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老板的庚子年漂流 | 万小刀

 2月16日
作者:摩登中产
 
漂流至荒岛。
 
 
一、
 
大年三十下午,餐饮老板陈灵驾车离开温州,城区内,烟花冷清,年味稀薄。
 
他刚从朋友家聚会中抽身而出,婉拒了留下过年的邀请。
 
孤单的人对节日总是敏感。他选择去江西上饶过年,那里有位老友,说当地山水幽静,没什么人。
 
这几年除夕,他都过得潦草忙乱。饭店客人要到晚上八点半才走光,留下杯盘狼藉,他和员工收拾完,一起吃个饭,回到出租房还能赶上春晚的尾巴。
 
今年不同了,出发前只有无数年夜饭退单电话,和他不愿细想的亏损数字。
 
出发时,他只带了两套衣服,以为很快就能回来。车里装着几瓶茅台,那是他行走江湖的门面。
 
也只剩下门面了。他做后厨外包生意,曾承包几十家酒店,两年前生意亏损,背上了外债。家庭也不如意,妻子和他分居,带着11岁儿子远居四川。
 
白色SUV开上温丽高速,几个小时后就是新年。他40岁了,背上东西越来越重,无论开向哪,油门都不能停。

 
车进上饶时,夜色已浓得化不开。他把车停在老友楼下,坚持不愿上楼打扰。
 
老友没办法,给他拿条毯子御寒。他在附近餐厅买了盘饺子,在车里吃,当年夜饭。
 
四野居民楼很安静,一扇扇窗透出暖暖的光,陈灵在车里刷手机,心里空荡荡的。
 
手机上全是武汉的新闻,看累了,就看会《天下粮仓》,直到凌晨3点多,他才昏沉睡去。车外温度2度,他反复被冻醒。
 
大年初一,车外的世界已一片慌乱。
 
他到宾馆投宿,发现门前停了一辆湖北牌照的车。他心里发怵,拍照,用微信举报了。他没想到,湖北人的遭遇,很快落到自己身上。
 
临近宾馆都没开门。陈灵买了两床被子,打算在车上将就一宿,第二天就回温州。
 
然而,天亮后的朋友圈一片风声鹤唳,许多在武汉做生意的老板回到温州,流言四起。
 
陈灵不敢回了。
 
朋友给他两个充电宝,每两天帮他充一次电。停车时,他不敢长时间用车载充电,怕不安全。
 
他一开始停在景区附近,手机信号不好,就爬山散心。
 
很快景区也不能停了,警察说上饶就要封城。朋友指点他停在城郊一废弃教堂旁。
 
教堂边是一片墓地,入夜车子熄火,四野一片漆黑。他打开内灯,车窗蒙雾,仿佛有影子晃动,他用毯子蒙头看手机,分散注意力。
 
白日,他去附近村庄买米粉,阿婆和他说,“村里跟我说了,不能卖给说普通话的人吃,这次我先给你,下次你不要来了。”
 
陈灵说他没病,而且来得早,阿婆摆手:别人不管你这个,看到你就会赶走。
 
那天之后,他只能吃快餐面,而且只能干啃,啃到嘴巴发干流血。
 
正月十一,立春,那天下午,陈灵在墓地边车内睡觉,有人敲车窗。
 
一个老头怒问他来干嘛,“他XX的,温州的车跑我们这里来”。
 
陈灵说,他不是贼,也不是逃犯,走还不行嘛,不要骂人。
 
老头说你不要走,很快喊来一个领导和四个警察。领导说,小伙子别生气,老头是村干部,你在这出问题,他要担责的。
 
陈灵开车离开,到城里超市买了电饭锅、大米和榨菜,准备换地休息,同时煮点粥吃。
 
付钱时,那四个警察来了,带着医生。陈灵被带进附近卫生院,测温、查血、验尿,做了一系列检查,一切正常。
 
卫生院院长开了一份证明,证明陈灵身体健康,说有了这份证明各地都会放行,快走吧。
 
警察说,上饶彻底封城了,你必须开车离开,我们护送你上高速。
 
院长开车在前,警车殿后,陈灵的车夹在中间。车队到了上饶高速口停下,“我们就不再送了,快开过去吧,祝你好运!”
 
