,贵州经济第一次进入全国经济发展的主流圈,成为战时经济链条中的不可或缺的一环,贵州跌跌撞撞的摸到了工业化、现代化的时代大门。
更值得一提的是,日军曾入侵贵州,在贵州独山遭遇滑铁卢,最终溃逃,日军的贵州之战,是其发起侵华战役以来的首次自动出逃。
然而,可惜的是,抗战时期贵州的繁荣,是“战时经济”,缺乏深刻的内部基础,具有突发性、脆弱性、短暂性等特点。
1945年抗日结束,支撑战时经济的热点消失,人、财、物回流,贵州繁荣的战时经济迅速衰落,很快陷入全面衰退之中,当时的贵州,全省依然没有一条能通往外界的铁路线,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工业。
抗战结束,贵州的发展进程瞬间终结,被打回原形,为中华民族浴血奋战过的贵州人,依然被国家所遗忘冷落,贵州依然没能打开那扇时代大门。
第二次,是新中国的三线建设。
从抗战结束到建国后,贵州被时代遗忘了十多年,直到三线建设后,贵州才重返国家的视线。
20世纪60年代中期,国家从备战出发,建设以国防工业为中心的战略大后方,即“三线建设”。而贵州地处西南腹地,山区众多,安全性极佳,成为三线建设的重点省份之一。
贵州三线建设博物馆
那时候的中国,“好人好马上三线”,十万建设大军开赴贵州,扎根贵州大山深处,艰苦创业,无私奉献,让原本工业化进程已经停顿的贵州,再次重启了工业化,贵州和四川云南三省,在三线建设中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发展。
如贵州城市六盘水,就完全是因三线建设而崛起的新兴工业城市,因煤资源丰富,被誉为“江南煤都”,在三线建设中得到了很好的开发建设,成为贵州“西电东送”的电煤基地和“黔煤外运”的基地。
如果说抗战大后方的战争地位,让贵州有过昙花一现的繁荣幻境,那么三线建设的历史机遇,就让贵州成功的摸到了时代大门的门把。
一位社会学家曾评价到:
攀钢建设、成昆铁路建陂,贵州六盘水煤矿工业区的建设、及云南西部开发,影响了当地及辐射区2000万人的命运,它使西南荒塞地区整整进步了50年。
当然,我们还是得正视,三线建设强调的是战备需要,而不是经济效益,更不是为了调整生产力布局和发展区域经济,因此贵州受益仍然有限。
像三线建设在贵州建的最多的是军工业、航天业、煤电厂、水电站和有色金属厂,改开后军工业难以进行民用,很少经济效益,对贵州的经济拉动有限。
强如鼎鼎大名的061基地,在改开后,在贵州连续8年亏损,就当年建的电厂、有色金属厂等工业基础,奠定了贵州西电东送起点的地位,让贵州后面能靠卖资源能源过日子。
抗战后方,三线建设,这就是贵州历史上有过的两次奋起,然而贵州要补课的地方太大,“革命尚未成功,贵州仍需努力”。
三、两次战略转向:“多彩贵州”、“交通基建”
之前写过,林同志之前,贵州长期选择的是广西北部湾的出海口,与广西重庆经济联系紧密,林同志来后,做了重大的战略导向,舍弃广西选择广东出做海口。
之前已写,此不赘述。
而先于林同志的那次战略转向,是石同志的“多彩贵州”战略。
很多贵州人一提到石同志,就十分不屑,他宣传系统出身,未有扎实的治理经验,他让甘肃成为了“沙特飞地”,做事的能力十分有限,而且作风十分保守古板,号称“坚如磐石”,大部分贵州人不喜之。
而且,石最让人无语的,不是政绩的乏善可陈,不是瓮安事件,而是死后的余波。
再联想到前天宁夏大会背景布的“绿屏”,岱岱只能表示:
当然,石在贵州还是做了点事的。
在石同志之前,贵州对自己的发展定位是:
把贵州建设成为:
大西南南下出海通道和陆路交通枢纽;
长江、珠江上游的重要生态屏障;
南方重要的能源、原材料基地;
以航天航空、电子信息、生物技术为代表的高新技术产业基地;
自然风光与民族风情相结合的特色旅游省。
——2000年贵州《关于实施西部大开发战略的初步意见》
看到没,2000年的贵州,首要定位是交通枢纽,旅游省的定位是排在最后的。
让岱岱觉得搞笑的是,2000年贵州就将大力发展交通摆在首位,结果当年的贵州班子光喊口号没见行动,在铁路提速和高铁时代中贵州不断被边缘化,直到6年后林同志的横空出世才扭转了溃败局面。
前任不太给力啊。
而2005年的石同志,对贵州发展定位做了很大改变:
环境立省、科教兴省、人才强省、开放带动和创新发展战略。
——2007年贵州省第十次党代会
石同志出身甘肃,宁夏和宁夏都是环境问题突出的省份,像甘肃的苏同志,一到江西就搞“一大四小”绿化工程,不关心招商引资,石同志带贵州后也将“环境立省”摆在首位,在贵州大搞特色经济林、森林覆盖率等,但石比苏好一些的是,他在“环境立省”的同时,十分注意对贵州旅游资源的发展。
2006年,石初来贵州,就搞了一个大会:
为加快全省旅游业发展步伐,把旅游业培育成全省新的支柱产业,省委、省人民政府决定,从2006年起每年举办一届全省旅游产业发展大会,在全省所有市州轮流申请举办,截至目前已经举办十三届
的确,贵州在工农业上破局乏力,却有着丰富的旅游资源,如黄果树瀑布,遵义红色旅游,西江千户苗寨,贵州发展旅游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大家还记得央视天天播的那句广告词吗?
