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戏骨”父子的打拼江湖 | 万小刀

图： 杨玏（左）杨立新（右） 作者：1号唠嗑员

在今年爆红的电视剧《三十而已》中，有一对父子齐上阵。

一个是饰演顾佳父亲的杨立新，一个是饰演陈屿的杨玏。

杨立新不仅是一个老戏骨，还把自己的儿子也培养成了实力派演员。

在老戏骨都大火的今天，杨立新绝对是最被低估和遗忘的一个。

入行30多年，他塑造了太多经典角色，也守住了演员的艺德。

更主要的是，他默默帮助了很多人，堪称老戏骨中的“暖心大叔”。

一、

1975年，18岁的杨立新考入北京人艺，那时候还叫北京话剧团。

作为人艺的演员，心中都怀揣着“戏比天大”的理想。

在人艺演了数十年话剧，直到1988年。

杨立新才首次跳出话剧舞台，参演了自己的第一部电视剧作品《末代皇帝》，饰演光绪帝。

该剧一举获得两个大奖。

分别是第七届大众电视金鹰奖优秀连续剧和第九届飞天奖长篇特等奖。

一年后，他又在电影《夜盗珍妃墓》中，再次饰演光绪帝。

此时的他，还未正式踏入演艺圈，重心依旧是话剧舞台。

1991年，在《半边楼》中饰演呼延东一角后，正式踏入演艺圈。

两年后，他迎来了自己在演艺圈最为重要的一部作品。

1993年，第一部情景喜剧《我爱我家》横空出世。

也让无数人记住了那个斯斯文文而又不失幽默的贾志国。

这个角色，让杨立新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也一举成为演艺圈举足轻重的演员。

而这一年，他还做了一件能留名影史的事。

就是在《霸王别姬》中给张国荣配音。

陈凯歌拍摄《霸王别姬》时，一开始是不打算找任何人后期配音的。

为此，张国荣还特意花了很大功夫练习普通话和京剧唱腔。

有一次，张国荣念到这样一句台词“八七年，八七年......”

当时在场的人都一脸懵了，压根不知道张国荣在说什么。

到了后期制作时，又发现张国荣饰演一个京剧演员，那港普味依旧很浓。

力求完美的陈凯歌，这才下定决心要为张国荣找一个配音演员。

于是就开始向全国找寻能为张国荣配音的人。

陈凯歌有三个要求，既要能模仿张国荣声音，又要懂京剧，还得善于表达情绪。

二、

 

电影制作时间紧张，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合适的人。

正在陈凯歌着急的时候，在片中饰演戏园老板的英达向剧组推荐了杨立新。

之前英达和杨立新在《我爱我家》中有过合作，两人关系很好。

所以英达和杨立新说了配音事后，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活儿是接下了，可杨立新发现配音真的是一件苦差事。

为了能完美地为张国荣配好音。

杨立新就把录像带拿回家反复研究了两天。

期间还看了张国荣以前演过的电影，揣摩张国荣的语调和神态。

到了第三天，杨立新就直接进棚录音了。

由于前期工作做得好，所以他在配音时才游刃有余，惟妙惟肖。

杨立新说，只要程蝶衣一张口，我脑子里就立马出现戏中人的表情以及场景，我就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除此之外，为了能使配音能够达到完美无瑕。

他每次录音的时候，都会找来一个扛。

然后吊着话筒，将脖子伸到前面，一直仰着头去录。

因为这样能最大程度的将张国荣沙哑的声音表现出来。

“我全程仰着头，声音从声带出来后，头腔共鸣被消解掉，声线就接近张国荣了。”

可是，这种说话姿势特别的累，更别说去专业录音了。

所以，每录完一次，杨立新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

后来他说：“既然做了，就要做好，不然英达多没面子。”

