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的安身之所,不该像蛋壳一样易碎 | 新潮沉思录

2020-12-05

文 | 新华门的卡夫卡

 

笔者前几日专程撰文讨论了平台经济的得失和前景,并在其中提及了近期频频暴雷的“蛋壳公寓”,今天顺着不同于之前的逻辑脉络,笔者想以一种非经济学的逻辑探讨一下“蛋壳公寓”和他所“服务(收割)”的年轻人们。

 

平台经济与杠杆风险

 

蛋壳公寓的暴雷,经济学逻辑在笔者之前关于平台经济的文章《互联网平台都想当收租人,但我们不能答应》中已经提过了。今天,我们换一个视角看看他所链接的风险与回报。

 

在绝大多数蛋壳公寓铺开服务的城市,蛋壳都推行了被称之为“租金贷”的一种产品。租金贷这个产品的实质,是指租房者和银行订立长约(通常为一年),然后租房者签订后银行一次性将贷出款项拨付给蛋壳公寓,租房者每月向银行偿付本息,蛋壳予以补贴。

 

这个结构看似公平,实际上从风险控制的角度来说,是严重有失公平的。在银行、房东、租房者和蛋壳公寓四个参与者中来说,租房者无论如何都是弱势群体,试问真正足够有风险承受能力的,谁租蛋壳公寓啊?然而“租金贷”的产品结构中,风险是租房者的。

 

我们看到,蛋壳公寓垮掉了,租房者无房可住,但相对应是银行仍需要按照合同约定收取本息还款;反过来,假如银行垮掉了,租房者可以不用还房贷了吗?显然不可能,会有接受该银行债权的新的金融机构作为权益人来履约的。这样的经营结构,说白了是租房者借钱给蛋壳,蛋壳拿去搞经营,赚了是蛋壳的,赔了就是大家一起活该,这是什么霸王逻辑?

 

最近一直有受损房东和无房可住的年轻人喷蛋壳、喷政府。实际上我觉得在蛋壳公寓这方面,监管当局的失位是很明显的,当初就不应该允许这样的企业存在。以至于到了现在,我们可以注意到上海方面已经出台了政策,要求房东不允许“撵人”,这固然是照顾更弱势的群体的政治导向,但相比于实力雄厚的资本方,恐怕房东也不算什么强势的对手方。

 

不过现今蛋壳已经让情况陷入了很糟糕的、政府可能也无计可施的情况之下了。几大官方喉舌已经反复讲过了,“绝不能让“割韭菜者”一跑了之”,但问题是说的容易做起来难。目前如果政府施压,则蛋壳方面就摆困难、谈条件,因为资金链断裂是确实的,政府光靠嘴皮子施压,的确没什么用;政府方面不管,那更不合适,在蛋壳的挑动下,光租户和房东就能打起来。

 

不论是为了社会稳定这个小目标,还是出于维护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这个大立场,政府都必须在这里面积极作为,化解矛盾。于是话又说回来了,难道让政府出资,收购蛋壳,给他垫底、做擦鞋垫?怕也不合适。而且,有一就有二,恐怕以后就有更多更大的机构,主动暴雷求收购了。

 

我想,各级政府的的确确在这里碰到了难题。杠杆是你加的,预期收益是你的,承担风险是全社会的。这就是蛋壳公寓暴雷事件的本质问题。用经济学的话说,叫“负外部性”,然而,用更直击本质的语言来描述,就是“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的缺德带冒烟。

 

平台监管的问题

 

对于蛋壳这样的长租平台,其实和笔者之前提到过的、蚂蚁的“监管套利”有异曲同工之妙。是资本的运营者,面对我国分业监管、上下级行政发包的现实情况,通过精巧的运营机制设置,规避正常的监管的行为,这种行为笔者定义为“监管套利”。

 

对运营平台的监管,实质上我们还缺少一个统一的、全国性的、通用的监管机构。往往对于平台的监管,是按照涉及的范围进行监管的。平台的经营过程里,APP和网站是受公安机关网安和政府互联网信息办公室管理,工商经营受工商行政管理部门管理,装修、电梯等受质量监督部门管理(2018年以上两个部门发生合并,迄今合并仍在进行中),融资方面其ABS业务受证监会监管,贷款等业务受人民银行监管。单一的某个方面,其实蛋壳公寓都不算违法,但将每个方面的杠杆都在法律范围内用到极致,整体就产生了极大的宏观风险。

