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题家世界观的解体,我们都不能置身事外 | 新潮沉思录

2020-12-20

acel rovsion

前几年,有人宣称我们已进入“后真相时代”,所谓后真相,是指在移动互联网控制的舆论和信息无孔不入的情况下,真相往往是滞后的,并且也已不再重要,客观事实和真对舆论的影响远不入不同群体的情感,价值观差异等带来的影响大。表面看,这好像是新闻专业主义以及依附其上的传统媒体在互联网时代的衰落,本质上其实是传统的舆论共识机制破裂,转向群体认同极化。大家在公共话语空间中不断筛选着自己想要的认同和价值信息,任何传播材料在传播节点中都会被拆解成不同价值观的群体想要的话语成品,不断巩固这种极化,从而保持价值共同体认同的稳定性。

前阵的丁真现象就体现了这种后真相时代的场景。我们列举几个代表性的话语场景:比如文化敏感者在分析我们社会内部针对边康藏地区的东方主义想像,关注体制的视角中,则大力称赞地方政府和熟稔新媒体运作规则的记者,一起推广了最好的宣传业绩和扶贫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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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性别话语中,关注丁真的女性群体和媒介权力合作,借由对丁真的讨论极大扩散了女性审美话语,行使女性在公共空间中的话语权力,推进对女性欲求的正视和女性声音的放大;而部分男性群体则对于这种女性主体审美话语的造物和消费媒介侵占式的话语营销感到极度不适,但出于文化生态位弱势很难直接点明这种自我压抑,所以顾左右而言他。更多不太关心这类新闻的男性可能还不太清楚丁真是谁。

同时还有网红产业批判话语。这属于在阶级关系和个人发展再生产的矛盾,劳动权利和资本主导雇佣劳动的矛盾,资本回报率和劳动回报率的矛盾等等汇聚到今天网络话语体系的总爆发。不过在丁真现象中,这种批判话语显然不够有针对性,因为在这个语境中层出不穷的网红都会陷入这种批判,包括之前打工人自嘲沦为自媒体狂欢的事件。丁真反而不是那种批判语境中代表性的网红。

所以比起网红产业批判话语,这次更有针对性也更有趣的是所谓“做题家”对丁真的批判。“做题家”是近一年多才出现的一个网络舆论概念,指代那些靠上学做题考试一路实现人生价值和阶层提升的几代普通青年。这种批判是这样一种逻辑:我辛苦读书工作奋斗如何如何,丁真靠着长的帅一夜爆红如何如何等。

首先,比如微博知乎等地方确实是有一些标榜自己是”做题家“的人在喷丁真,然后这种话语引起了广泛的讨论。但是不是所有被归类为”做题家“的人都是这种观点呢?显然也不是的,所以在舆论场中,支持丁者的人觉得丁真感受到了做题家的恶意,大部分被归类为做题家的普通青年感觉自己被强行代表了意见而不得不卷入舆论漩涡。而像中青报这种官媒微博下场,对着一整个打上标签的人群开炮,显然又把舆论的水搅得更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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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从本次舆论形成机制分析,丁真走红事件能引起”做题家“角度批判确实也跟官方下场助推丁真有关,尤其是在丁真获得了国企岗位一事被广泛传播以后。这又体现出后真相时代的特点,事后证实这个国企岗位是大概3500/月级别的非编制合同工,显然国企岗位一事被舆论严重标签化了。

客观来说,政府这个行为完全是一种出于工具理性的行政行为。从地方政府的行政机制来分析,在央地关系的行政发包制下,分税制和财政包干之后,央—地形成了委托—代理管理,这使得财政获得自主权的地方政府形成周黎安所谓的“政绩竞标赛”,这种经济激励行为在早期就体现为扶持地方企业。央地关系就变成了上级执行行政目标制考核以及周期性监管,而下级采用公共服务或规划方案项目化管理的模式按行政目标化负责。