陈灵说,他懂潜台词,就是千万不要回来。
 
二、
 
深夜,高速上静悄悄的,一辆车没有,荒芜如末日。
 
上饶回不去了,温州也进不去,四川在2000多公里外,即便开过去,恐怕也不让进。
 
朋友让他找个地方停下,先搞明白各地政策,看看到底能去哪。
 
茫然开了20多分钟,路边树林间现出一片楼,像一个微缩的百货商场,亮着一片灯光。
 
那里是三清山服务区,服务区有个小超市。除超市外,其他区域都不营业。
 
第二天,陈灵从车里搬出电饭煲,准备煮粥。服务区有个修理厂,他问工人,能不能搭电煮粥,可以付80元电费。
 
工人看他一眼,说不行,快走快走。
 
他又去问保洁阿姨:能不能到你们休息地方借下电,阿姨说,她是临时工,做不了主。
 
阿姨走后,阿姨老伴,一个穿橘黄色工服的大爷,悄悄拉他到一个电表箱边,那里有一个插座。
 
陈灵快激动哭了,从车里拿出茅台送给老大哥,老大哥不要。
 
电表箱边上是工人休息室,老大哥说陈灵可以睡在这。休息室五六平米,没空调,四面漏风。陈灵感谢,说煮完粥就回车吃,还是睡车上。
 
老大哥离开了会,回来时拿来一大袋莴笋和胡萝卜,让陈灵放进去煮,不要钱。
 
老大哥走后,陈灵煮粥,等了许久,掀盖一看,水米依旧,他按的是保温键。做餐饮多年,他还真没操作过电饭煲。
 
粥终于好了,他端着锅喝,第二天去超市买了罐八宝粥,从里面找到一个塑料小勺。
 
晚上,他放平副驾驶座,蜷缩在上面,腿伸不直,座椅把手硌着肋骨。
 
车外的世界寂静如海,这台车就是他的荒岛。
 
他安慰自己,一切都能闯过去,就像过去很多年一样。
 
他是安徽人,家里穷,高中没读就进了唱红白喜事的唢呐班子,20岁时,他来温州打工,打拼9年,终于熬成了老板。
 
他擅长养海鲜,2009年开始承包各大酒店后厨,风光时手下130多号人,月入16万。
 
2018年,他扩张生意,垫款很多,连信用卡都透支了,最后因相信口头协议,陷入负债之中。
 
他家庭也因此恶化,妻子和他分居,儿子只有遇到委屈或想他时才会视频。
 
有时视频来了,他不太想接。儿子以前总说爸爸是老板,现在不提,他觉得他让儿子失望了。
 
他一门心思赚钱还债,直到意外开进三清山服务区。三年如同三天,孤岛套着孤岛。
 
他反而静下来了,谨慎计算接下来每一步。
 
2月8日高速免费结束,可能会收超时费,去其他地方隔离一天要1000多,只有回温州隔离不要钱,生意肯定赔了,信用卡也逾期了,一切要精打细算。
 
回温州前,首先要解决衣服问题。他几套衣服早都脏了,无从更换。
 
他在超市花300块买了套衣服,鞋子大两码,裤子肥一圈,质量很差,穿了两天,口袋破了,袖口烂了,“我就比乞丐稍微好点了”。
 
老大哥深夜带他洗衣服,偷偷用修理厂工人的洗衣机,做贼一样。
 
洗好晾起,赶上大雨,全都湿透。第二次,他花30块买了把伞,给衣服罩着。
 
2月8日早上,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返回温州。出发前,他找老大哥道别,老大哥不在。
 
