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 瞎爷

01

人老了的一个征兆是，喜欢叙旧，喜欢念叨过去的陈年谷子烂芝麻般的陈年往事，并且再三咀嚼，咂摸再三。关键的是，自己以为好，别人未必以为好，但自己不自知。

我是说我。

比如，我常常讲些我自以为很有道理，很有哲理的段子，觉得很能反映世事的本相。但别人未必觉得，反而可能会觉得瞎爷这个人，无聊无趣，而且变态咸湿。

所以前两天，我写了一篇人生最大的悲剧性在于人的不自知。

02

这几天看崔永元在微博上撕，很多人站队。我就想起那个站队的段子：

某地新来了县令，要整治当地的风化，下车伊始，就把全县的男人集合到县衙前的广场上，要求偷儿媳妇的站左边，没偷的站右边。

男人们很快就分成了两边。但有一个老汉，在左边站了一会儿，又跑到右边站了一会儿，首鼠两端，似乎犹疑不决。

县令大老爷站在台阶之上，看到了这个家伙的行径，惊堂木一拍：呔！那个大胆刁民，你到底站哪边？

那老汉扑腾跪倒在地：青天大老爷饶命，请问偷兄弟媳妇的站哪边？

03

我以前也反复讲过一个段子，说的是乡下的故事。

乡下人家住平房院子，家家户户养狗。狗这一个玩意儿，不像现在的宠物狗，过得比人还尊贵，它是吃屎的。

说是某户人家，媳妇娶进门，生了孩子，请小姨子来家里当保姆，照顾孩子。乡下人家，不讲究，一家人吃饭，小孩子刚学会扶着桌子走路，上面吃，下面站着就拉了。

有人说，怎么不用小孩子用的纸尿裤。我说了，那是过去，农村，哪有这样讲究。

一家人都端着碗吃饭呢，也不嫌弃，一般是唤了家里养的狗来，人吃饭，狗吃屎，顺便狗把小孩子的屁股舔干净，完事大吉。

有人说，真恶心。我说了，这是过去，农村乡下，不是你们家。

一般说了，这样的情况，都是如此，甚至人在上面吃，狗在下面吃，也是正常。

可是今天有点奇怪，狗不在场。

姐夫就对小姨子说，妹子，去唤了狗来。

小姨子就放下碗，去院子里找狗。

找来找去，找到了柴禾垛。发现那狗正和另一只狗做不可描述之事。而且正处于黏连状态，显然不可能立时分开。小姨子就回去，端起饭碗继续吃饭。

姐夫看小姨子没找到狗来，问：妹子，狗呢？

小姨子显然不好直接回答狗正在做不可描述之事，脸红了一下，说：那狗，正忙着唻。

很多人，忙着站队，咸吃萝卜淡操心，关你屁事，关我屁事，世事多是如此。

不过，按照中国人的逻辑，很多人有两个逻辑：一个是江湖事，江湖了，官报私仇，挟公器而报私仇，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出尔反尔，总让人觉得有操弄民意的意思。

反正吃瓜群众不嫌事大。但玩弄低智商的吃瓜群众，其实都是一路货色。无所谓谁好谁坏。

都坏。

03

我这两天没事就抱着kindle看《大明王朝1566》，里面海瑞被卷进上联宫里，下涉官场，牵连众多的纷争，总觉得他有点像那个要整顿风化的县令。

麻痹，中国文化太熟透了，人在酱缸里，都像蛆差不多，但总有些蛆，觉得自己是干净的。特别是从蛆变成了苍蝇的那些，在酱缸上飞来飞去，嗡嗡嗡嗡。

明清官制，文官衣服上绣禽鸟，武官衣服上绣兽，合起来就是衣冠禽兽。当然，那些禽兽，都是祥瑞之物。

太阳底下无新事。

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