 

笔者认为,迄今主管机构不明确表态的原因在于,蛋壳公寓的问题,在一二线城市和三线以下城市迥然不同。三线以下城市并没有如此活跃的第三方房屋租赁市场,因此是应该予以禁止还是逐步清退抑或又是适度扶持渡过难关,是第三方租赁行业本身的问题还是蛋壳公寓的问题,还没有能达成一致。

 

另一方面,则是自蚂蚁以来,已经连续出现经营性平台将风险集中导致整体风险过大的情况了,对于这样的情况如何处理,也是颇需思量的。如蚂蚁科技上市时所遭到的“组合拳”监管,其实不是治理的常态。

 

同时,监管机构也需要面临道德良心的拷问。金融机构在核准通过“租金贷”这个业务时,是否真的思考过风险结构?的确,在这个产品的结构里,在合约中,金融机构是没有风险的,然而这风险并不是消除了,是被转嫁到社会,变成了外部性。笔者对我国金融机构的某些习惯怒其不争久矣,其中之一就是国际市场玩不过人家但是国内割韭菜的本事可大了。恐怕这种无视公序良俗,缺少人民心态的习惯,也是今年鄂省那位金融出身的领导者,最终做出错误决策的原因之一吧。

 

其实在笔者看来,对于“大而不能倒”(too big to fall),西方经济学界一直认为这是一种“道德风险”,但在国有经济领域,我国的党纪追责这种方式,某种程度上倒是弥补了这样的权力与监督、权利与义务不对称的缺陷。可是面对蛋壳这样的资本抽逃、滥用市场地位、转移风险,面对几十万人可能会无处可居的情况,这种市场主体,又无党纪家法可以处罚,那么最近公诉机关“少捕慎诉”的倾向在这里显然就不适用了。

 

城市化中缺失“人”

 

用蛋壳来解决租住的年轻人,绝大多数是在一二线城市没有房子、甚至没有亲朋可以投靠的,如同浮萍一样漂浮在特大城市里。他们的出现,本身是市场经济的效应,是城市本身在社会发展和城市化进程中的双向选择。毕竟蛋壳公寓存在的逻辑是中心城市房子越来越贵,中心城市的人越来越多,城市越来越拥挤。但工作机会往往在核心地段,那么越接近核心地段当然就更贵,那么只要出现一点便宜和便利,困顿中的人很容易被吸引。

 

在计划经济时代,我国的单位制,是以单位作为基本的社会职能单元,单位对个人的生老病死、衣食住行、婚丧嫁娶都是一定程度上负担有义务的。一方面,这样的结构导致了社会变成了一块一块的“铁索连环”,不利于要素的自由流动,另一方面,却也一定程度上在极为有限的物质条件下尽量保障了每个个体的积极权利。

 

而到了市场经济的情况下,“单位人”秩序解体,“社会人”、“经济人”变成了主导。我们常说的至高理想,就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本身都能变成其他人自由发展的促进力、推动力。让劳动力作为一种适配于生产组织的要素,在价格信号的调节机制下根据市场的需要流动,市场除了将短期内的用工报酬支付对价,作为“劳动力的价格”外,并不承担其他的额外社会成本。这就类似于前些年如候鸟迁徙一般的农民工打工人,而多为人所诟病的农民工现象,其实和如今的“X漂”现象有异曲同工之妙。

 

说到蛋壳,就不得不说到一二线城市昂贵的生活成本,而这昂贵的生活成本之中,最大的部分当然是住房价格及住房的衍生问题——房租价格。

 

上海闵行区蛋壳公寓的一间出租屋内,被房东砸碎的密码锁

 

