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心对道眼 | 瞎爷

题图来自@静美  河南平顶山。有版权。

今天是2019年的12月2日，农历冬月初七。周一。

从今天开始，在未来的四周里，直到2019年结束，也就是在2020年元旦前一天，我将在每个周的某一天早上，推出我的年度深度回眸系列。

共四篇。

今天推出第一篇：禅心对道眼。

这个题目出自《声律启蒙》：香对火，炭对薪，日观对天津，禅心对道眼，野妇对宫嫔。仁无敌，德有邻，万石对千钧。

我想表达一种相对平衡的观念。我不想写成“天公不语对枯棋”这样的文字，一则，那不是我的想法，再则，我没有这样的功力。

我只想就我所想，我所见，我所思，我所闻，表达我的看法和判断。

就像卞之琳的诗《断章》：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桥下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据说，就是这样的几句诗，有人写了几万字的分析文章，并以此获得博士学位。

而卞之琳自己的解释是，我只想表达一种相对平衡的观念。

01

整个2019年的十一月，我几乎都在外面跑。先是从广州出发，去了杭州，宁波，普陀山，然后折返杭州，回广州。

再然后，我去了广东的珠海、高明。

然后，我从广州出发，去了昆明，西双版纳，然后折返回来，回到广州。

然后我又从广州出发，去了郑州，然后去了北京。

此刻，我坐在岭南自己的家里，坐在电脑前，整理自己的思绪，写这篇年度深度回眸系列之一：禅心对道眼。

在这个过程中，我见了很多的人，我微信公号上的读者，很多陌生又熟悉的朋友。也拜访了一些政府官员，一些因为朋友而认识的朋友。

在杭州，站在之江新城的会客厅上，面对着杭州的璀璨夜景，面对着杭州市政府的风水局，一边是太阳，一边是月亮，我想猜透这个谜语的谜底是什么。

在杭州的魁元馆，因为吃一碗面，我对着金庸的题字，做了片刻沉思。

在宁波的状元楼，在吃了一餐据说是地道的宁波饭之后，在门口，我和穿着旗袍发呆的礼仪小姐有过一段有趣的对话。

在普陀山普济寺的大殿里，我作为还愿者，在自己的内心里，我有过自己的念念之词。而在我上香的时候，插在后兜里的手机被人擦了一下，我立即警觉，回头发现找不到自己的手机，非常惊惶之后，我还是在自己斜跨的兜里找到了它，我心里有过喃喃自语。

在月光下，在据说是世界上最高的观音像前，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我起过新的心愿。

在云南昆明，在讲武堂的院子里，面对着先贤100年来的奋斗，我有过自己的感悟。

在西双版纳，在霓虹亮起的街头，看着满街的摩托车，看着那些穿着筒裙的少数民族女子婀娜的腰肢，看着筒裙下迷人的细小脚踝，我想起过海岩电视剧里孙俪扮演的安心的影子，心里感叹：偌大的中国，哪里可以找到安心之处？

在西双版纳中国科学院的植物园里，在名贵古树区里，在一棵檀树下，我双手合十，做打坐状，我的心里，依然是有祈愿的。

在北京，面对着2019年的第一场雪，在三里屯的街头，面对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我在想，在这个国家的心脏，在帝都，此刻，现在，是不是岁月静好？

尤其是在和朋友坐在火锅前面对着氤氲的火锅，看着窗外的飞舞的雪花，想起唐诗诗句的时候：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而当我和朋友谈完事情，自己乘坐地铁一号线换十号线，看着隧道里熙熙攘攘的年轻的面孔，我在心里问：这些年轻人，他们将去往哪里？

即将到了的2020年，会带给我们这个族群梦想中的祈愿里应该有的幸福吗？

而在中国现今最先进的大兴机场里，面对着稀少的人流，面对着排着队搔首弄姿打卡的微商团队和网红表演，我忍不住就在想，在这个世界上，谁在做着喜提“世界”喜提“金字塔”的美梦？

然后，《声律启蒙》里当年教给孩童作诗做对子的最简单朴素的语句，就开始在我脑海里跳出来，发出声来：

香对火，炭对薪，日观对天津，禅心对道眼，野妇对宫嫔。

仁无敌，德有邻，万石对千钧。

《万历十五年》里，黄仁宇这样写到：

如果你相信历史长期发展的必然性，那么当你经历了种种失败，年老时回望自己人生，才能平静地接受命运，体会其中的必然，然后静静地等待隧道的尽头开始展现一丝曙光，证明那些企图逆转命运的努力，并非无谓和徒劳。

就像格隆所写的那样：

一些朋友问我，有时间，但暂时又没有所谓的事业和追求值得奔忙，该做点什么？

我的意见很简单:读书，读好书。

它会给你一种能力。疼痛清醒的能力，坚持不弃的能力，悲悯同情的能力，使你在面对民粹的裹挟、权力的傲慢、欲望的嚣张和种种时代的虚妄和艰险时，仍得以穿透，看见生命的核心所在。

下面的文字，都是来自于我这一年来的所思所读所见所想。

知我罪我，浅陋如我。禅心也罢，道眼也罢。天眼太高俗眼顽，锐锷宜许儿曹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