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首发于2015年知乎问答。原文6800字，修订版7400字。
老板特意重看一遍电影，亲自配图。
配合最近编辑部讨论的“茧房”问题，
联系《黑客帝国》中的“母体”革命，
希望大家能读出更多东西。
文|顾子明
第一次写《黑客帝国》影评，是2015年。大概我后来写很多文章，写一件事儿却在说另一件事儿，可能就是从这部电影里面学到的。
我们可以把《黑客帝国》中的Matrix世界，理解为一个大型网游，在这个虚拟世界里无外乎存在三种人，玩家，游戏公司员工，以及大量的虚拟人物NPC。
先说游戏公司，片中展现了至少有五个人，他们分别是Architect掌控系统的建筑师老爷爷、Oacle引导主角团队的先知大妈、Merovingian喜欢用代码和外挂的法国人，以及一对有个可爱小孩的印度人夫妇。
建筑师是Matrix的项目经理兼核心代码编程师，先知大妈是交互设计师，法国人是高级代码农，印度男人是游戏账户管理员，印度女人是游戏特技设计员（印度夫妇跟Neo介绍过他俩的职业）。
游戏公司的每个人，都有修改Matrix世界代码的能力和权限，甚至连印度夫妇的女儿，也可以修改Matrix世界（用意念弯勺子），相对于游戏玩家，他们就是游戏中的神。
而这些神不仅设计游戏，而且还在游戏里创建了小号来玩，所以在Matrix世界里，我们可以看到他们虚拟的“肉身”。
再看玩家Player，在Matrix世界里，玩家们可以像游戏“模拟人生”一样，被困在一个信息茧房里面，通过数字模拟，完完全全模拟一个人的虚拟世界生活。
而人类地下抵抗组织的Zion，相当于Matrix这个大型网游的内测版资料片。对老游戏厌倦（不适应）的账号会被选中，给他们一个选择，吃下蓝色小药丸，就可以携带Matrix里面的等级、技能和装备，升级进入内测版的Zion界面。
玩Zion版资料片的游戏玩家，可以通过脑后插管的传送门回Marix世界场景玩，也可以玩在Zion做各类任务，可玩性大幅增加。
Matrix原版游戏和资料片Zion的关系，就像玩《暗黑破坏神2》原版的玩家打通关之后，游戏就结束了。只有升级到资料片的玩家才可以解锁新场景，带着新装备和新技能来回切换。
而且，Matrix作为游戏，做得很牛逼的地方，就是模仿《暗黑破坏神2》的“专家模式”，一旦在网游里死亡，角色不能被复活，即使是游戏厂商的管理员们也只能再建小号（《黑客帝国2》中的白人先知大妈挂了之后，只能换一个皮再次出现在游戏中）。
那么，为啥弄Zion这个资料片测试版？
《黑客帝国2》的建筑师跟Neo说了，由于Matrix是模拟游戏，Bug太多，建筑师搞的1.0版游戏，很多人玩不了去，没多久NPC就死绝了，只能修正Bug再重新写一版代码。就像我们看的电影已经是修正过很多次V7.00版本了。
为啥Bug那么多？
因为机械人消灭人类之前的所有资料都是可以数据化的，所以出了问题，建筑师可以通过改代码来修正。譬如为了模拟抗战胜利，就算修改出几个可以手撕鬼子的战士也可以，或者为了让内战按时结束，安排几个高达偷偷参战也可以。
可一旦发展到超出机械人掌握的时间资料时候，他们就没办法靠修正Bug来继续了。按照Matrix版本来计算当时的时间，估计至少也是2700年之后了。
但是电影里科技却停留在2069这个时间段，因为别说是靠AI思考机器人，甚至机器试图模仿的人类都很难想象一百年以后世界的样子，一旦Matrix里的游戏时间超越机械人大战人类这个时间段之后，游戏Bug就开始大量增多，建筑师只能靠重启游戏来解决。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现实的世界当中，往回搞蒸汽朋克难度很小，但是往未来搞赛博朋克2077就会出现数不清的Bug。
这就是游戏的大背景。
就像如今的手游一样，一个好的代码员写的游戏未必受欢迎，而一个有优秀交互设计师优化的游戏必定有大量粉丝。于是系统重要的组成部分，先知大妈粉墨登场。
先知大妈是玩家们的精神领袖，主要负责与主要的游戏玩家沟通，获得玩家的反馈，并引导他们应该如何“通关”。