路上,他一直想着,有一天老大哥给他一条鱼,说是食堂多打的。
 
他说,食堂不太可能让一个人打两条鱼,老大哥肯定是把他那份给我了。
 
 
三、
 
2月8日,元宵节,陈灵漂流的第15天。
 
温州终于近在咫尺。当晚6点,他在路边吃旺旺雪饼,庆祝元宵节。
 
温州有多个高速路口,他打算一个个闯关。
 
首先是七里港高速路口,那里已被路障封死。接着是乐清北高速路口,同样禁行。
 
执勤特警说,入城要有通行证,他打了一圈电话,才问清只有特种行业能办。
 
他从乐清北转到温州北,从温州北绕道温州东,终于获准入内。工作人员测了体温,他拿出上饶院长开的证明。
 
车入温州,朋友告诉他,能进温州未必能回乐清。
 
他果然在瓯越大桥入桥口被拦住,交警劝他返回,他说已在车上15天,身心俱疲,无路可回。
 
他终于过桥,然后下桥后再次被拦。
 
新卡口的交警再次劝他返回,他说真的走不动了,四川那么远,江西也不是家,到底去哪。
 
交警给他拿来泡面,最终商议,让陈灵找人担保,只要有乐清人,带着身份证出来接他就行。
 
陈灵有三个微信,上万好友,大多是酒店老板和供应商,许多一起喝过酒,喊过兄弟。
 
他从中精心筛选了十多个朋友,一个个打电话,没一个人出来接他。
 
他坐在车里,哭了,那是15天最崩溃时刻。
 
深夜时,交警过来说,县里考虑到陈灵身体和精神状况,再上路有危险,批准在永嘉隔离,不过要收取一定费用。
 
隔离点是县里一栋小楼,屋内有电视空调,设施老旧,但有陆地的感觉。
 
他洗了热水澡,刮了胡子,第二天门把手上挂着袋子,里面有包子、面包、鸡蛋和豆浆。
 
在三清山服务区时,他的经历被媒体报道,许多人给他发微信:陈总,你成网红了。还有影视公司找他谈电影项目。
 
然而,他觉得那些离他很遥远,眼下他依旧在一个小房间中,外面依旧是荒岛,疫情不知何时结束,投资的饭店还有无数事情等待处理。
 
他艰难的旅途还没结束,不过他已学会平静。他说,无论多难,只要努力了就不会太难。
 
他隔离期在2月24日结束,他乐观分析,人们在疫情结束后,会有大鱼大肉渴望。
 
他希望将来还完债,挣到钱,到农村居住,到有山有水的地方。城市太复杂了,他想要慢生活。
 
2月8日离开三清山服务区时,他在车里放了首许巍的《故乡》。
 
歌中唱道:“这是什么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凉,那无尽的旅程,如此漫长”。
 
命运总有无数弯道,我们要做的,就是开下去。
 

精选留言
  •  1726
    三清山服务区的那位环卫工老大哥是个好人,愿他生活如意一生平安!
  •  1185
    通过这次疫情,看透人间冷暖。亲情淡漠朋友疏远。地方部门为求自保道道封锁,各执勤卡点拿鸡毛当令箭态度蛮横。不要抱怨国际社会隔离我们,我们何曾接受自己的同胞。
  •  1036
    一定要再去三清山,一定要再看看老大哥!
  •  712
    他从中精心筛选了十多个朋友,一个个打电话,没一个人出来接他。
     426
    心寒不
  •  671
    那位老大哥是个好人,人性的善恶在这场疫情中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  623
    这才是真实版的人在囧途
  •  449
    这个要写成剧本,搬成电影,戛纳、威尼斯拿个奖不是问题。
  •  443
    辛酸。 三清山的大哥这类好人,我们才有勇气在这凉薄的世界活下去
  •  423
    为什么不喝酒,喝了酒,找交警,酒驾,拘留15天完毕,同时也隔离了
     165
    数你皮!
  •  361
    一次疫情,看清了众多人情冷暖,世间百态。
  •  353
    他40岁了,背上东西越来越重,无论开向哪,油门都不能停。 小刀,被你弄伤感了。 祝你一切顺利…
     124
    我朋友写的好文。以后有好文,我会适当转载一些给大家看。
  •  298
    其他媒体都写成了喜剧,这一篇才是接近真实
  •  266
    生不易,活不易,生活不易,男人真难。感谢刀兄弟。这哥们发达之后一定要去服务区找那个大爷报一鱼之恩
  •  238