而在扶贫这种总体规划下,中央会规划整体的扶贫思路并对贫困县进行直接监管,并通过多级财政给予转移支付和专项资金,这种总体规划也是项目化发包给贫困县政府的,而这之间执行层面除了贫困县政府主动激励资源,也需要企业等社会力量提供公共品,而整个扶贫带来的新市场也相当于补贴给了企业盈利本身。而“电商扶贫”以及专项扶贫农产品特卖本身就是疫情初起期间,中央扶贫冲刺阶段的总体规划,发包给各省调拨财政后,由省级调配统一资源和拼多多/淘宝/京东等企业响应之后,县级推出扶贫特产在包括湖南台综艺节目在内的各大台进行专项直卖。

而从贫困县本身来看,除却省级统筹的渠道,在区位弱势、要素配置成本过高、信息成本过高的情况下,通过互联网压缩渠道成本是最好的办法,而今年初到现在,快手/抖音等短视频出现的农村网红和推广各地旅游的小主播,以及淘宝/拼多多出现的自孵化农村带货主播以及和大主播合作等一系列渠道扩展模式,本身就有个县级地方政府宣传口的影子。理塘当地政府在一位熟稔新媒体运作模式的记者主导下,延续的也是这一个成熟的模式,只是丁真由于审美的稀缺性,变得特别得火,这是一个偶然。而地方政府通过非编制岗位代替直接的经济奖励(出于项目立项难度和财务审计风险),这也是长期的运作模式。

但是,这个完全出于工具理性的行政行为,在”后真相“传播中被就被翻译成一种针做题家们的”背叛“。体制本身只是遵循理性的市场安排和行政目标来完成的事情,被解读为,或被一些人理解为一种体制给予他们的宣告,这种宣告确实让一些对号入座的人觉得他们被踢出了基本盘,觉得做题秩序被破灭,能者多得(做题者多得)的历史承诺被撕得粉碎,从而产生动摇。

话说回头,虽然围绕丁真的舆论现象有赖于当下的后真相舆论模式,但大背景确实也是“做题家”这一标签被发明出来之后产生了很广泛的讨论和认同,并由此引发的世界观解体危机。

图片从历史角度看,做题家世界观并不是一个孤立产物,每个国家几乎都存在那么一个长期而稳定的上升期。这一世代的人面对的几乎空白的各行各业和整体上升期的经济形势,仅仅把握几个关键做题节点,就能够获得命运的转折,于我们的语境其实就是高考——大学——学位深造——工作——生根——结婚生子,并按资历获得事业提升。在日本就是团块世代,在美国就是赶上里根经济学的战后一代和赶上克林顿时期信息产业发展的婴儿潮一代。

这种集体记忆建构,伴随着集体记忆塑造的历史话语对个体价值观的折射这种抽象统合,也伴随着父辈日常耳濡目染、宣传话语的价值观、以及一两代人探索的教育上升路径等具象化统合。集体记忆贯穿历史,有选择性地把集体记忆和个体经验勾连成一个整体,作为“活的”自我,给个体行为赋予价值的方向性。

所以这种做题家价值观既是改开后几十年历史的一种折射和历时性认知,也是直接以此建构自我的这一世共时性的认知,这带来了个体与集体目标的同构,以及对做题世界观的认知骨架。就算个体的经验感知与集体目标存在错位,依然能够从这种集体记忆里获得合理化同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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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下这种基于稳定发展期的集体记忆和历史语境发生了变化。从经济上直接的变化是资产置业阶级和资本服务职业群体他们的资本回报率过高,导致这些群体脱离传统生产导向的经济秩序,而教育回报率愈发降低,不仅导致劳动力人力资本提升空间陷入瓶颈,甚至这种高学习成本的做题回报无法得到一个看得过去的下限兜底。做题家不仅往往与教育带来的再生产捆绑,也同时与现代性社会的生产性秩序捆绑,而这两者在当下跨国资本主导的世界网络秩序中显得很弱势。

其次是不确定性和要素市场导向带来的劳动力配置供给的局部过剩,以及对应的技术职位供给不足,甚至于对应产业的衰退。而劳动力配置成本问题,让大部分劳动力雇佣都集中在本土市场,无法向全球市场转移,资本却很容易往全球市场转移。这让无论教育背景还是个人人生取向严重路径依赖的群体感到前所未有的落差,以及对于风险和不确定性的无所适从。

做题家视角还面对着文化生产上的弱势,消费主义秩序和审美中,做题家往往被定义为隔绝于消费文化的边缘者,成为一个反现代性社会的他者,被视作嘲讽的对象, 成为主流消费文化建构的反文明、不时尚、价值观落后的不洁者。