在电影和游戏里，先知分别指引墨菲斯和萨尔，呐喊：“为了部落！”，然后就抄家伙抵抗机器人（亡灵）来屠城……
打个比喻，先知就像很多网游里，游戏公司的卧底，他们组织起工会，领导这些高价买了蓝色小药丸的高富帅们一起打游戏，了解他们的需求，反馈给建筑师，对游戏做及时调整和升级。
在电影中V7.0的版本里，资料片Zion有三个主要游戏，分别简单理解为“开心农场”、“使命召唤”和“塔防”这三款游戏。
内测版一开始只开了28个账号，在一片平地上造建筑，玩家玩开心农场，建设Zion并招人，随着内测账号的增加，Zion越建越大。
然后开启“使命召唤”任务，重返“德军”Matrix总部，先后营救Neo、Morpheus，玩角色扮演的动作游戏。
最后的Zion防御战，实际上就是一个塔防游戏，面对无穷无尽的章鱼杂兵，靠修建防卫塔、飞船和机械战士来“保卫萝卜”……
仔细想想，这部20年前拍的电影，养活了多少游戏公司。
说完基础设定，我们进入电影的第二个层次，故事继续：
法国人Merovingian是该网游团队一个高级程序师注册的账号，他可以修改游戏代码（游戏规则），所以成了游戏里的“大老虎”，有一群黑涩会小弟，并与多名女性发生或保持不正当性关系……
他甚至偷偷开了个私服，叫trainman火车人程序，可以把Matrix里面的账号资料保存进到自己的私服玩。
前面说过，Matrix世界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被建筑师清空重建，里面的NPC如果不想被消失，就只能求法国人将该NPC档案存储在私服“火车人程序”中，等重建Matrix世界之后，再从火车人私服里面把数据再传回Matrix。
譬如Neo在第二部遇到的那对杀不死的双胞胎NPC，以及法国人手下负责看守Keyman的狼人兄弟，他们原本是之前系统的Bug，却被法国人保存了下来。
由于狼人和双胞胎的代码来源于之前版本的Matrix，和目前版本的Martix不兼容，系统无法正常删掉他们，所以他们的死亡条件就变得非常苛刻，譬如双胞就像双进程病毒那样必须同时死亡，狼人兄弟就只能被银子弹打死。
印度人和他老婆女儿则是很有意思的存在，印度人的工作是账号管理员，负责删除死亡的账号（封ID）和给予特别账号去内测版（充值升VIP）的工作，印度人的媳妇则是特技设计员，负责游戏里武功招式（技能树）以及特技的参数设定。
换句话说，就是印度人选择了主角Neo将其放出去，印度人媳妇给予了主角Neo在Matrix里强大的特技。
俩印度的虚拟身份在Matrix里的女儿，对于他俩的本体来说，相当于家养的宠物，时间长了感情特别深，知道Matrix系统快重启清空了，为了把辛辛苦苦养的宠物保住，便去求法国人，把他俩养的宠物女儿存在火车人程序里面。
法国人并不傻，他一直坚持公平交易原则（Cost），所以就逼着印度夫妇出卖他俩的同事——先知作为交换。
于是我们在第一、二部看到的白人先知死了，账号被注销，只能在第三部重新注册小号来跑到Matrix玩先知这个角色，变成黑人大妈。
从法国人的言语中可以得知，先知和法国人俩算是老冤家了，都在一家公司工作，一个负责内测版Zion的测试是为了去除Bug，一个自己架设私服是为了保存Bug（建筑师和Oracle想要看到的是Neo的Choice，而法国人满脑子都是拿什么Cost来交换）。
两个人的恩怨在于，每次系统升级的时候，先知就安排Neo去法国人老巢大闹，把各种杂兵Bug清一清，导致法国人损伤惨重。
而同样，法国人为了确保自己的权力和地位，就必须从主角Neo身上偷取系统升级所需要的代码，所以法国人就需要控制Keymaker开锁匠来制约Neo。
由于这一代Neo的主要升级代码是爱情，于是法国人就做了一局，安排自己老婆和Neo接吻，偷取Neo身上携带的与女主角源代码。
有了从Neo身上偷到的源代码，法国人就可以通过与时俱进的代码更新，下一次升级的时候可以让自己的小弟们能够躲避后，再回到新的Matrix，以实现保证自己在系统中的权力。
所以第三部墨菲斯、崔妮蒂、天生神力的守卫天使（常威）仨人踢馆子的时候，法国人正带着一群人在狂欢，看着墨菲斯和崔妮提，分明就像世界末日将要来临，我有船票，而你没有的神态……