是的,这句广告语是就石亲自题的。
贵州大力发展旅游业,的确是正确的对症下药。
旅游业对贵州来说,有两大显著的好处。
首先,贵州发展旅游业,正逢历史黄金期。
根据《“十三五”旅游业发展规划》,“十二五”期间,旅游业全面融入国家战略体系,成为国民经济战略性支柱产业。
(十二五开局之年是2011年,贵州赶在之前大修交通,这波历史进程,贵州没有落下)
从旅游业增长速度来看,最近十年来,除 2008 年受金融危机影响外,各年度中国旅游业收入增速均高于中国 GDP 增速。
在中国经济步入新常态,增速放缓,各行各业都压力山大的背景下,旅游业能够逆全国经济走势高调上扬,确实稳得一笔。
加上贵州十年如一日的基建大投资,这就是在全国经济增长乏力的大背景下,贵州还能维持高速增速的部分原因所在,也是贵州官员能狂刷政绩屡屡高升的部分原因所在。
这点比较很简单,岱岱一笔交代。
旅游业另一个优化产业结构的特点,就要详细写写了。
因为这里涉及贵州和云南的对比。
其实,一向以“旅游强省”示人的云南,最大的支柱产业,并不是旅游业,而是烟草业。
云南烟草占了全中国烟草产量的1/6,云南省公布的纳税前20强中有15家是烟草企业,自1987年起连续13年云南烟草占据云南财政收入的70%。
因此,我们看到,2017年,云南烟草制品业工业增加值,高达1200亿元,占全省GDP的7.4%左右,占全省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的近三分之一,为全省各个门类增加值的龙头。
而贵州虽然也主打烟草业,但长期是“煤、电、烟、酒”并举,烟草业在贵州经济结构中,远不如云南突出。贵州烟草制品业在2017年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是288.04亿,只排在全省各个门类增加值的第五位。
云南烟草是1200亿,贵州烟草是288亿。
云南烟草是龙头产业,贵州烟草排产业老五。
贵州企业前三家,只有一家是烟草公司,而云南企业前三强,都是烟草公司。
云南贵州烟草业的强弱对比,是如此直白。
这是云南的幸运,也是云南的不幸。
烟草业是各行各业中缴税做多的,大利中央财政,也大利省府财政,但过于重点发展烟草业,却不利于地区经济的带动和产业结构的优化。
因为,烟草行业利润虽高,但上下游产业链很短,不太需要紧密的分工,经济带动能力有限。
这是烟草的产业链示意图。
这是旅游产业链示意图:
这是汽车产业链的示意图:
烟草业惠及的是烟农,是卷烟厂,是纸盒厂,是运输业,惠及面比较有限,而旅游行业涉及为游客提供出行、住宿、餐饮、游览、购物、娱乐、旅游辅助服务等在内的众多行业, 这是一个关联度较高的庞大旅游产业链,
另外,烟草业都讲究烟叶出产地的纯正,产业链简洁,也决定了烟草产业不会大搞跨区域合作,不像赣南的有色金属,得运到湖南郴州的工业基地加工,云南烟草大都在烟叶产地建卷烟厂。
玉溪市峨山县的烟农,和一样位于玉溪市的玉溪卷烟厂。
所以说,虽然云南烟草一家独大,看似花团锦簇,但烟草业产业链短,区域带动性差,除了贡献不菲的利税和GDP产值外,很实质性支撑云南第二产业,更无法带动云南各地区的经济协作。
于是我们看到,云南 2017 年的三产比例为 14 ∶ 38.6 ∶ 47.4,二产严重发育不足,这使得经济总量更高的云南,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反而比贵州低——贵州是 4304.8 亿,云南只有 3876.34 亿。
于是我们看到,《西南地区省际空间经济联系研究》一文研究得出,在整个大西南地区,云南的经济乘数效应是最低的,其背后成因,也是云南的烟草业过于一家独大。
从长远角度出发,能更好拉动“衣食住行”等就业,带动区域经济合作的旅游业,恰恰弥补了烟草业的产业短板,烟草业和旅游业,是十分互补的。
贵州大力发展旅游业,不仅是对自身旅游资源的充分利用,更能优化“煤、电、烟、酒”落后的产业结构,充分带动贵州劳动就业,还将在在全国经济放缓的背景下逆势上扬。