制度性视角中,在全球化的过程中,对全球产业链关键节点技术产业的主导、文化工业输出的重视,以及开始积极参与国际公共事务提供国际公共品,这些全球性事物和国内结构的互动中,使得不管是我国还是美国都存在世界城市和跨国资本主义构成的全球化世界与作为传统经济腹地和衰退产业转移地的本土性世界之间的对立。

综合以上几种视角可以看出,做题家世界观危机的核心的问题是面对不确定性和消费产业驱动的晚期现代性社会时产生的应激性失能,而这里面的核心是本土性世界的失落。

霍赫希尔德的《故土的陌生人》是论述这个问题非常好的著作,作为传统liberal和精英女性,她完全可以在liberal的共情之墙内保持世界观的清晰和稳定,以一种道德优越感俯视这群人就行了。但她却主动去探索liberal共情共同体中完全不可理喻的疯癫的保守红州人士。而这本书讲的一个本土性世界的深层故事:

在全球化的创造性毁灭制造的全球化世界和本土性世界隔离,本土性内部的不平等语境下,越来越稀薄的经济机会和传统上升渠道的解体带来的是一种整体性格的失落,而且这不仅只是经济意义上的阶级再生产和社会分配上的,还是群体地位(传统秩序遵从者)、文化生位和社会尊严、自豪感以及文化主体性的一种整体性失落,仿佛一座金字塔的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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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美国,当年的特朗普给了这些人的一种希望,一种文化主体性被承认的感觉和一种失落后复兴的幻觉。而现在作为传统民主党建制派的拜登上台,使得这种被承认的政治继续产生了分裂,对特朗普失望的转向新的精神象征,对美国失望的则转向深度的特朗普狂热。

我们很有幸还不用面对这样的叙事,我国的全球性世界局限于一线城市和新一线的消费名利场和全球性社会分工体系中,而我国的本土性世界虽然局部性衰落但依然有着有活力和烟火气的市井文化和本土性生活,消除地区发展差异还能够提供一些内生经济动力和就业创造。治理者本身对这种割裂也在通过各种经济和政策工具包进行均衡,并在文化上给予统合,使得两种世界的矛盾被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微妙错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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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力量被加拿大政治哲学家马苏米称为本体权力,是一种对整个共同体提供工具理性组织以及统合化的社会取向,用治理者的稳定本身弥补这一切。这也是为什么做题家世界观里面象征化的官方如此得重要且能够作为整个世界观秩序的基础,所以也不难理解为什么对丁真现象的后真相化曲解会引起一些人的强烈共鸣了。

本文分析做题家世界观的解体,但我并不支持对做题家世界观进行冷嘲热讽,何况喜欢嘲讽做题家的自己往往也是做题家,而本土性世界观就算不符合晚期现代性社会的逻辑,但也不能仅仅嘲讽化来处置。从某种角度来说做题家世界观曾经是本土性的社会共识和承诺,我们都无法置身事外。

拥抱全球化,但不等于拥抱跨国资本主义主导的一切;拥抱本土性,也不等于不剔除本土性里面不适应的部分。全球化叙事和媒介生态带来的割裂,使得世界的话语策略变成制造恐惧,政治极化和单一化凝视,我们更需要关注整个全球化表皮下的深层故事,所有人的深层故事都该被讲述,都该放置在公共领域里面讨论,技术毁灭了共识本身,那么我们至少应该让更多的面孔被看见。

毕竟,女士们先生们,这个时代谁又不是陌生人呢?

