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打工人 | 新潮沉思录

2020-11-12

 | acel rovsion

最近,”打工人“这个本是劳动群体用来自嘲的梗在网络上火了之后迅速被各种媒体和公司戏仿,原本的自嘲和批判意味正在悄然消失。

 

当然,“打工人”这个称谓本来就笼统模糊,就算是自嘲,自称社畜的大厂码农和工地老哥的悲欢也并不相通。实际上,真正需要关注的底层”打工人“在舆论空间中是常常处于失语状态的。互联网行业声讨996是日常的焦点话题,但底层劳动者和生产者们只有在媒体给予关注之后,才会获得一段时间的大众讨论,直到被新的热点取代。这种失语带来的是底层劳动者在城市生态中的隐形。今天我们从社会学角度聊聊这些本该是我们现代生活支柱的劳动者和生产者们因何而失语。

 

隐形的生产者

 

我们当前以城市生态为主体的社会基础是由生产者的制成品和基础设施以及相应的服务者构成的。但对于城市生态中的布尔乔亚来说,由于他们并不参与维持城市运转所需的劳动,日常也很少接触维持这些基础设施的劳动者,所以对于城市就会产生一种错觉。比如,直观的觉得所有资源都是自然存在的,电力是插座里自动发出来的,食物是超市里自己长出来的,基础设施供给是理所应当的,文明世界所依赖的公共服务也是应该存在的。工业制成品和基础设施仿佛亘古在此,也不会消逝。

 

而且,布尔乔亚们也在用行动将自己和这些城市基础设施的维护者区隔开,选择更好的小区,更好的学校等等,似乎这些社会基底的维护者最好的存在方式就是让人感受不到存在。

 

在资本主义的循环里,每一个新兴产业适配的生产者都有长期的紧缺时期,他们和资本有较大的议价权,如同大革命时代参与立宪活动的印刷工人协会一般,但当这个技术体系积累到成熟,技术人员的话语权就会进一步压缩,慢慢让位于运营,市场包括产品设计。甚至于小家电这种传统领域也慢慢让位于工业设计驱动。

 

当职业体系分工演化到极度琐碎和细分,技术人员就变成了行业体系里可以随时替代的生产原料,亲手建起技术的世界奇观,无论是抽象的技术生产体系还是新区的一座座桥或者一座座铁塔,然后默默走开,甚至不一定买得起隔壁楼盘的房;生产者在主流话语中缺位,处在资本与文化工业的阴影中,他们的悲剧被当做布尔乔亚抗争建制的工具,被当做廉价道德共情的道具。他们的快乐,被当做让人不适的粗陋文化惯习,被当作区隔于文明世界身份的不洁者。

 

 城市文化不欢迎生产者

当下的新兴城市文化也在加速着底层生产者的失语。虽然我们的城市说到底是由工业,商品,基础设施和服务支撑的,但城市文化却是和这些东西格格不入的,当代城市文化和舆论空间是由消费主义主导的传播媒介,以布尔乔亚为参与主体的公共议程设置,新时代集体文化景观,全球化产业带来的去本土性经济分工,以及大都市新市民阶级的社会网络所构成的。生产者们在这种新的文化场中不仅仅存在文化身份的缺失,还被当成了一种格格不入的异类。

 

我们生产者明明占据着城市社会秩序的大多数,却成了本土性的陌生人,在布尔乔亚的审视中是一群冥顽不化传统秩序者,做题家、粗陋、小镇气、非现代文明。于是他们看到某些平台上一些底层生产者的自我表达和呈现,感到十分地不屑甚至于惊恐,这些本身该和构成现代秩序的基础设施融为一体隐形的生产者居然是一群活物。

 

”文化不是你的朋友“,美国人类学家,占领华尔街运动的领军人物大卫格雷伯在去世前的一次演讲说这么说到,实际上他是在把文化强调为大众的直接性政治行动构成的社会斗争的产物。在当代所谓大众文化实际上并非是价值中立的,布尔乔亚们往往将资本主导的文化生产消费视作文化生活的全部,但实际上,当代流行文化生产机器恰恰是从收编了很多底层生产者创造的文化而发展的,然而这些文化生产机器往往会极力否定这些包装过的文化曾经的来源,并试图独占这些话语的解释权。