    等疫情过去 去看看服务区那个老大哥 那10几个朋友就绝交吧
  •  230
    终于体味到“宁做盛世的🐶,不做乱世的人”这句话的意思了!!!
  •  209
    眼泪汪汪。。。 大家都是普通百姓,忽然有一天被贴了标签,就遭受了如此待遇,最心寒的是很多人都一刀切。我们抗的是病毒,不是湖北人或武汉人!谁能确保哪天你不会被人贴标签呢?!
  •  163
    总感觉这样隔离是哪出了问题,估计有这样遭遇的不是一个人
  •  162
    阅读后:满眼泪花,我在卫生系统工作,年前开始在路口值班至今,高速路上司机师傅的情况就不表述了,四十岁的男人…。喝杯酒在前行
  •  155
    有钱有酒亲兄弟,急难何曾见一人
  •  145
    刀哥,联系徐峥,咱众筹拍这个电影吧!绝对火!!
     106
    几十年后,才有可能。
  •  139
    看完了。也算作为在南方创了几业的本屌。想由衷的说句话,干啥都不能没拿到钱垫钱给人做。啥行业都一样。
  •  138
    看完心里堵得难受,虽然没亲身经历,但是能想象得出来那种迷茫、无助……天佑中华
  •  130
    看完想了想,有种同感,我这边是短期之内经受了两次巨大的打击。都是一只猪惹的祸。2018年下半年,打击走私“国门利剑”行动开始,严查严打印度、香港来源的走私冷冻肉类食品,各地路口关口、冷冻食品经营场所和加工厂严格检查,经常所见公职人员检查监督食品安全。同年下半年,猪瘟疫情严重,国内猪价上涨。 2019年11月,猪瘟继续,国内猪价继续上涨,突然国内进口冷冻肉类食品价格下行严重,行业内各个贸易商货值最大跌幅净亏40%,行业内企业总体累计损失预估几十亿不止,原因很多,个人感觉微信朋友圈里头卖走私货报价的比之前多了,有时候想想,之前那些管理监督食品安全部门的公职人员这会都在哪里呢?为什么不出来管一管呢?为啥卖走私货的突然这么多了呢?然而各地猪肉价格还是居高不下。之前我们至始至终从来没有趁着猪价上涨来哄抬物价,我们进货成本贵,为了不赔钱所以卖的贵,差价不大,挣的都是辛苦钱,为了谋生混口饭吃,每天搬搬抬抬,挨家送货,大夏天进零下18℃的库里清点、取货,我们买货的钱很多都是借的或者走供应链贷款来的,平时没有挣多少,一下子全赔进去了,我们也不是投机倒把,国内确实需要进口肉类蛋白的填补,也确实需要有我们这个行情的存在。我们委屈的是,我们平时没有挣多少钱,一下子赔的倾家荡产,然而猪价还是居高不下,老百姓平时买肉还是那么贵,我们白赔那么多钱了。 好不容易挨过年,本想着过年是消费高峰,过了年能涨一涨,我们少赔点钱。现在又赶上这一波,冷库开门复工的特别少,物流运输找不到,下游餐饮不开门,一个寒冬过去了,又来一个寒冬,实在是心碎。
     115
    辛苦,珍重
  •  125
    人祸是天灾的翅膀
  •  120
    年轻人,身边的一堆所谓朋友,可能还不如一个老大哥。唉。
  •  111
    我仿佛在看一部电影……不敢相信生活如此残酷。
  •  107
    可以拍部电影“疫囧”
  •  96
    四十年浮沉 说与山鬼听
  •  92
    那位合肥的兄弟,想法很神奇。心里不爽,可以到武汉走一趟,当你染上了肺炎,生不如死的时候,你就知道今天的物业,限制你出入的次数而非自由,多么正当、正确。
  •  86
    是很无奈心酸,但疫情期间,疫情不比一些外伤、案底容易查证,除了隔离单独防治能有什么好办法呢?只希望在国家领导下,早日战胜疫情。向所有疫情一线人员致敬!
  •  84
    大灾大难面前,人人都是孤岛。也许不能把人性只分为是与非,善与恶。只是表达方式方式不同。愿疫情早点结束,大家安好!
  •  76
    居然看入迷了,被感动到了
  •  74
    他为什么大年夜去上饶?都不能上楼也没给他安排住宿可见也不是好朋友👭
     53
    我自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  74