11 人喜欢

精选留言
  • 失落的产业工人抬出了懂王,失落的做题家又会抬出什么呢
  • 今天中国几乎一切社会问题的本质,都可以笼统的归纳为贫富分化。做题家也一样。
  • 都说做题家是卷,但是我总觉得大家拼做题就是比较纯粹的竞争,大多数人都不得不在一个可视化的规则下操作。非要处于那种让规则无法具体化的混乱之中,才算是符合那些“丁真支持者”的认知么——把长得美作为唯一的规则,那这就是自然形成的,缺乏竞争性的市场。
  • 20世纪80年代,国家正值开放之初,机会极富裕,有胆就可发财,上了大学, 就基本可当白领,所以那时社会需要更多的自由。 要自由就排斥国家一切,这是当时“自由主义”在中国存在的社会基础。 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即使读了博士也难进白领,家里弟妹为了他们读书在外多年打工,而他们毕业后又无以回报,目前这个阶层连同其对公平的要求正在日益扩大。 要公平就需强力国家,这就是目前爱国主义和反“新自由主义”意识日益增长的社会基础,同样也是目前中国红潮已起和“新自由主义”式微的原因。 ——学者张文木
  • 现代的叙事体系是宏大的:恨不得把自己贴上某个群体的顽固标签,来对另一个群体口诛笔伐。却忘记了每个个体之间的差距往往比群体之间的差异大的多。他们想就事论事,但是被裹挟着在群体的对立里找寻自己的立场和存在感。
  • 作为高三学子,我所能依靠的只有这套做题体系。我见过十四五就辍学打工的初中同学,见过因一分之差没考上重点高中的同学,见过被百分之五十高中录取额隔离在外的职业高中同学。现在的教育有着不公平性,但不靠这个也没别的办法了。 不说了,刷题去了
  • 我觉得这只反应了网络主体的迭代而已,近五年4g革命下成年的网络群体占据了几乎所有热点的风口浪尖,所以这批人的所以社会见闻和思考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新闻的标题。从前几年刚开始探索世界时候的所谓文青一样的诗和远方,到现在进入社会发现社会和学校不一样,其实是一脉相承了,而且可见的未来,房奴热度会进入二次高潮,中年人话题也会进入二次高潮,其实就是说明网络发生主体从八零后逐渐到了九零后而已……新时代下社会经济环境的变化,最根本的还是人的变化嘛
  • 做题家视角还面对着文化生产上的弱势,消费主义秩序和审美中,做题家往往被定义为隔绝于消费文化的边缘者,成为一个反现代性社会的他者,被视作嘲讽的对象, 成为主流消费文化建构的反文明、不时尚、价值观落后的不洁者。 落泪了
  • 按照柯林斯的互动仪式链理论,也许所谓的后真相时代大家在乎的不是真相,而是在互动过程中产生的道德愉悦感。 做题家有做题家的道德愉悦感,而支持丁真的有支持丁真的愉悦感。有趣的是部分建制派他们也从国企非编制,政府扶贫等方面入手,这也是一种愉悦感。 所以我个人感觉不存在所谓的后真相时代吧,更多的是不同群体的在互联网这个场所进行互动吧。。。希望大家还是能意识到这点,不要总是被网上某些言论带偏吧
  • 这算不算种花家的身份政治?
  • 看到题目,感觉这篇文章是为几天前北交大自杀的那位同学而写的,应该是吧。那位同学应该就是十分符合文中所说做题家世界观的解体,我也是做题家,在接受了左翼思想后也经历思想斗争,不过我提前一步认识到了自己是个普通人,认识到了一个人的一生,当然要靠自我奋斗,但也要考虑历史的进程。我也就看开了,问题不是我造成的,解决问题也不是靠我一个人。爱咋咋地,混吃等死也无所谓
  • 所以各位雄性做题家们要群体性的多多消费,尤其要给自己消费,既然是消费主导文化,那为什么雌性消费者占据着强势地位而雄性消费者占据弱势地位呢?绝大多数的雌性消费者的额外消费能力又来自于哪里呢?只要时间足够长到能让雄性群体意识到并承认并接受时代已经变了,那么自然,在这个消费文化生态中的生态位应该会有些变化吧,只怕那时候一些人又要开始嚷嚷着要回归传统了,以做题家们的学习能力来看,只要思路成功转变,nige化应该是相当快的。
  • 丁真的爆红是女性“审美流量”持续提升的必然,也是近年来女性在网络空间中逐渐获取越来越多话语权的表征。从目前发展态势来看,未来还会有更多类似的、更进一步事物出现,且趋势较强。私以为“做题家”话题与丁真爆红在根源上并没有太多相关性,更像是两个足够大的话题之间必然出现的交叉与碰撞,但这次某报带了一波并不太好的节奏,很容易让人脑补出丁真爆红和“做题家”之间有啥这样那样的矛盾,在本就一地鸡毛的舆论场里,把事情搞得更复杂,水搅得更浑。根据个人网上冲浪经验,这事最终搞不好会“身份政治化”,变成四处转进、标签横飞、输出情绪的口水战。