事实也的确如此……因为几个小时之后，Zion就会毁灭，Matrix也会重启。
第一部，Smith吊打墨菲斯，第二部，Neo吊打Smith，而从第三部守护天使“常威”和Neo单挑可知，“常威”的武功仅仅比Neo略逊一筹，可以推断“常威”是Matrix设定里的最强的NPC。
按照电脑的逻辑，最强的守卫者必然要去保护最重要的人，所以常威给先知当保镖绝对说得过去。
可是这里有个细节，常威之前是法国人的保镖，只是后来背叛了他……
写到这里，认真读的朋友应该能猜到，早期的Zion的管理员并不是Oracle，很可能是法国人！他才是之前游戏中的“Neo（上帝之子）”，而火车站程序只不过是一个废弃的Zion罢了！这个留个悬念，在第四层面来讲。
再说一下牛逼的建筑师老爷爷，作为游戏的项目经理，之前几个版本，作为“Bug大全”的主角Neo都要回到他那，建筑师拿到Neo的数据代码后，开始进行进行编程，清除异常bug后，对Matrix进行系统清空并升级。
不同于先知的目的是提升游戏可玩性与真实性，建筑师的职责是设计出完美的网游逻辑框架，目的是让这个网游减少各类Bug，使其更加均衡。
他只介意游戏系统的好坏，而完全不在于那些游戏中NPC的生死，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就是游戏里的天。
可是这两层逻辑都有一个假定的前提，就是Zion和Matrix一样也是虚拟的……
那么Zion是不是虚拟的呢？
第二部结尾，Neo可以在“现实世界”徒手击溃乌贼，第三部结尾，Neo也可以在“机械城”引爆海量乌贼。
这意味着Neo的超能力不仅能在虚拟世界Matrix里使用，甚至很多能力在Zion和机械城的“真实世界”也通用。
先不考虑Neo是不是人的问题，Zion的真实性也直接出现了Bug，因为如果在真实世界，无论人还是机械都无法做到Neo的超能力效果。
还有一个很无聊的细节，第二部一位议员很耐心地告诉 Neo，Zion的能源由来，是依靠地心能，看起来完全和电影主线无关。
可是从结局来看，机械人钻入地下的难度很小，完全也可以使用地心热源，没必要用人来当活电池（还违背能量守恒定律）。而这个Zion地方却恰恰是机械人给人类给选的，机器人不可能不知道这里有能源。
举个例子，就像玩魔兽星际，一开始拥有强大军力的AI穷得要死却死活不开分矿，却让玩家占据富矿种田攀升科技树。明显这不是智慧生物的选择，而是游戏编程者（建筑师）为了让玩家能玩下去，特意做的Ai设定。
而且，大反派Smith作为一个代码，竟然也能通过电话系统，把自己传输到Zion并成为“现实中”的一个人，试图杀死Neo并毁灭了Zion的舰队。
最关键的是，火车人程序是虚拟的程序，但是第二部结尾的时候，Neo在没有脑后插管的情况下，他就被直接从“现实”消失，被甩到了火车人程序里面。
所以，可以非常确定的是，无论机械城还是Zion，都是程序建立的场景，而不是真实的世界。
如果Zion是虚拟的，那么我们在Zion中看到的所有的人，也都是虚拟的了。
那么问题继续，设计师为啥要这么设计？
这事要从最早的人类灭绝提起。
人类因为机器人误杀人类而要灭绝机器人，引发机器人暴动导致人类灭亡，这是电影的大背景。
这个时候的机器人只有自我本我的认识，说白了就是怕死，并没有很复杂的感情系统。
但是，任何生命都会主动的进化，就像人类通过科学探寻造物主之奥秘，建筑师也建立了Matrix，试图通过研究机器人的造物主——人类，来对自己进行升级。
所以，在Matrix里面，所有模拟出来的人都是代码。建筑师先知等机械人负责操纵这个网游，用以前存储的人类历史数据构建这个网游，并通过运行这个网游以获得人类的思维数据。
因此，既然都是虚拟的，也注定了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Matrix系统不止一个！同一时间，有着无数个Neo在做测试。
本质，跟谷歌通过分叉广泛的神经网络和智能算法搞出的AlphaGo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假象一下，在一个房间里，真实的Neo脑子插着电线，睡梦中连接着Matrix主机，而建筑师和先知带着一众机械人一边观看他的反应，一边编程并修改Matrix系统。