我们知道一个事实是,在大城市中,劳动力运用的最广泛形式,实际上是“灵活用工”,这一点是在西方社会同样有所体现的。盖伊·斯坦丁曾定义西方国家旧的工人阶级为“领薪阶级(salariat)”,因为他们享受了长期劳动斗争的成果和国家福利,拥有比较全面的保障和福利待遇。某种程度上,他们是城市的主人。在我国,这一群体就是新世纪初城市化蓬勃开展前原本的市民阶层,这一群体享受到了城市化过程的土地增值、城市相对地位上升等福利,而为此支付对价的驱动力,则是城市的新居民们。

 

学界普遍将我国近二十年的城市化历程、城市发展过程概括为“土地财政驱动”,在这个过程中,政府以人为管制和总体规划制造稀缺,抬拉土地价格,通过征地与出让之间的溢价获取财力,并将财力投入到城市的建设之中,补充到公共服务的支出里。在这个大循环里,获益最多的阶层,就是原有的市民阶层。

 

由于无论是从比较感性的心灵的归属感,还是从比较刚性的户口落户规则(指2017年抢人大战爆发前的规制),拥有住房都是最主要的条件。那么,在过去二十年的城市化门槛,其实就是在土地财政的驱动下,对新市民阶层征收“入场税”。即就是一套房(所附带的土地价格),作为最主要的门槛。

 

而房地产行业,在多年来的“毒化宣传”下,已经变成了一个家庭的所谓投资。那么既然是投资,当然不希望亏损。于是对投资收益的期待,就变成了对房产升值的期许,变成了已经上车的人也同样希望水涨船高,在一致性作用之下,房产的价格就变成了具有名义刚性的绝不下跌的标的。

大城市的门槛如此之高,为何“X漂”现象层出不穷?原因倒也很简单,这是劳动力市场所形塑的。对我国经济的分析,一直有所谓“人口红利”一说,高级点的说法就是“工程师红利”了。其实这也就意味着,在劳动力市场上,是需求方也即买方掌握主动权。大企业需要集中布局其生产地,需要交通便利、土地平旷、人口稠密,中层以上管理层需要“繁华、都市生活”,在这种种要求的约束下,企业越来越多的将其场所放置在超大型都市。

 

同时,在建国初期的教育体系布局中,绝大多数高等院校是布局在行政中心旁边的,这也意味着充足的劳动力供给;特别是现如今行业的细分程度越来越高,许多行业的区分和细化是十年前所难以想象的,这也对教育行业要求越来越高。而这些条件反过来也将中小城市产生创新行业的可能性变得越来越小。

 

因此,这一系列条件的叠加,就变成了超大型城市越来越拥挤,但各种要素还仍然在向超大型城市集中。

 

这样的逻辑,其实就是把城市作为经济循环的起点和终点。但问题是,真实的社会,发展是为了解决问题、发展是为了幸福,而不是牺牲一切为了发展。绝大多数人省吃俭用、忍耐艰苦的条件,都是为了在未来获取更高的收益和回报。

 

因此,如果城市化的终点,只是构建了超大规模的经济循环的起点和重点,构建了经济活动的场域,那么这样的城市化缺乏理智,即便建成了也如同行尸走肉。经常说我们的现代化城市是水泥森林,缺少灵魂,可能原因之一就是缺少了人本的价值吧。

 

我们需要思考的,是在社会的边际收益递减的情况下,是不是还应该继续遵循资本的路径依赖,打造纸上数据越来越大、越来越好看的超大城市。在给定的生产条件下,如何构建更舒适的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关系,是颇为值得思考和破局的。如若不然,继续搞要素资源的“堆积式”发展,即便禁止了第三方平台的公寓租赁,防止了新的蛋壳,但风险不会消失,它必定在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重新出来,惩罚我们。