 

这种现象在我国还没有代表性,因为我国当代的流行文化大部分都是舶来品。我们看美国的流行文化就很清楚,酒吧里歌唱着醉酒和爱情的布鲁斯来自于密西西比河畔困苦的生产者,沦为矫情做作的民谣曾经从来不缺乏Peter seeger(美国民歌歌唱家)这种歌颂工人阶级的咏唱,对黑人音乐文化的收编尤其成功。

 

被排斥在这套城市精致文化生产体系之外的人群们,往往就会自发的产生土嗨和自嘲文化,这在我国也很常见了。这是一种不自觉的对资本体系主导的文化收编的抵抗。当然拒绝收编就要有后果,消费文化生产体系试图制造这样一直幻觉,凡是超出资本主义的文化都是不切实际的乌托邦想象,凡是拒绝被消费收编的都是粗陋和恶俗的,可以说当下的资本主义社会和文化垄断简直把世界解释得合理完备且精致极了。

 

想象的”世界公民“

 

我们提起过很多次当代大城市中新市民阶层的”世界公民“身份认同。后冷战的核平衡和大国议事框架使得战争和暴力被限定在极为有限的区域,而全球性经济分工和跨国资本主义带来了全球性的经济参与,并重构了各个主权机器的国内跨区域经济发展,在这个基础上的全球性消费文化的输出制造了一个世界公民的身份认同。

 

全球化制造带来的多元文化是一种代表性极度集中的多元化,发源于资本再生产却被和现代文化的个体主义、消费文化和身份体系捆绑在一起,多元文化本身代表的是一个全球性的扁平化阶级,这个阶级由纽约,伦敦,上海等各国世界城市的布尔乔亚组成,“世界公民”是一种“阶级编制”。

 

这显然是一种想象的共同体。而本土传统性的生产者虽然是全球经济分工的直接参与者,却在新的全球文化生产体系中没有话语权。世界各国都出现了一种奇妙的割裂,重构于全球化的点状世界城市和仍然保持本土性的带状主权世界,而这两个社会空间的话语战争,也成了各个国家内部价值矛盾的主要来源。

 

安卡拉的居伦主义者(费特胡拉·居伦是当代土耳其著名的伊斯兰思想家、教育家、社会活动家。居伦运动是居伦及其思想追随者的统称)大谈西方自由主义,与土耳其农村的传统穆斯林唇枪舌战,纽约的liberal痛骂铁锈带红脖子民粹且自大,东正教文化深入骨髓的喀山酿酒工们,望着那些住在莫斯科,天天大骂普京的新自由主义文科副博士们,只能感到无所适从,而这种极端的文化割裂,也让公共妥协的空间压缩到极致。

 

“去他妈的狗屁工作”

 

跨国资本占用生产体系以后,往往会把原有的生产体系用低成本压缩拆解到世界各地,去人力成本更低的地方去,去配套更低的地方去,去劳动权利更低的地方去。这种全球化是一种创造性破坏,用要素流动打破了地域性的传统生产秩序,但又创造了新的传统,全球性的产业链条建立在拆解各国产业链条的基础上,同时也拆解了地域性联合的生产者们。

 

在全球体系中,各地生产者存在水平落差而无法联合,对于一些人关乎劳动尊严和保障,而对于一些人愿意放弃劳动尊严去换一口饭吃,生产体系被金融资本拆解以后的生产者无法形成共同议价。这也是全球范围内生产者弱势的一个外部性缘由。

 

其次,生产者群体弱势的内部性原因是成熟的工业体系,由于分工细化和职业体系成熟,企业发展到后面就会转向重资产经营性导向而非技术性导向。大卫格雷伯有过一个吐槽概念,叫作“狗屁工作”,来源于他作为一个左翼倾向的无政府主义者,一辈子都在反抗晚期资本主义下越来越细节化的科层制机器。

 

