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昨天吃晚饭的时间档,去看了电影《地球最后的夜晚》。
结果电影在后半部分从2D变成3D,看得我生理不适,有恶心呕吐的感觉,好不容易坚持到最后结束。
怎么说呢,这是一部很认真的电影,每一帧画面都拍得很认真,但讲故事讲得很吃力。
我没看过导演的第一部电影,但这部电影,显得过于用力,完全没有轻松感,整部电影看下来,让人觉得像进入了黑暗的山洞,或者像背着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即便是到了最后,也放不下来。
有人说,这部电影,其实是部不错的文艺片,它的被诟病,是因为过度营销。
在我看来,它是被资本绑架了。
在导演,是野心过于相信了自己的能力,或者说过于相信了讲故事的能力,步子迈得太大,扯疼了自己的蛋,折腾了资本市场,把手掏进了观众的钱包,折腾了观众的脑袋,引起了人家的反感。
看过两篇评论文章,说本来预算资本是几百万,但最后一超再超,到了将近一个亿,所以,只好追加自己的野心,2D变3D,资本方为了回本,为了盈利,在营销上就不得不过度,好在韭菜多,赶在第一轮韭菜醒悟过来之前,割了将近三个亿的票房。赢利与否暂且不说,最起码是保本了。
但上当的韭菜醒悟过来,导致立即的恶评如潮,也就使影片的打分一路下滑,被人讥笑。
我还是想说,这部片子其实真的不错,如果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没有那么贪婪的话。
关键是你要拍给谁看。或者说,在艺术和票房之间的把握上的度,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的理解对不对,我对电影的理解是,一个男人,小时候被母亲抛弃,寻找母爱以及和他在一个,或者几个女人之间的感情的纠葛。这种纠葛,又和他的母爱缺失有关。大体是这样。
电影的主题,大多是如此,寻找父爱,或者寻找母爱,或者是性爱。人生的主题,其实又何尝不是如此?
不知道为什么,看电影里的汤唯的表演,让我想起巩俐当年在《周渔的火车》,而黄觉的表演,让我想起根据米兰昆德拉小说《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改变的电影《布拉格之恋》中的托马斯。
小说里,关于托马斯,有句话:男人有两种,一种在所有女人身上寻找一个女人的影子。一种在一个女人身上寻找所有女人的影子。按理说,前者是花花公子,但他偏偏最专情。后者看似最专情,但他偏偏最花心。
回到电影,让我想起钱钟书在小说《围城》里说的一段话:我们总是把自己的想法当做自己的能力,想着自己要写一部小说,就以为能写出来。殊不知,想法和实现想法,或者说把想法变成现实,两者不是一回事。譬如,你在卫生间里哼歌,借助卫生间的隔音效果,觉得不错,就以为自己能当歌星,或者你在KTV唱歌,大家说好,你就以为自己能当歌星,等你真上台,发现不行,完蛋了。
02
很有意思的一个现象,最近看了几部电影,都是云南贵州的导演,或者云南贵州影像内容,像去年的《无名之辈》,像现在正在上映的《四个春天》和《地球最后的夜晚》。
《无名之辈》据说原本叫《荒腔走板》,后来不过审,被改名。倒是《地球最后的夜晚》被资本的绑架,营销的过度错乱,适合叫“荒腔走板”。
这样看来,纪录片《四个春天》更值得回味。虽然它在营销上也很有意思。但最起码没有欺骗,它找到了自己的观众,找对了自己的观众。
意思就是我没有骗人家的钱。《最后的夜晚》这样一比,就是恶意骗人家的钱。用流氓一点的说法就是,我裤子都脱了,你就让我看这个?