15 人喜欢

精选留言
  • 我现在算是明白Jack马为啥抨击银行当铺思维了。那可太是了。 2%的人管理98%的财富可不就是当铺思维吗?咱要怎么搞呀?2%的人掌握150%的财富,然后剩下的人负债50%,这才是互联网金融
  • 要把“蛋壳"事件收割年轻人定性至攻击社会稳定的政治属性,才能处理得更好,以香港为殷鉴。
  • 现在北京等地已经开始团购蔬菜,还真是榨干最后一滴血,不愧是资本家。还是滴滴打车一样的套路。前期高补贴挤兑死小菜贩,后期毫不留情宰消费者,中间商什么都不干挣最多的钱,所以团购为啥呢。等把北京街头卖不起菜的小商贩逼死了,来一个蛋壳式了结,资本家才知道收手吧。打车可以有替代品,粮食蔬菜可不能一天不吃吧。资本家总有一天会卖绞死自己的绳子
  • 让资本向善是能实现的,前提是社会主义铁拳够硬……
  • 伟大导师列宁认为,在竞争的作用下,银行业日益趋于集中,越来越多的货币资金集中于少数最大的银行,由此形成金融垄断。 金融资本操纵许多的其他资本,就绝对不可避免地要渗透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去。 与金融垄断同时出现的,则是食利者阶层的大幅度增长。 食利者是指资产阶级中依靠利息或股息收入为生的剥削者,与十九世纪机器大工业时代的工业资本家不同,食利者阶层根本不参与企业的经营管理,不参与组织生产,而是终日游手好闲。 食利者阶层在资产阶级内部出现并逐渐占据重要乃至主导地位,是资产阶级从一个曾经发挥过进步作用的阶级逐渐走向反面的重要标志。 凭借金融上的垄断地位,“食利者阶层完完全全脱离了生产”,他们不参与创造财富却攫取了大部分财富,像蚂蝗或寄生虫那样靠宿主为生,完全成为生产力发展和社会进步的障碍。 但无论怎样艰难,人类社会总是要进步的,蚂蚁也好,蚂蝗也罢,都不能阻挡人类前进的脚步! 正如列宁所指出的那样,食利者阶层是剥削者的最高形态,同时也是最后形态。 未来世界,一定会属于劳动者,属于创造财富的人,而不会给食利者、寄生虫留下任何空间!
  • 公共服务完全缺位的下场就是给资本提供大把的韭菜。质问资本无情之前,不妨换个角度思考。
  • 我曾经踩过双创和ofo的坑,躲过了p2p和蛋壳的洞。经历过这些的我现在在干什么呢?用美团买菜,明知道当卖菜小贩被屠杀干净之日就是我韭菜被嘎之时,但是奈何现在的补贴实在是太香了。在巨型平台中间商面前,个体的买家和卖家只是虫子罢了。
  • 以前我就和人战过,我说这种高价收房,然后妄图涨租金的模式一定要炸的。 租房是一种完全的买方市场,人是不会用超过自己预算的钱去租房的,因为工资就那么点儿,涨价=不租。 所以蛋壳的高价拿房模式只有两种结果,维持高价出租,但是租不出去,降低价格,但是不够成本,最后都是现金流枯竭,然后爆炸。 如果没有租金贷这回事,蛋壳也就是从资本市场套了钱,但是租金贷则波及到了更广。
  • 新冠得来的合法性才过了多久就被挥霍代价了
  • 之前的安身之所城中村,17年的大火烧死了十几个人,只能大量清理,很多问题真是按下葫芦起来瓢。
  • 主管监管部门渎职,无所事事甚至纵容,一批批无良骗子打扮成平台骗钱跑路,坑了无数弱势年轻人
  • 说到这就要吹一波《水浒传》里的宋江了,从农村跑到县城,一个人站住跟脚,黑白两道通吃,就是找错了老婆。相比之下,菜园子张青当初也曾金盆洗手,结果在城里混不下去又跑出来剪径。 不过历史上的宋江就没这么顺了,他被张叔夜打得投降那一年,李清照的丈夫赵明诚出任山东莱州知府——知否知否,应是赵肥宋瘦。
  • 蛋壳这个百亿级别的爆雷就有50万人受波及,如果蚂蚁金服这个万亿巨无霸上市,爆雷后是否要我们14亿国人承担?
  • 本质问题是,蛋壳加杠杆之前并没有承担风险的能力
  • 很多期前我在这个公众号的文章下评论过一句话,现在我还是只有这句话好说:我只好奇中美到底谁先进入赛博朋克的世界
  • 蛋壳暴雷的责任应该找蛋壳投资人买单,谁投资谁负责,那些投资人绝对会把亏掉的钱从蛋壳里吃肉的拿回来!一句话投资有风险,掏钱要谨慎!
  • 房东割蛋壳韭菜,银行割蛋壳韭菜,蛋壳割租客韭菜