这件事也让英达对杨立新感激至今。

最后的配音效果，惊艳了所有人，堪称“真假难辨”。

这样一部伟大的作品，杨立新绝对是功不可没。

可是，影片中杨立新的名字并没有出现，甚至连个字幕都没有。

原因是影片要在各种国际电影节中参赛，按规定不能有配音出现。

为了不影响影片得奖，杨立新说：

“其实配音之前，我就答应了剧组不打我的名字。”

就是这样一个“幕后无名英雄”，却与张国荣一生从未见过面。

“其实我没有和张国荣接触过，一直到他去世，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本人。

不过张国荣应该知道，有位叫杨立新的人为他配过音。”

三、

 

除了甘愿做一个“无名英雄”，他还是一个暖心的伯乐。

徐帆能有今天，第一个要感恩的就是他。

1987年，杨立新到武汉拍戏，与在武汉戏剧学院学习话剧表演的徐帆一起演戏，两人相识。

徐帆向杨立新表达了自己想要去深造的想法，成为一名好演员。

杨立新像大哥哥一样，记住了徐帆的想法，也一直默默放在心上。

回到北京后，杨立新就给徐帆寄来了一张贺卡，里头有一封信条。

杨立新告诉她一个改变人生，继续深造的大好机会。

他说北京人艺和中央戏剧学院合办了一个表演班，正要招插班生。

如果足够优秀，便可以留在北京人艺。

他还嘱托徐帆，如果你要愿意尝试，就给我回个音，我好给老师回个电话。

这一消息，让徐帆又惊又喜，因为人艺是她做梦都想去的地方。

便立马开始着手准备这件事。

当一切都就绪时，徐帆的身体却出现了问题。

徐帆当时有严重的贫血，而且严重影响到了备考。

“当时我身体不是特别好，贫血，血色素才４克，走哪儿都有要晕了的感觉。”

杨立新知道后，就嘱托太太多多照顾她。

于是杨太太每天都会暖心地给徐帆送缓解贫血的食物，对她无微不至，犹如亲人。

经过调养和努力，徐帆成功考上中戏，毕业后又被分配到北京人艺，彻底改变了一生。

后来谈及此事时，徐帆感激地说：

“我特别感谢杨立新的太太，她知道我贫血，给我备上红糖水，还给我备上巧克力，我觉得不管我这辈子考取不考取，她都是我的亲人。

那种感觉在一个人健康的时候是很难体会到的，我觉得她那时候给我的帮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考上之后，杨立新一家对她依旧温暖如初，像家人一般待她。

徐帆每次到了休息日，都心心念念想吃杨太太做的好吃的。

为了改善自己伙食，徐帆每个星期天都会来杨立新家吃顿好的。

杨立新每次见她来了，都会让太太做好吃的给她。

就这样，徐帆在杨立新家“蹭”吃了整整三年，之后她称这是“打牙祭”。

多年后，徐帆成了名，聊起这件事时，有朋友和她说。

你知道吗，杨立新那几年日子过得十分辛苦。

他们一家为了给儿子买钢琴，每天都是省吃俭用，连菜都不舍得买，甚至是吃方便面。

徐帆知道后半天缓不过劲来，自责自己当时那么不懂事，连问都不问一下。

后来心情不能平复地徐帆问杨立新是不是这样？

杨立新轻松地笑着说：“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莫提它了！”

徐帆眼睛湿润地感恩说，你们一家啥时候都是我的亲人。

而这份恩情，徐帆记了一辈子。

徐帆曾在《鲁豫有约》中说道：

“一直到现在，我觉得我的哥哥只有一个，杨立新，我的嫂子也只有一个，他媳妇。”

四、

这么多年了，杨立新这样的老戏骨，虽说没有像陈道明、王志文等人一般，大红大紫又“封神”。

但他早已是演员中的顶级艺术家。

已经年过六旬的杨立新，将自己一生都献给了演艺事业。

而且出道几十年，为人一直善良低调，没有任何绯闻。

他说自己永远没有退休两个字，对于演戏，话剧一直是他的终极理想和毕生追求。

而这样德艺双馨的老戏骨，早已是做好了艺，更做好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