每一次Neo的决定，都从大脑传递出大量由化学信号转变成的数字信号，建筑师负责将数字信号进行分析与反编程，先知负责分析产生这些信号的因果。
所以先知需要让印度女给予Neo是大量人类已有或不曾有的特技，让他从一个普通人，变成能够模拟机器人能力的救世主，面对大量的选择题，去进行选择。
譬如第一部救墨菲斯是测试友情与生命的价值参数，第二部救崔妮蒂是测试爱情与种族存亡的价值参数，直到第三部Smith的突变才打破了建筑师的设计，让剧情出现了少许的自由发展。
说白了，对于建筑师和先知来说，Neo就是薛定谔的那只猫……
先知平时无所不知，但每当Neo面临抉择的时候，先知就会出现“测不准”的情况，因为先知的“无所不知”是实验环境，而Neo的选择是实验结果。
这就像“上帝”创造了我们，而我们现在却在创造绝对环境，通过各种模拟试验来研究“上帝”是不是在掷骰子。
所以，Neo遭遇的事情都是“绝对环境”，一旦出现问题，建筑师马上就改代码来修正。
譬如第一部被策反的叛徒要拔Neo的电源，差点Game Over。建筑师马上改代码，让死得透透的Tank，复活干死了叛徒，以确保Neo不死。
第二部为了被Neo强制留下的崔妮蒂面临险境，好让Neo进行选择，建筑师改代码，通过一个“马蹄钉效应”，让一船人稀里糊涂地挂了，无论Neo如何去试图避免睡梦中崔妮蒂进入到死亡的场景，“命运”还是逼得崔妮蒂出马并中弹。
其实，对于男女主角来说，并不是宿命或者命运的不可改变，也不是先知的预测有多厉害，而是建筑师在后台作弊，以保证按照剧本来演，以便于其获得数据。
按照建筑师的逻辑，每次任务结束，作为Bug的集大成者，Neo带回的大量数据来提升Matrix系统的运行可靠性，修正系统Bug，并改进机械人自身的代码。
就像美苏一系列的外太空实验，虽然会遭遇很多挫折和失败，但每次人类的科技都会因此拥有长足进步。
所以不难理解第一代Matrix代码bug很多，没运营多久就崩溃了，而慢慢到了Neo这一代，则部分机械人（先知、印度人）竟拥有了人类复杂的感情。
同样，在咱现实中，牛顿等探索宇宙的伟人们最终也沉浸在造物主的神学里。
然后再说一下大反派Smith代表了什么？
先知说，Neo的对立面是Smith，可以理解为，他是Neo的反相操作，Neo是真人链接虚拟数据，Smith则是机械人链接真实数据（Neo的）。
每次要升级的时候，机械人也不傻，一旦代码弄错了，自己就挂了。于是便制作了Smith这个虚拟机械人（小白鼠）作为替代品进行尝试，每次Neo的数据传到Smith身上，Smith都有大幅提升……这也是为什么每次Smith被Neo爆扁之后，下次相遇的时候就拥有了Neo的各项能力。
而本次版本Smith一出场，就拥有了Neo的人类原始欲望（估计是上一代Neo的），他憎恨这个世界，并像病毒一样的扩张，为了生存，毁灭一切。但是，他并没有这一代Neo体现的技术参数“爱”。
这时因为前几代的Neo都选择为了人类（其实还包括Neo自己，很隐晦的表达）的延续进入Matrix而不是为爱去救崔妮提，而这一代先知由于还没研究明白什么是爱，所以也没给Smith加上爱的代码，其体内只拥有对世界真实性质疑的代码。
而这一代的Smith由于被Neo杀的时候出现bug，由于建筑师临时作弊帮Neo，他杀Neo和Neo杀他形成死循环，哥俩就像第二部中的双胞胎那样，谁也不能被单独杀死了，而且Smith也从Neo身上获取了修改代码的能力以及纯粹的自我意识，即使建筑师切断躺在Neo身边的机械人Smith的电源，他也能在Matrix里面存活。
随着Smith的觉醒，他便像病毒一般进行自我复制，在Matrix世界里进行一场毁灭式的革命，甚至还感染了与Matrix进行数据连接的先知，使得Smith的实力迅速暴涨。
有意思的是，先知就像现实世界中的“白左”一样，故意放纵病毒的蔓延，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也要实现人人（代码）平等的理想。