03
在众多的营销文章里,我觉得三联生活周刊的宋诗婷写的这篇《今年首部高口碑国产片就是它了》,算是中肯。
作为一部私影像作品,《四个春天》拍的是陆庆屹一家的故事。这是一个普通的中国家庭,父亲陆运坤是退休中学老师,个子不高,人到晚年还一身书生气。闲时侍弄屋子里外的花花草草,还有那几条大锦鲤。老爷子会乐器,虽不精,但吹、拉、弹的物件都能摆弄几下。母亲李桂贤是那种典型的乐天派,整日嘻嘻哈哈,歌不离嘴。她有双巧手,春节熏腊肉、香肠,一个人置办满满一桌子菜,家里的大小用具,能自己做的就自己动手。
镜头里处处是这个家庭琐碎的生活,父母一起熏腊肉、香肠,玩玩乐器,踩踩缝纫机,为一日三餐忙碌,偶尔爬山远足,和来访的亲戚唠唠家常。
乍看起来,陆家和千千万万的家庭没有分别,但看完《四个春天》就会发现,这个家庭的平静、和谐是中国家庭里少见的。
纪录片里呈现的大多是一家人琐碎的日常。
人到晚年,父亲和母亲依然充满活力,他们很少闲下来,但也从不慌张。家里的东西能自己做的就自己动手,熏腊肉、上山采药、家里的大大小小物件,父亲不紧不慢地琢磨,最后都能做得像模像样。每个春天,老两口会上山踏青。母亲一路唱着歌走在前面,父亲不声不响跟在身后,鞋子掉了底,他就停下来,找东西把鞋绑在脚上。燕子从远方飞来,在老两口的屋檐下安家,父亲高兴得不得了,每天仰着脑袋看一窝小燕子,举着相机拍呀拍。季节一到,燕子飞走,老爷子总要伤感上几天。母亲就半认真半开玩笑,劝老伴少高兴点,免得小家伙们飞走了要灰心。
这对普通的父母有把一切生活过出诗意的魔力,从不灰头土脸,在他们身上看不到半点当下中国人常有的焦虑或颓丧。
或许是从万物生长中得到的智慧,陆家父母对孩子的成长和选择从不加干预,不是自我克制的那种不干预,是真的“活成什么样都是好的”。
《四个春天》的制片人赵珣有个忘不了的瞬间,当时,他们邀请哥哥去家里讨论《四个春天》的作曲,哥哥虽然十九岁就进了清华教书,但受不了体制约束,早早辞了铁饭碗,和弟弟陆庆屹一样,闲云野鹤般活着。闲聊时,赵珣问哥哥,“家里谁学习最好”。“哥哥特别平静地说是陆庆屹,语气里没有半点弟弟早早退学的惋惜。”赵珣觉得,在这个家庭里,每个人都是松弛的,好像怎么活都是最对的,世俗价值在他们那从来都不是问题。
穷日子,大生大死,时代变迁,这个家庭都经历了,但没人把这些磨难写在脸上。“我从父母身上学到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不抱怨。”陆庆屹说。
生活从不容易,但依然有可能找到一种足够美的姿态与它和谐共处。《四个春天》值得被除父母之外的更多人看到,观众能在电影中找到久违的宁静,生出一种对土地、对人的满溢的温柔。
04
我大段大段地抄录这些文字,是想表明,这部电影给我的启示,或许就是三个字:
不慌张。
因为我曾经慌张过。
说不清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慌张焦虑的,没有安全感,害怕被抛弃,整天栖栖遑遑,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病。
但电影里这对老夫妻的生活智慧,偏偏就是不慌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但又不是所谓的剑走偏锋的佛系。
不焦虑,不慌张,不抱怨,燕子会再来,迎春花会再开。虽然有病痛,有老去,有死亡,但那都是生活的必然,是生活的应有之意,脚下的土地,就是你的应许之地。没有生活在别处,没有诗与远方,生活本身就是诗,此处就是远方。
这可能是这部电影,或者说电影里的老夫妻教给我的。
05
昨天,我在钱眼群里说,我觉得自己今天功德圆满了。
因为我昨天终于把这个生日过去了。
我不慌张了。每年这个日子的来临,都让我内心里兵荒马乱,不得安宁。
所以,每一个读我文字的朋友,请不要笑我的敏感,我的矫情,甚或我的滥情。
未来的日子未必就轻松,但我内心里强大了。
就像有人说的,瞎爷,我们看到了你内心的成长。
就像有人说的,瞎爷,你教会了我那句:面对它,迎接它,完成它,忘记它。
灵明无着,物来顺应,未来不迎,当时不杂,既过不恋。
不怕,就不会慌张。
06
就像今天单向历上的句子:宜尘埃落定。
就让风吹过吧,就让雨落下吧,冲出幽暗千年的城堡,把心打开,天马上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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