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立冬。
01
昨天看到了一条很有意思的新闻,说湖南常德桃源县,某个乡镇上有个单身老汉,担心自己死了后看不到殡葬的场景,就买了个棺材,自己披了一身红,坐在棺材里,让一帮年轻人抬着,把他抬进家里去。
这个老汉心真大。
倒是因此想起来日本的北野武。
北野武自己讲过一个自嘲自黑的故事,说他年轻的时候,穷得屌蛋精光,但他一心想着能有一辆凯迪拉克。等后来发迹有钱了,第一时间买了一辆凯迪拉克。自己开着觉得不够风光,就雇人在前面开车,自己打车跟在后面,看到熟人就停下来,指着车说,看,这是我的凯迪拉克。
一个日本大导演,一个湖南穷老汉,相隔千万里,文化、经济相差很大,似乎不可同日而语。但人生追求,何其相似乃尔!
02
今天是历史上一个著名的人物的祭日。这个人是晚清重臣李鸿章。
李鸿章(1823年2月15日—1901年11月7日),本名章铜,字渐甫、子黻[fú],号少荃(一作少泉),晚年自号仪叟,别号省心,安徽合肥人,晚清名臣,洋务运动的主要领导人之一。世人多称“李中堂”,因行二,故民间又称“李二先生”。因为他是合肥人,所以又被称之为李合肥。
作为晚清重臣,李鸿章是淮军和北洋水师的创始人和统帅、洋务运动领袖之一,建立了中国第一支西式海军——北洋水师,官至东宫三师、文华殿大学士、北洋通商大臣、直隶总督,爵位一等肃毅伯。一生参与了一系列重大历史事件:包括镇压太平天国运动、镇压捻军起义、洋务运动、甲午战争等,代表清政府签订了《越南条约》《马关条约》《中法简明条约》《辛丑条约》等一系列不平等条约。1901年11月7日,李鸿章病逝于北京。
日本首相伊藤博文视为“大清帝国中唯一有能耐可和世界列强一争长短之人”,德国海军大臣柯纳德称为“东方俾斯麦”,慈禧太后视为“再造玄黄之人”,与曾国藩、张之洞、左宗棠并称为“中兴四大名臣”。死后追赠太傅,晋封一等肃毅侯,谥号文忠,著作收于《李文忠公全集》。
李鸿章有位女婿叫张佩纶。张有个孙女叫张爱玲。就是著名的女作家张爱玲。
从血脉上说,李鸿章和张爱玲就有这样的关系。
李鸿章早年有诗句:簪花多在少年头。他这句话的意思后来张爱玲解释为出名要趁早。
03
和出名要趁早比起来,美国的总统大选正如火如荼,一个78,一个74,争得不亦乐乎。
有人这样说看来已经胜出的拜登:
出生于没落的生意人家庭 ,是英国 、法国和爱尔兰后裔。不是学霸 ,
娶第一个媳妇时 ,遭到对方家长反对 ,因为他是天主教。后来遇到家庭不幸,妻子和孩子出车祸死亡。
1967年,25岁时的拜登。
老婆出车祸,自己得脑动脉瘤,大儿脑癌离世..... 现在自己好不容易退休了,结果家里小儿子爱上了大儿子的老婆.......
拜登的人生,就是屡败屡战的人生。
生命不息,战斗不止,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似乎都可以用在他身上。
2011年8月18日,时任奥巴马政府副总统的拜登在北京姚记炒肝就餐,花了79元。
04
新加坡联合早报有个专栏作者,叫于时语。这个人很有意思。
他原名陈三平(Sanping Chen),浙江绍兴人,哥伦比亚大学博士,供职于加拿大统计局,是一名专业的统计学家。请注意,他小学五年级肄业,恢复高考后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取浙大研究生,一年后又“突破了资格考试的历史纪录”,考取美国纽约州立大学石溪分校博士生。
其父亲是著名的郦学专家陈桥驿。陈三平业余从事汉语音韵训诂学、伊朗学、突厥学等亚洲历史文化研究,除了中英文,还精通多种欧洲语文和中北亚语文,是一名中亚北朝隋唐交流史专家。凭《继统斗争与李唐皇室的族属》(Succession Struggle and the Ethnic Identity of the Tang Imperial House)一文获英国皇家亚洲学会Barwis Holliday研究奖。
陈三平以“于时语”为笔名,长年在《联合早报》、《南风窗》、《21世纪经济报道》等华文媒体发表多篇国际政治评论。
他昨天在联合早报有篇文章,分析美国大选,认为二次大战以来美国形成的精英治国传统,说白了是“劳心者治人”。特朗普利用白人“劳力者”的受害者心态异军突起,与这一传统发生了正面冲撞。特朗普自己多次声称,精英控制的“深层国家”在与他作对。这一说法固然带有相当的阴谋理论成分,但是“劳心者”精英成为特朗普政府的主要反对力量,也是不争的事实。
美国知识阶层真正需要反思的是,这么一个不尊重科学,满口谎言,反智搞分裂的总统,为什么有近一半的选民支持他。这个问题不解决,即使拜登上台美国社会会依旧分裂下去。
《纽约时报》专栏作者托马斯弗里德曼(Thomas L. Friedman)撰文:“这场大选已产生了一个输家:美国。”
他悲观地预言,美国这个“交错着多重裂痕”的国家,因为无法团结合力,将不能再完成任何雄心壮志——比如当年实现过的送人上月球。在这次疫情中,美国连让所有人戴口罩都做不到。
弗里德曼也指出了社会分崩离析的原因:没有大学学历的工薪白人男性,对于白人将逐渐降为人口少数感到不安与抵触,他们因而把特朗普看作能抵御这场变化所带来的社会、文化和经济影响的堡垒,能阻挡自由主义思潮下的“觉醒文化”。
蓝领工人昔日的盟友民主党,如今不再让他们感觉受尊重。社会下层白人感到自己不仅在经济上被甩落,在文化上还要被自由主义精英思潮的审查,最终他们选择了拥抱富豪特朗普。
弗里德曼没有更进一步细说,但可以想象,自由主义知识精英引以为豪的文化多元主义、性别平权,乃至今年席卷美国的“黑命贵”运动,一再激化低层白人(尤其是男性)的危机感。美国原本就存在的贫富悬殊,叠加到激烈的文化震荡——比如宣扬某人如果不承认美国存在结构性的种族歧视,就等于有种族歧视。凡此种种,让低层白人感到双层的被剥夺感,这是社会裂痕扩大与反建制思潮的导火线。2016年特朗普的当选以及这次选举的局面,都反映了这个趋势。
05
清代人吴汝纶写过这样一首《百字铭》:
远观山色,年年依旧如新;近视人情,渐渐不同往日;诗朋酒友,日会三千;知己心人,百无一二;花开兮,蝴蝶至;人困兮,亲朋疏;时来,谁不来!时不来,谁来?自跌倒,自爬起;靠人扶,都是假;亲朋戚友,说的都是隔山话。且挨过三冬四夏;暂受些些痛苦;雪尽后再看梅花。
去年的今天,写过一篇《人间不堕落指南》,拜登的故事,很励志。人生充满变数,不要轻易认输。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立冬,就是季节交替。看来拜登不是白等。且挨过三冬四夏;暂受些些痛苦;雪尽后再看梅花。寒梅独自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