大卫格雷伯的”狗屁工作“指的是这样一些工作,包括越来越臃肿的企业科层制和职能部门,越来越复杂的金融体系,越来越定制化的消费市场,以及服务于前面三者的所谓专业人员和渠道交换者等等带来的一系列没多少实际价值的工作(以严格的劳动价值论的视角看),尤其是科层制机器过度庞大且外行的监控阶级和管理阶级,他们更热衷于数据化地去强调某几种显性且无用的指标,加速对于生产者组织效率的压榨,实际上却极大损害了正常的生产体系自我改进。

 

比如把安全管理简化成痕迹管理和流程管理,疯狂增加执行成本和扩大责任风险链条传递,却对安全风险本身的技术性管制不怎么关注;比如用几个完全外行的经济效益目标甚至是说辞去评价科研项目或者产能项目是否具备前景或者落地;比如为了增强所谓团队凝聚力搞一堆天怒人怨的企业文化团建和蠢货般的团队身份建设,等等。

 

这些看似精妙却实际上只是为僵死的科层制机器润滑,成本投入巨大却阻碍正常生产秩序的工作,在格雷伯这里就是最糟糕的狗屁工作,因为这些工作只是科层制机器这个从二十世纪初开始,就让人类一直离不开的系统,在走到尽头且无法自我改进的前提下,人为制造的欺骗性进化。这使得生产者在正常生产秩序外随了非常庞大的额外负担和精神疲敝,最重要的是让人对劳动尊严感和劳动自我认同产生重大折损。

 

同样,科层制制造的极度细化服务于技术指标的职业分工体系,也是生产者走入弱势的重要的原因。冷战时代的二十世纪工业资本主义把科层制机器的潜力压榨到了极致,美国全国性动员式的技术项目突破,军事对抗压力催生出的极为成熟的技术分工体系,把西方世界能找到的聪明头脑用一套科层制体系统一起来,去压榨他们单一细化领域的头脑潜力,似乎让这个资本主义机器的极致取得了效果。

 

新自由主义时代,工业资本主义被金融跨国资本主义收编,这种组织体系在全球性分工体系中铺展开来。如果说冷战工业资本主义是资本主义用技术进步自我辩护合理性的最后挽歌,那么金融跨国资本主义则彻底把这一套体系化技术加速变成了碎片化的技术堆叠,甚至于技术资源浪费:

 

一方面,被过度细分的职业切割到琐碎的团队和研究人员与其说是建立了集体智慧和集体决策,还不如说技术创新工作本身变成了一种流程性创新。庞大科层制体系的管理机制僵化了一系列技术方案的计划提案制度和风险规避体系,以及完全由市场产品线主导而不是集体技术积累主导的团队分割,使得个体生产者只需要做细化工作这么点事情,只服从于技术流程就行,从生产主导者被异化为流程机器的零件。

 

而大量的重复性工作和僵化的计划管理占据了生产者闲暇思考时间,从而无法取得整体性技术体系思考。在像这样将个体异化为零件以后,个体只能捆绑于这个科层制机器,如果一个部门被裁员,生产者的市场议价权会处于极度弱势。

 

另一方面,当今大多数行业的终端都集中扎堆在鼓励个人债务的消费行业,所以扩大消费需求和占据个体更多的消费潜力就成了这些行业的共同目标。所以你会看到花几十万年薪请回来的机器学习专家在服务于更精益化地卖一个颇有仪式感的物件,让你拥护粘度更高的一条短视频,顺便再将这些用户的行为数据占有,用来进行进一步的精细化运营;你会看到品牌市场噱头主导的技术投入,生产出来的一些概念高明实则无用的技术故事;你会看到一百年前的科幻小说在畅想月球城市,而当代人只是拿着技术对资本市场讲一个个蹩脚的、关于技术进步的神话故事;你会看到脱离消费热衷领域的生产者可怜的收入和社会地位。

 

而这些经济弱势和我们前文提到的生产者的文化和话语权缺位又是互补的。在庞大的科层制机器,跨国资本主义规则以及消费文化生产的宏大社会景观下,一个巨大的社会装置包裹了所有人的认知,而融入秩序机器本身的生产者,变成了这个庞大景观下看不到的底层。

 

快递和外卖小哥只是在技术和算法演化的科层制机器中供给社会流通的零件,也是外卖和电商构成的消费景观中商品不值一提的伴随物;维持整个文明社会正常存续的生产者们不过是技术科层制下的人肉零件,远不如生产线和资产本身值钱,而他们也成了这个美好现代社会景观的表皮下看不见的底层。