    现在是过度防疫事小,但是过度监禁事大,平顶山某小区没有病例,街道办为政绩限制出行购买生活用品,让在美团上买,问题是美团打开没有营业的,说超市可以送货,扫码后,超市说不够多少户团购不送,想和邻居们一起团购吧,又众口难调……父母八十多了,专门在一个低楼层小区住,我住的比较高,去看父母吧,虽然不远,但是也难进小区,买的东西还经常送不进去,全城封闭式管理……开门的超市离家又很远,不让开车出行,一家三天只可以出去一人购物,让多买点,问题是去了超市人挤人排队几十分钟,进去发现物资不多,购买后步行几十分钟回家,买的多了,拎着手又勒的疼,到家后,双手都麻木了,现在也真想和把门的那些渣怼一架
  •  72
    刀哥,看了你这篇文章,心中有种悲凉的感觉,但总还有一丝的温暖,在孤立无援的时候让人能够撑下去…
  •  72
    当处于都市的喧嚣时,没人想到过当四周静寂时的可怕。这一次的隔离,隔断的不只有快速发展的势头,更有亲邻间无可奈何的冷漠。
  •  71
    把具体服务区写出来会不会让老大哥失业?
     59
    有可能
  •  63
    多数人的中年都是这样的开下去!愿大家安好……
  •  59
    人到中年,看透了人世繁华,看到了人情冷暖,觉得自己混得好的,借钱试试
  •  56
    看文章后五味杂陈!
  •  55
    一湖北老乡高速开了十五天的事迹还悲壮些哦。
  •  54
    朋友无非是锦上添花的过客而已,家人是不离不弃的牵绊,只有少数家人不管你
  •  54
    整个疫情是谁的锅,或多少人的锅,梳理完整个疫情时间线,就会水落石出。刀哥,很多人都在观望你飞的有多高,也有很多人在乎你累不累……
  •  52
    原来是大乐清的题材....好有代入感。敢问小刀哪里人。怎么会知道如此详细
     47
    湖北
  •  50
    2020,一开始就是悲剧 我也是餐饮人,每天看到同行说的最多三个字就是 活下去
  •  50
    中年挣扎,透出万般无奈。 身无退路,只能一路向前。
  •  49
    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头上,都是一座山。这段文字从小刀转的文章中看到的,下午又看了这篇,很形象的诠释了!
  •  47
    这篇文章写的真好,给小编点赞,看了后心里酸溜溜的。看透了人生,读懂了人性,活在当下吧!让自己慢下来吧!
  •  44
    人们在疫情结束后,会歌舞升平忘了旧痛。
  •  44
    命运总有无数弯道,我们要做的就是,开下去!
  •  43
    太真实了,也太可怜,这就是我们的家国
  •  37
    小刀,我想跟您咨询个事,我们合肥,没有出台任何出入小区需要什么工作证之类的文件,两天采买也是倡导并无强制性要求,现在物业必须要这些东西的做法,是否涉嫌违法,而且我也跟12345反映,我们区也给我回复等街道通知,但是街道到现在也无通知电话,区政府反复强调,现在都这样,但是都这样不代表这就是对的且合法,所以跟您咨询这个事,这么做,作为个体,是否有理有据,符合法律规定
     42
    国家规定物业不得随意限制业主出入,你查查相关资料
  •  42
    十月底刚从武汉学餐饮回来,还没开张。虽然在家挺尸没什么出息,但也幸庆没开张,要不得赔死。老哥挺住,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  40
    不发生疫情,这些事情就不存在吗?一直都在,只是大家选择性的不去看它!
  •  39
    他40岁了,背上东西越来越重,无论开向哪,油门都不能停。 小刀,被你弄伤感了 祝你一切顺利… +10000
  •  39
    只有经历过,才知道人间冷暖! 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  39
    普通人的故事,普通人的无奈,普通人的健忘,所以以后还是普通人。
  •  38
    唉。。。人活这一辈子图啥?过了沟,前面是坎儿。
  •  37
    这次疫情看出了人性的善与恶,个人观察经济发达沿海地区包容性较强,为求自保人性如此,读了历史发现从满清入关以来一直如此,历史总是在循环,从来没有人引导过也不想引导作为一个公民社会是怎样的,真的挺悲观