可以说,原先将“旅游”放在战略末位的贵州,在中国旅游业大爆发的前夕,及时做出战略转向,将“旅游强省”放在了战略首要位置,迎头赶上这波历史进程,可谓“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正确的选择”
四、交通破局,贵州反超云南
然而,石也就比苏老虎高明一些,他方向虽然指对了,事情却没怎么办好。
贵州闭塞,区位边缘化,交通十分不便,严重制约着旅游业的发展。石同志只是嚷嚷着贵州要大力发展旅游业,然而对交通问题却一筹莫展,因此即使石同志提出了要大力发展旅游业,那些年贵州旅游业依然不死不活。
这时候,上天给贵州,哦不,朱相给贵州送来了一位林同志,完美的解决了贵州交通的问题。
这里另提一点,朱相给贵州送过两位同志,林同志是第二位,第一位是楼同志。
当年朱还是副总理,他看重楼的能力,想提楼当财政部副部长,然而吏部以楼同志未有地方交流任职的经验,不同意这样的直接跃升,恰好当时贵州出缺,于是朱将楼送到贵州,4年波澜不惊的副省长后,朱升为总理,楼也第一时间的回京实力接班户部。
朱给贵州送的第一个楼同志,当时才45岁,实话说,虽然年富力强,但只是下来打打酱油,对贵州影响不大。结果,在10年后,已经下去的朱相,再给贵州送来了一个同志,一个已经60岁的林同志。
贵州干部按照历史惯例以为,来贵州的这位林同志,估计打打酱油就退休的吧:
“上回送一个年轻人来贵州镀金,这回送林老头来贵州养老的吧”
结果,贵州干部都傻眼了,这个“来养老”的林同志,最终搅得贵州风起云涌,搞的西南周天寒彻。
(深受林同志“蹂躏”的贵州交通厅和遵义市的同志们,估计都是两眼泪汪汪)
如果说石同志的旅游强省,是赶上了中国旅游大发展的历史进程。
那林同志的高铁大计,就是赶上了中国高铁时代的历史进程。
一向落后于人,且后知后觉的贵州,终于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那么,林同志主打的交通建设,对贵州旅游业的影响如何呢?
看看贵州对云南的后来居上:
2017,一直是旅游强省云南总收入是6900亿,而后起之秀的贵州是7116亿,云南旅游总人数是5.67亿人次,而贵州已经高达7.44亿人次。
不管是旅游总收入还是总人数,曾长期被旅游强省云南力压的贵州,都实现了逆袭。
贵州是靠什么逆袭旅游强省的云南呢?
要知道,云南比贵州早早就重点开发旅游,而且在知名度上,拥有丽江、大理、西双版纳等热门景点的云南,比贵州更有优势。
答案就在交通上:
云贵两地旅游业走向分化,交通通达度要占很大一部分因素。云南景区的知名度的确高,不过景区之间的连接不畅,通行时间高,众所周知。
它反映出在旅游业建设上二者对基础设施的不同理解,其背后包含了固投的差距。2013和2017年云南的固投增长刚过7%,而贵州近五年就没有低于过20%。
而且,贵州不仅是西南高铁枢纽,在2015年底,贵州就提前三年达成目标,成为西部第一个县县通高速的省份。交通设施逐渐完善,为贵州旅游业的爆发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交通通,旅游旺
贵州人说道:“要想富,多修路,反超云南好舒服”
放心,贵州旅游业是超过云南了,但烟草业上,贵州是不可能超过云南的。
这是贵州的不幸,也是贵州的幸运。
云南贵州都把烟草当做支柱产业,但云南烟草过于一家独大,对于一个发展隐患很大,在能对烟草产业进行有利互补的旅游业上,云南本该比贵州更花心思,更下功夫,然而一向领先的云南竟然被贵州超越,且两者差距有持续扩大的趋势。
不得不说,躺在烟草堆上睡睡觉就收重税、刷政绩的云南,有点,不思进取啊……
虽然石和林一同“被”下去,给贵州带来一些不好的影响,但后面几任没有对前任的战略进行动摇,依旧坚持“旅游强省”的定位。
为加快全省旅游业发展步伐,把旅游业培育成全省新的支柱产业,省委、省人民政府决定,从2006年起每年举办一届全省旅游产业发展大会,在全省所有市州轮流申请举办,截至目前已经举办十三届。
古人云:“商鞅虽死,秦法未废”。
今人云:“石、林虽废,而贵州旅游强省一脉相承”。
三、“旅游强省”埋下的隐患
都知道贵州搞旅游好,来钱多,而且旱涝保收,可你知道贵州搞旅游业的难处和风险吗?