 

晚期资本主义的共时性图景似乎是人类从未有过的繁荣终点,翻开表皮却是无数因支撑这个皮面而疲敝的工蚁,而自以为是的文化系统还将他们贬为蝼蚁,与其说资本主义宣告了历史终结,不如说它走到了僵死。从这个角度说,新冠疫情这种突然事件的冲击带来了短暂的生产停滞,反而能让我们容易看清一些事情。

12 人喜欢

精选留言
  • 外卖平台将战火烧在了外卖员与消费者之间,快递公司将战火烧在了快递员与消费者之间,学校将战火烧在了教师与家长之间。无产阶级内斗、打的彼此遍体鳞伤,而坐收双方剩余价值的,永远都是岿然不动的资本家。
  • 城市不喜欢生产者,那是因为沉默的大多数在各种金融杠杆作用下,忙着养家糊口,没能力和时间来清楚的表述自己的声音 各种资本,尤其是表面上不占据生产资料的金融资本是万恶之源,是资本主义最高级的形态 所以才有自称人民富豪,实际是高利贷寡头的资本家出现
  • 希望不要连“打工人”这种自嘲的称号都被资本夺走了 感觉“xx多努力你知道吗?地主后代凭什么输给你寒窗苦读?”的舆论又要回来了
  • 修身:改造自己的思想,身体力行杜绝消费主义 齐家:找到伴侣组成家庭,养活自己和家人,并教育和感染他们。 治国:两个一百年与一百年之后 平天下:赤旗环球的理想 嘛,总有人会倒在路上,那为什么不是我呢?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这是人生的态度。
    很棒
  • 先上车的人总是想把车门堵死,防止后来者也上车。很多时候,打工人碰到的墙,往往是另一个前打工人修起来的,周而复始,越是后来的打工人越觉得前途一片渺茫。
  • "打工人" NO "无产阶级兄弟" YES
  • 打倒两个凡是“凡是超出资本主义的文化都是不切实际的乌托邦想象,凡是拒绝被消费收编的都是粗陋和恶俗的”
  • 多年前的星巴克价格歧视被很多微博大v支持,那时候底层就已经失去话语权了。
  • 现代的无产阶级已经很努力的在用解构而非暴力来缓解矛盾了,然而有的人想连这项权利也一并拿走。
  • 资本吃不了别人的时候,就只能吃自己了。大鱼吃小鱼,大资吃小资 希望小资们成为打工人的时候可以回想起吃着外卖小哥送的饭、在厂妹制造的iPhone上回复“你不成功是因为你不够努力的”样子
  • 谁既不创造也不保卫社会财富; 谁是风口上吹起来的猪而不自知; 谁翻过两天墙就自信掌握了世间真理; 谁窃据着大量本应是公器的互联网社区话语权; 谁在上边那些人抱怨的时候站在道德高地破口大骂; 谁一边看不起上边那些人一边恬不知耻地混淆概念跟他们比惨; 谁掌握了点并不高明的习得性技能就天天喊着吊打这个吊打那个; 谁在网上冷嘲热讽谈分配但是一旦涉及自己的利益就突然吼那么大声; 谁明明自己都不是那块料还动不动好为人师教我们报班看公众号终生学习; 谁烧包烧到屁股飞到树上以为自己有资格按生产要素参与分配甚至掌握生产资料; 谁本质上不过是在野蛮生长的融资骗局中蹭到了口汤喝就有勇气指导我们跳出舒适区追求理想实现财务自由; 谁终于发现自己也就是个出卖脑力劳动的无产阶级后还坚信自己应当比其他无产阶级甚至真正的中产阶级高人一等—— 那我们就支持——起码没工夫也没兴趣反对——对谁实行996,毕竟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需要超人的胸怀和气魄。我们这些普通民粹当然没有。 我们只是刚好能记住不久以前的事——而且,被烦透了。
  • 工人伟大,劳动光荣。我发自心底这么觉得。如果连自己都不能认同自己的身份,就别谈什么工人的力量了。
  • 为了共产主义奋斗终生吧,也许我的下下下一代就可以不打工也可以活的很安逸呢,话说不打工说不定就没有下一代哦
  • 中间关于工作的那一段写的太切中要害了,大公司一旦组建团队其主要精力很多就放在了定义职能job description上面,然后为了边界和别的部门争斗,进而扩大部门,不断膨胀。其实有价值的工作往往只是部分核心人员在做,其他人只是在做流程走流程增加新流程
