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月7日,腊月二十六。年的脚步越来越近。
昨天晚上突然想起来为什么叫过年。这个过字,到底怎么讲?
过,繁体是過,金文大篆是这样:
字像一只脚,前面有崎岖不平的路,表示渡过。
睡虎地秦简是这样:
超也。《易·系辞》范围天地之化而不过。《礼·檀弓》过之者,俯而就之。《史记·贾生传》自以为过之,今不及也。又过失也。《书·大禹谟》宥过无大。《注》过者,不识而误犯也。《前汉·文帝纪》俱去细过,偕归大道。又罪愆也。《周礼·天官·大宰》八柄,八曰诛,以驭其过。又责也。《史记·项羽纪》闻大王有意督过之。又卦名。易大过,小过。又《广韵》《集韵》《韵会》《正韵》古禾切,音戈。《广韵》经也。《书·禹贡》东过洛汭,北过洚水。又过所也。《释名》过所至关津以示也。或曰传转也,转移所在,识以为信。又国名。《左传·襄四年》处浇于过。《注》过,国名。东莱掖县有过鄕。又名。《诗·大雅》溯其过。又姓。《後汉·刘陶传》过晏之徒。《注》过,姓,过国之後。《正韵》经过之过,平声。超过、过失之过,去声。”
过年的过,意思是从一个地点或时间移到另一个地点或时间;经过某个空间或时间。
01
昨天两个事情,很多人在关注,一个是李文亮大夫去世一周年的祭日:
该说的话,这篇文章里都说了。
想起来一首诗:
如果我能够从头活过,
我会试着犯更多的错。
我会放松一点,我会灵活一点。
我会比这一趟过得傻。
很少有什么事情能让我当真。
我会疯狂一些,我会少讲点卫生。
我会冒更多的险。我会更经常的旅行。
我会爬更多的山,游更多的河,看更多的日落。
我会多吃冰激凌,少吃豆子。
我会惹更多的麻烦,可是不在想象中担忧。
你看,我小心翼翼地稳健地理智地活着。
一个又一个小时,一天又一天。
噢,我有过难忘的时刻。
如果我能够重来一次,我会要更多这样的时刻。
事实上,我不需要别的什么,
仅仅是时刻,一个接着一个。
而不是每天都操心着以后的漫长日子。
我曾经不论到哪里都不忘记带上:
温度计,热水壶,雨衣和降落伞。
如果我能够重来一次,
我会到处走走,什么都试试,并且轻装上阵。
如果我能够重头活过,
我会延长打赤脚的时光。
从尽早的春天到尽晚的秋天。
我会更经常的逃学。
我不会考那么高的分数,除非是一不小心。
我会多骑些旋转木马,
我会采更多的雏菊。
也看到有人做了一本书:
02
一个是女记者马金瑜事件。
马金瑜是出生在新疆建设兵团的回族,大学毕业后在北京广州等地做了14年媒体记者,而且是很出名的女记者。
然后她在采访某个藏地养蜜蜂的蜂农的时候,爱上了他。然后在两个人认识47天后,结婚,生了三个孩子,她一直被塑造成一个为了爱情抛弃一切的现代女青年,一个帮助少数民族致富的典型。她还去大学讲演,说为了爱情,哪怕前面是悬崖,也要往前跳。
总之,是现代爱情神话。
但是,她昨天突然发文章,自己撕破了这个神话故事。她被家暴,男人出轨,那个地方不是爱情的香格里拉。等等等等。
于是引爆了舆论场。
详细的内容看《另一个拉姆》
众多的评论里,我看到了了三段,觉得和我的认知吻合:
一些俗不可耐的想法。。。。。
那个青海蜂农蛮帅的,普通女生在自己生活圈大概率找不到那么帅的,其实喜欢人家长相完全可以来次浪漫情,然后删除全部联系方式,从此江湖不见。比精子库方便,比自己生活圈里找对象然后又进行夺子大战省心。瞎说哈。(如果你觉得他丑哭了,我也同意,勿杠,可能我见了太多美女嫁猪头)
嫁过去真是太高估自己了,那是靠一个人对抗一种文化啊,有这种野心就很危险,历史上有这种野心的圣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死得很难看(当然圣人也不在乎怎么死了)。47天也足以了解到当地女性的生存情况了,不要说爱情了,就算更本质的亲情,也只是个人和个人之间,放在整个群体里面是杯水车薪。
如果真有女性能改变那种文化,那也一定是当地人,因为人家土生土长,对当地人的判断是精准的,不会失焦的。这是一种必须经由时间而积累的技能,不是你有意愿就能超越的。移民/外来者对当地人行为的正确理解起码需要二十年以上才能校准,否则不是过度美化就是过度丑化,比如被对方护着蜜蜂的行为感动得喷鼻血。
这个毛病很多象牙塔知识分子都会犯,因为唯有在书斋中,社会演变才能如此无障碍地跃进。她之前混的那个媒体圈是有点这种风气的。但是感觉男知识分子不会把自己写的稿当作生活指南。
她说当地人在“大是大非”上给她惊喜,比如生死问题啥的。想必处处可见的家庭暴力是“小是小非”了。呵~我才不管你什么大是大非呢,你打我就是天大的非,打得过我要打回去,打不过我瞬间跑没影。生死问题自己启发自己就可以了,每天给自己一点感动还不行?