举个活生生的贵州例子:
国家在贵州平塘建了“天眼”,主打旅游的贵州,就在那里搞起了旅特色天文小镇。
全球最大的“天眼”射电望远镜
“天眼”旁边的天文小镇
平塘县天文小镇,在7、8月份旺季一房难求。目前地方与广东和山东的一些学校合作,开展冬令营、夏令营等活动,目前已举办几期,反响不错。
(嗯,带孩子去很好,典型的寓教于乐)
地方人士调侃地解释道:
“游客跑了几千甚至上万公里,爬了几百级台阶到山上就看到了一口‘锅’,如果不是真正的天文爱好者可能很难从中获得乐趣,甚至会有些失望。”
“旅游是个宝,大家都说好”,平塘这个国家级贫困县,在搞天文小镇旅游发达后,也大踏步的走上了脱贫致富的道路。
家住克度镇落良村的魏青,在天文小镇建设后说:
“昨天酒店29个房间全部都是爆满的,今天现在还不到下午呢,就只剩几个房间了,生意太好了,一个月万把块钱随便赚,我现在都不愿意去其他地方打工了呢。”
天文小镇平塘人“一个月万把块随便赚”的情况,在贵州不是孤例,随着贵州旅游资源的大开发,“人无三分银”的贵州,也大踏步走向时代的大门。
到2018年,贵州已有18个国家级风景名胜区,6个5A级景区,70个国家4A级景区,11个国家级自然保护区,12个特色小镇。
年接待游客人数7.4亿,贵州真正从“旅游大省”成为“旅游强省”。
贵州人的表情,是这样的:
然而,贵州美滋滋的背后,却埋下了隐患。
像上面介绍的天文小镇平塘县,就是贵州有名的国家级贫困县,连饭都吃不起,当地人士谈及天文小镇后续开发的挑战时,就对记者坦白:
“最大的难题是钱!”
国家级贫困县的平塘,是怎么建设这样美轮美奂的旅游小镇呢?
天文小镇建设开发的支持和资金投入主要依赖地方政府和商业银行。
一期40亿中,工商银行贷款6亿,工银租赁项目贷款2亿,贵州银行、贵阳银行、农业银行累积发放贷款20亿元。
其他12亿的缺口,则由当地政府通过基金、信托、融资租赁等产品补充。
是啊,地方上要开发旅游资源,金融的支持供给就是必不可少的,可惜的是,贵州旅游资源丰富的地区,大都是经济落后的县级政府,财力窘迫,很难建设旅游设施和扩大旅游规模。
所以,贵州平塘的“大规模举债开发旅游”的情况,在贵州比比皆是。
所以,这样的新闻,也就不出奇了。
是的,都是开发旅游,都是大量举债。
都是贵州。
之前就写过,虽然地理区域上,贵州是大西南无争议的几何中心,但贵州地形不好,修建高铁的成本太高太高,如果按西方资本主义的方式搞,高铁遇到贵州都是绕路的。上有老书记不忘初心,下有林同志不畏万难,贵州才得到了西南高铁枢纽这个地位,但是,靠中央财政转移吃饭的贵州,为了修这些高成本的高铁,也是举债累累,财政严重透支。
修高铁已是举债了,现在搞旅游强省,贵州又在举债。整个贵州,能够实现财政地方转移支付的县只有区区10来个,结果,整个贵州凡是有交通项目有旅游项目的各个市县,都在疯狂融资,搞信托,搞资管,搞城投,搞ppp,不计成本的举债透支。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贵州如今“天字第一号”的地方债,从十年前,就开始挖坑了。
贵州这个坑挖的,有多大呢?
其实也不大,也就和这个差不多:
唉,还是没有写完。
感觉把这个系列当论文一样写了……
下一篇,贵州继“旅游强省”之后,又做出了怎样重大的战略转变呢?
在贵州隐患重重的危机下,中央老书记又是怎样对贵州再次伸出援手的?
贵阳陈同志的大数据战略,究竟胜算如何?
长年为政治洼地的贵州一跃而成“政治高地”,其未来地位又将怎样变化?甚至整个大西南的政治版图都将为之一变?
贵州政经的逆袭是否能坚持到底,辉煌再续?贵州重重的隐患又能否未雨绸缪,成功拆弹?
一切,还是未完
下次,仍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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