  • 如果说“做题家”们的价值观能够被一个孤例所摧毁的话,未免也太过脆弱,文章想要深挖事件其中的内涵是好的,期待今后还能够提出行之有效的建议
  • 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狠狠面对每次人生寒冷
  • “二十年来我坚信做题是唯一出人头地的途径,我因此放弃了其他的方向,使得做题成为我唯一而且是最为突出的优势,并且相信这是唯一的正途。到了大学之后,我竟然听信了某些自由派的鬼话,妄图“全面发展”,因而舍弃了做题这一优势项目。当我意识到问题所在时,为时已晚。”【图片】
  • 非常赞同评论说的给年青人一个交代。不能光阐释不解决,不能光解构不建构,我们急需解决我们是谁的问题,起码指个方向画个框都可以。
  • 做题家最大的问题是真空球形思维,出了学校还期望有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标准化考试给所有人打分。真的有人会连一个靠脸、靠家世、靠“会来事儿”、靠买彩票走大运发大财的都没听说过,以至于看见个靠脸赢得三千块工资的丁真,都世界观崩塌到仿佛高考取消改选美了一样啊?
  • 不管给予做题家多大的同情,做题家本身的无组织性、观点不稳定性、阶级的自我迷惑性都导致这个“阶层”没有多大争取的意义也没啥人想去争取......当然,做题家自己也不会内生一个坚强的、有力的做题王出来,所以我很同意曹学中对这一阶层“哀其不幸,恨其不争”观点。
  • 丁真是不可复制的,但做题家是可以复制的,辩证看待丁真现象吧,单纯扶贫宣传当然是好事,但是如果仅仅因为长得帅就如此被赞扬对他也不是一个好事,对于通过做题获得普通人生的大多数也不公平。特别是在这个明星好看就获得大量金钱和他人关注的情况下,社会发展缺不了丁真但也缺不了做题家。我觉得我们社会其实需要少少的丁真,多多的做题家,希望中国被国外夸耀除了好看的中国人,还有聪明,勤劳,有梦想,时刻为了美好的未来奋斗。
  • “做题”虽然是一段时间的稳定上升通道,但是“做题家”的价值取向并不是新中国所一贯倡导的,在不到40年前,最火的“职业规划”还是是初高中毕业后进入工厂当工人或者光荣参军。 从整个历史角度来讲,相比于皇帝带头给做题家写“书中自有黄金屋”这种打油诗的宋朝,还是一介小吏就能喊出“大丈夫无他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这种振聋发聩的话的汉朝看起来更有前途一些。
  • 做题人,做题魂,做题都是人上人! 可是我们这些一无所有的小镇做题家,难道真的有别的什么选择吗?
  • 这辞藻堆砌和春秋笔法,先赞后x。
  • 看到北京今年的一本率45%,与此同时江西是12%,有关奋斗的幻灭永远不止于颜值正义
  • 失落的做题家啥也推不出来,因为一部分做题家们推出一个,其他的做题家要么争相仿效,要么群起而攻(不会真有人以为“丁真”不是做题家推出来的吧)——1927年的大做题家最后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去了
  • 时代的陌生人,有存在主义那味儿了。
  • 很赞同上面那位朋友的评论,每个时代的题都有自己的做题方法,当旧时代的做题方法被人批评的时候,那主流是否想过,新时代的做题方法哪里去了
  • 马存终将以闪电般的速度归来(错觉) 马存就没存在过(√)
  • “没有麻匪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 如果真相往往是滞后的,那么是谁先得知了真相呢?为什么是他们先得知?他们是如何得知的?
  • 这书确实不错,看似疯癫的懂王支持者其实在传统语境下也算是个好人。
  • 三十年高速低质量发展的时代需要做题家,因为要学得够快够多,往后的低速高质量时代需要的是发掘天才,所以新教改,预计学习科目会越来越多,音体美同权重考核,哪里还有时间刷题?就像达芬奇并不仅仅是画家,触类旁通才是天才的世界。至于个人的上升通道问题,得优先服从于国家的利益吧,国家的脖子被卡了,个人也不好过啊
  • 不同社交媒体不同舆论环境也值得关注
  • 先转后看,已成习惯