  •  34
    问苍范大地,何处是家?
  •  33
    这哥们履历又添加了鲜活的一笔,愿他越来越好
  •  32
    孤岛隔离老大哥电饭煲等一个个关键词,构成了这么个故事。安徽老乡,你的家庭,妻子儿子亲情似乎不亲,还不如那条鱼吗?!网红了,最后的黑色幽默?刀兄,世事难料在世不易总有患难,只有身陷囹圄身陷困境身不由己,才能真正和我老乡惺惺相惜,话说那瓶茅台可以上了!!
  •  32
    陈大哥在绝望中遇到了老大哥,打电话中看透了人性,老大哥一生平安。
  •  32
    什么都不容易,坚持就是胜利!
  •  32
    今年春节本也打算去自驾游,还好计划年后再走,疫情出现了。要不也要在外漂了,还是一家六口,想想也是很麻烦。继续蜗居吧!
  •  30
    真是世态严凉,在大灾大难面前,是人心的最好试金石,期待下集。
  •  29
    还有一对夫妻带着孩子从安徽出发到浙江。然后流浪高速。
  •  27
    通过这件事明白一个道理,一定要有套房有辆车
  •  27
    人到中年 不如狗
  •  26
    我就打算写一个湖北人在肺炎肆虐时期被人东追西赶的故事
  •  25
    真实的人在囧途,没有欢笑,只有无声的落寞。
  •  25
    人活着太难了
  •  25
    一个活生生的人,似秋风里漂泊的树叶,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  24
    有种感觉无以言表,泪崩!
  •  24
    今年不准走亲戚,来了就回去不了,不是说湖北,乡里也不走,难怪你什么都知道,是湖北老乡,我们是四川老乡,
  •  24
    这个时代 每个人都活的好难 然而还是要走下去 希望一切恢复正常的那一天早点到来
  •  23
    泪都流不出,世间的冷暖心酸无情,生活的艰辛困苦磨难,这啥滋味都有
  •  23
    哎,他只是许多漂流者中的一员,只是各种方式不同,看得抓心,大疫只下各人的命运是可悲的。如果非典的教训上面认真总结对待了,如果管理者能早一点控制度情,还有许多如果。。。。。。但现实是不因如果而转移的,一声长叹,默黙放下手机。。。。。。
  •  23
    我在辽宁营口,怎么也想象不到温州是这个样子
  •  23
    同为餐饮人的我,没有经历陈老板的流离,但是同样经历着煎熬。。。
  •  23
    看得人无奈又心酸
  •  21
    前面没封城时干嘛不回来呢
     22
    半夜公布,十点就封,来不及吧
  •  22
    人太脆弱,人生也太脆弱,所以人抱团成国,无数人生的集合成史。
  •  22
    魔幻的2020。哎
  •  22
    一切会好的!
  •  22
    怎么这么惨,要看哭了
  •  22
    虽然坎坷,也是暖暖。
  •  22
    灾难是炼金炉 炼出是金或是渣 灾难又是照妖镜 看破人间皆丑恶
  •  22
    人生是一条路不太平坦的路只能向前开,也许下一个弯就能看到希望。
  •  22
    疫情发生,我们大家都需要好好反思
  •  22
    不抛弃,不放弃
  •  21
    好文采,惊心动魄,又娓娓道来,谢谢!
  •  21
    尽人事,听天命。行好事,不求报。
  •  21
    我43,感觉自己就像《活着》里面的那头老牛
  •  21
    疫情什么时候结束啊?我想出去工作!!!每天呆在家里,都要疯了
  •  21
    在这个“时候”,想找到“家的感觉”,很容易!——但是,对有些人来说,很难!……不过,很快会过去的,,一切会好起来的!
  •  21
    写出来中年男子的心声
  •  21
    想起当年在深圳打拼时的遭遇……太难了
  •  18
    估计真的不会有人来接 就他妈的一个吃的没给马上去做 就翻脸

作者: RESSR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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