她在当地还是倒腾了许多事的,甚至我觉得她在当地大部分时间都在搞事业,多少推动了当地女工的就业和自组织。这个事情也源源不断招来原生活圈的凝视和资源,更深地把她陷在那里了。与此同时,她对那个蜂农的描写这么符号化,好的像仙人坏得像恶魔,变化过渡日常都没有,绝了,这真是十几年的枕边人?首页很多人说她低自尊,我感觉她更像高自恋……
其实你喜欢扶贫你直接可以扶贫啊,你嫁人干啥……当扶贫干部那是当官,嫁人那是当奴,在当地人心里份量能一样吗。
看了马金瑜的人生故事,我想起我的小说里,写了好多次某种女孩。
她们家境不错,自身条件也不错,亲戚安排的好工作没兴趣做,最喜欢流浪艺人、异族风情的当地男子、驻唱歌手、无名诗人或没出过书的作家,诸如之类,甘愿千里之外陪男朋友在西藏青海漂泊。
她们喜欢的男人,总是骑着摩托车一文不名,或者租着宋庄,飘在小洲,觉得自己是艺术家,不承担什么责任,作品也没人关注,常年怀才不遇,鄙视这世界,看不起这看不起那。
# 越是这样的男子,越吸引这样的女孩。本质上是因为,她们特别渴望传奇感。渴望超凡脱俗的爱情。
可惜,爱情本身就是尘世间最俗的一件事。坦然面对世俗,反倒有可能开出花朵。
众所周知,存在两个世界:想象世界和现实世界。想象力强大可以美化生活和环境,偶尔为之,顺势漂流一下是挺浪漫的,但如果陷在其中出不来了,终究会被现实反噬。
上一个生活、文化传统落差很大,但又幸福生活在一起的可能是牛郎织女吧。我他妈其实不是很信这个故事。初次见面的时候,偷衣服这个事就不像高素质男人能做出来的(扣住衣服相当于扣住证件不让走),后面的真相更像是织女醒悟了,勇敢地抛下一切逃回娘家。此时若没有看见调解员忙碌的身影,依然不像一个中国故事。果然,老牛出现了,带着牛郎追过去,试图用“你要考虑孩子”打动女方……
上面的三段话,难免毒舌。
我想到了电影《走出非洲》,想到了三毛。
曾经很多人怀疑过三毛爱情故事的真实性。
而在中国,中过三毛的毒的女文青太多了。
很多人,特别是天性敏感的女孩子,很容易陷入三毛的爱情故事,那种为了爱情舍命走天涯的情节,会蛊惑很多人。
我再毒舌一点,就是很多愈是长相不太漂亮的女孩子,愈是会做三毛这样的梦,梦里花落知多少。
就像《立春》里的王彩玲一样。
还有就是,人是很复杂的个体,文化也是很复杂的体系。人陷进去,有时候就想小昆虫陷入蜘蛛网一样,是很难自救,也很难自拔的。
所以三毛的结局是自杀。因为她无力圆自己的梦了。
现代城市世代长大的女孩子,倒真的应该读的是亦舒,张爱玲,世俗一点,庸俗一点,可能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矫情,自我感动,再加上自我期盼,日子很难过得好。尽管可以写得好文章,但那往往是自己骗自己,自欺欺人。就像这个马金瑜一样。即便到了这个份上,依然一副文青腔调,依然矫情。
还有一点就是,男性和女性的特质真的不一样,我不否认现代女姓的进步和个体解放,但从动物性上来说,相当多的普通女性,奴性这个词,我不想加到人身上,因为这个可能会让很多人不舒服,但古人造字,为什么不用个男字而非要用个女字呢?
有人说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男人也有,但不一样。现代文明有很多的虚假性和虚伪性。尽管看上去很美好,但它在粗粝的现实面前,太虚弱。
剥掉牛郎织女故事的美好的一面,起底色,可能真的如前面我引述的文字里分析的那样。
就像有文章,专门分析格林童话的暗黑的一面一样。
03
写到这里,想起来有个类似的话题:
人啊,不欺骗自己,不矫情,太难了。
很多的人,骗自己一辈子,感动自己一辈子。
04
我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想说下面这句话:
不矫饰,不矫情,不自我感动,不自我欺骗,不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