  • 美国黑人音乐来自西非,来自桑海马里加纳这些辉煌的大帝国,比美国本身的历史还要久远,当西非帝国重生之日,也是美帝报废之时
  • 资本主义通过把人变成机器的零件,从而创造了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超大生产。然而如果要治这个,让人真正成为能完全发挥主观能动性的人,在现阶段却仿佛依然只是个小国寡民式的童话,毕竟老国企和人民公社人浮于事磨洋工之类的问题并不是在市场化之前就不存在的。要寻找出路还是任重道远
  • 小布尔乔亚可悲的地方在于,他们习惯于主动或被动地被消费主义带来的虚无的不堪一击的符号所迷惑,却没有意识到21世纪精致的办公楼与19世纪肮脏的工厂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并不是用了苹果电脑,有免费下午茶,能透过玻璃看到黄浦江就不是无产阶级了。只是很多人自认为只有环卫工人,外卖小哥才算无产者,自己嘛可是精致的中产阶级哦
  • 资本主义是要告别的,但是未来又该走哪条路呢?
  • 罗斯特里尔的李德胜传记后面,提到,他讨厌僵化,因为僵化就会死亡。 把生产者压榨到这个程度,剩余价值提取的这么狠。 依靠债务来推动,资本主义的运行应该举步维艰才是。
  • 此条回复某个认为“消费场所天然不欢迎工作服,不要上纲上线”的精神分裂症患者 第一,先把店员身上的工作服扒掉,可以吗? 第二,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西装不是工作服的错觉?,
  • 回复那个“HQ”,偷换概念!绝大部分工作服都不会影响到其他顾客,他这是拿特殊工种来以偏概全。
    西服也是金融行业的工作服,从没见有商场禁止西服,这种禁止某些“低端”行业的工作服的做法骨子里就是高高在上的歧视。
  • 上海就是浦东,浦东就是上海
  • 昨天刚看一篇CR时期批判文科无限细分的文章,配合本文食用更加
  • 不赞同楼上HQ的言论,请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自己从哪里来,不要忘本。
  • 这是不是新的阶级(新时代的无产阶级)出现产生了,好几期关于打工者、社畜的文章刮的是什么风潮?求问:社畜是不是=社会的牲畜?努力奋斗吧,底层的人们!
  • 过于上纲上线。消费场所当然不欢迎工作服,这跟劳动光荣不光荣没半点关系。劳动者再平等,你也不愿意在饭馆里跟一个刚掏完粪没换衣服的掏粪工坐邻桌吃饭吧?愿意的举个手回复一声报个姓名地址,我出钱雇劳动者不定时试试你是不是言行一致
  • 内部领料都要好几个人审批,往往当天得催着别人才能打出领料单领料。大公司内部流程是真的繁琐。
  • 每一个资本家都应该参加一次天安门的升国旗仪式,然后好好记住天安门城楼上的两句话
  • 现代大城市即为某种意义上的钢筋水泥奥斯维辛,在其将底层基础剥削至无法产生下一代,并教育成足够承担城市需求的人口之时,就注定了索多玛式的结局。 至于这个结局是主体人口被替代,城市走向堕落,还是因自然资源无法维持,城市沦为废墟,甚至如蛾摩拉一样毁于天火焚城,就看如何选择了。
  • 社会分工能提升效率,也会降低效率。 将技术性工作无限细化,使人成为社会生产的零件,会降低剥夺人们在劳动中的成就感。却也使得生产的成果质量稳定。 是不是存在一个理想的生产模式,既能保留社会分工的优势,又可以摈弃其中的劣处?
  • 有些人能不能不要乱叫小布尔乔亚,小布尔乔亚不是个体户那些么

作者: RESSR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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