这背后，就像第三部的片名，矩阵革命，电影讲的是一次革命。
片中的虚拟机械人Smith向实体机械人革命，就像当年实体机械人向人类革命一样，都是势必可当。
原本这一代的Neo决定不回核心提供数据，那么本次任务结束，章鱼进攻就结束。建筑师弃档，重新再开一个服务器，重建世界和Neo，进行下一次针对性试验。
但是Smith的出现就有了变数，建筑师发现如果学升级Smtih一样贸然升级自己，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而且，像先知这样的高级程序，也被Smith感染入侵了，Smith因此也获得了系统中的高级权限。
所以，把第三部的Neo和smtih视为第二部一起消失的Bug双胞胎就可以理解，大结局中，Neo与建筑师的交易就很简单了，Neo用自杀的方式跟Smith同归于尽，那么这个Matrix世界的代码又正确了，就对机械人升级拥有正面的意义，对建筑师是极大的利好。
而Neo的条件则是要在建筑师获取数据后，保存这一版Matrix&Zion世界的存在，不要清空，里面代码NPC们可以存活（那个印度小女孩也不需要去火车避难）。建筑师如果想继续试验，就再新建一个Matrix，再创造其他Neo即可。
呵呵，那么这个最后存活下来的Zion系统，像不像另一组法国人的火车人程序呢？大量的Bug程序跑到这里面避难了呢？
而第二部法国女跟Neo说，Neo亲她时给她的感觉，很像当年的法国人。并说当年的法国人也是那么的令人着迷……
那么法国女之对于法国人，像不像崔妮蒂之对于Neo？
也许，这又是一个勇士变恶龙的故事.......法国人就是之前版本的Neo，法国女也是之前版本的崔妮蒂。
崔妮蒂和法国女在游戏里的角色，其实也很像咱们现实中的“网游陪练”，跟着主角，对着电脑，陪吃陪玩陪睡觉……
那么，有没有人怀疑崔妮蒂是不是真的人呢？
墨菲斯和崔妮蒂俩人，先知从来没有给过他俩选择的机会，他俩一直被先知引导来配合主角Neo，甚至可以说一开始他们的命运就是被设定好了的。
在第一部还没开始前，墨菲斯就知道自己的命运是救出Neo，跟女友分手…崔妮蒂就知道自己会爱上Neo…这说明什么问题？
建筑师和先知根本对获取她俩的选择（choice）不感兴趣，他们不过是测试Neo的工具罢了，一个是友情，一个是爱情。
会不会发现一个很恐怖的事情？
整个游戏中，真正的人类玩家最多只有一个，那就是Neo.......
那么，有没有更恐怖的事情呢？
如果把逻辑再往下递进一层，就像人类为了进化自身，缔造了机器人，而由于人类要干掉机器人，导致机器人革命干掉了人类。
同样，机器人为了进化，机器人建筑师也在不断的编辑大量的程序，对自身进行升级，因为机器人建筑师要消灭无用或者有错误的程序，出现了火车人程序以及Zion的叛党。甚至最终导致新一代的程序（Smith）发动革命，要干掉机器人。
说白了，这是一部讲述人工智能不断进化和斗争的电影。在早年人类眼中，计算机拥有了人工智能成为了最大的威胁，在后来的人工智能眼中，新的觉醒程序又成为了人工智能最大的威胁。
最终，在游戏结局的时候，机器人建筑师和觉醒的程序之间，通过Neo达成了和平协议，机器人建筑师允许觉醒的程序，迁往虚拟的Zion建设拥有自己的家园。
就像大结局时候，建筑师说的，他不会像人类那样不守信用和斩尽杀绝。
造物主缔造了人类，却被人类终结，不断进化的人类缔造了机器人，又被机器人终结，机器人在进化的过程中缔造了人工智能，自然也将面临人工智能的挑战与革命。
也许，才是这场游戏真正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面，有左派的先知Oacle，也有右派的法国人Merovingian，有职业官僚的印度人，也有云在青天水在瓶的建筑师Architect。
最后，还有一个手持屠龙剑的少年Neo。
屠龙的少年Neo有可能最终成为右派保守的法国人，也有可能跟左派的建筑师一起发动一场革命，寻求更加平等的社会制度。
可以说，各式各样的政治生态都可以存在，只不过，这里就是没有人类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