  • 我想做一件事,一件没有现实意义的事,在蛋壳总部的外面放一首歌,叫《国际歌》,告诉他们,经营理念和方式可以创新,但不能单纯以收割韭菜赚快钱为目的,这种无益于社会发展的创新型经营,建议直接下狠手取缔,杀鸡儆猴。我们一直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绝不是资本可以任意收割的地方。
  • 可怜可悲的年轻人,可恶可恨的资本家。多少牺牲抗疫的成功蛋壳一波给送掉了。
  • “构建更舒适的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关系,不搞要素资源的堆积式发展”,这也是雄安新区应运而生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 互联网资本到底要做什么?p2p,ofo,原油宝,蛋壳一个个爆掉,把小商小贩、外卖员、消费者、小投资者夹在大数据里,留下一地鸡毛。庞大的资本不投入到科技创新,偏偏要与民争利,搞什么团购买菜,跟路边摊竞争,做最牛逼的中间商,击垮原生市场搞垄断?马云放炮被拿下,还远远不够。这些互联网企业给华为提鞋都不配,呸! 被互联网支配的所谓的中产阶级,迷失在消费主义、精致利己和跨越阶级的陷阱里,国家会精准扶贫,但是不会管这些首鼠两端、无病呻吟的中产。 世界以痛吻我,我不会报之以歌,我会喷他妹的。
  • “我们需要思考的,是在社会的边际收益递减的情况下,是不是还应该继续遵循资本的路径依赖,打造纸上数据越来越大、越来越好看的超大城市。在给定的生产条件下,如何构建更舒适的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关系,是颇为值得思考和破局的。” 有兴趣的同学可以看看观视频陈平老师和温铁军老师的视频。
  • 到了这个问题100%是监管问题,微贷付给蛋壳的支付是标准的应付款,应该在监管账目项下管理而不能移做它用。留言中还谈到了买菜团购,就是美国当年沃尔玛杀死社区零售业的翻版,虽然能降低物价和成本,但长期来看,会对社会总体转移支付机制造成巨大伤害。
  • 随着所谓互联网+的持续渗透,渗透到各行各业。原有的该行业的行业结构会被发生改变,目前可以看到的特点是行业资源集中,多样性减少,从业者减少,但事实上该行业未必发生了生产力的实质性改变,改变的是收益的分配更集中。马云们啊!你这迟早要把自己给挂在路灯上的!
  • 蛋壳公寓会不会像当初的富士康事件一样,被人们所遗忘,然后改头换面再给人们尝尝资本主义的铁拳
  • 蛋壳,名字起的都很写实
  • 我所在的中部地区九线小县城的乡下小山村,已经有以连锁超市为触手的蔬菜水果日用品的团购,因为有补贴蔬菜比菜贩的便宜(30个鸡蛋9块多),粮油比小商店的便宜,而且还有很多老年人是靠卖点蔬菜补贴家用甚至以此维生(每个月收入几百块加上一百多块的养老金,能吃饱还能余点钱买药),平台便宜而且是微信上小程序打开就能买,这种降维打击下,这样下去大家肯定都会用平台,那他们失去生计该怎么办? 小商店本来因为连锁超市和拼多多的双重打击已经很难做了,小菜贩凌晨两三点就要去市里的批发市场批发才能赶上早上卖菜,马上连这样起早贪黑挣点辛苦钱的路子都没了,去大城市打工,文化不高没有一技之长且不说,一家老小怎么办?
  • 真实的社会,发展是为了解决问题、发展是为了幸福,而不是牺牲一切为了发展
  • 资本发展壮大了必然是要走向垄断的,这是资本的天性,谁也改变不了,这是一百多年前就已经被验证了的事实
  • 一个自我增值的怪兽,一切单一监管手段失去作用,结果不言而喻,目前部门反应确实慢半拍以上,不过事情里面透露的深层次问题,都是需要仔细研究加解决的,就怕手段粗暴,以后形成制度依赖,最后成本还是全社会埋单。

作者: RESSR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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