  • 哪有这么脆弱,如果有,说明题做的还不够多。庭前花开花落,丁真又不是第一个网红。并且,做题家的使命就是依靠科技为中华之崛起,丁真红了,依靠的不是现代科技的传播吗?
  • 回复那个失落做题家的,答案已经有了,那就是山高县!
  • 当批评和讨论的理性而不能引起重视和解决的时候,只能开地图炮了。
  • 丁真是一个政府推的网红。做题家是政府组织的各种考试下的较为获胜者。读书目前依然是很多人改变命运的有效手段。但我们应该意识到一个一直在被强调的话,就是读书不是读死书只会做题,而是到最后可以获得投入到生产实际中的能力,并获得可以终身学习的能力。其实这也是很多产业对人才的要求。那现在出现一些新的产业,不需要这两个能力而需要其它条件,会做题不能满足这些产业的要求,那我们不去这些产业不就好了吗?做文的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做理工的有自己的工作要做,长得好看的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这不挺好。 不管丁真还是做题家,都是政府主导机制下培养的。我们要做的是做好自己的事情,然后睁大眼睛看清这个不断变化的世界,全力以赴读懂世界的本质,然后使劲督促社会和政府向更公平的分配机制前进。而不是没钱的人们之间不停地找理由互相恶心,让有钱人看笑话。
  • 中国青年报制造这种虚假对立有什么意义,还是个官媒。小镇做题家至少一路名校,大部分毕业有个不错的工作。虽然现在和曾经的理想有差距,有失落,但不至于仇视丁真。而且做题家哪有那么多功夫关心丁真啊。
  • 在撕丁真的做题家实在是做题家中的九牛一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兄弟实在是没有看到九成的做题家可能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存在,一小撮人在网上代表做题家,我们就要把他们看做做题家?对垒双方迅速陷入缠斗,这剧情怎么看都像是漫威电影。作者对问题的抽象我觉得还是有东西的,我下面想顺着作者的思路好好的想想,再好好看看。
  • 归根结底,这不是一个按劳分配的世界,多劳并不一定多得。
  • 这些人就是抬出小胡子的基础,世界最大向右的力量
  • 在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天天想着当人上人事没有前途的,与其想踩着别人的脑袋往针尖上爬不如想想如何去缩短那跟针的长度
  • 做题家还不一样是二八甚至是一九,努力不等于就能得到回报,更加不等于能爆红。越早认识到世界的真相才好
  • 只是多样化的竞争标准罢了,没有人谁对谁错,做题家从来不是贬义词,是想要改变自己生活的人不断前行努力的一种手段。每一个向前努力的人都值得尊重!!!如果没有题,竞争的公平性目前来说是难以确保的。
  • 马存(×) 存在主义的马克思化(√) 萨特终其一生也没走出存在主义的理论设计
  • 说到承诺与世界观的解体与崩塌,之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八十年代的改革,多少坚信计划经济下的铁饭碗的工人们失去了他们所想象的未来。 其实压根没有什么承诺,所谓铁饭碗,以及做题家们所期待的承诺与兑现,只不过是几代人对上升通道的盲人摸象后,形成的一厢情愿。历史永远在前进,通道也会变化,对“承诺”的认识以及背后的世界观也要与时俱进。所以比起在互联网上盲目抱团取暖,炮轰来炮轰去的,更重要的是放弃幻想,结合实际。
  • 没关系,不如说能更好的让人们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弄明白有什么并不重要,没有什么才真的重要。
  • 虽然无意往性别的话题上带,但对于女性来说“长得好看很有可能不用比你努力就比你活的好”已经是很常见的情况了。而丁真这次的爆红,又不是一个普遍的现象,就和一个人中了大奖一样无可厚非,不知道为何引来这么多非议。感觉把“小镇做题家”这个群体引进来多多少少有点故意为之,引导舆论的趋势。(但是看不明白这么引导舆论,是哪一方赚了?好像大家都没捞着啥呀)

作者: RESSR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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