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 | 飞剑客 长凝
社交媒体时代,公众随时随地可以从各种渠道的各种新闻里接触到大量悲剧性事件,巴黎圣母院付之一炬,澳大利亚森林大火,武汉新型冠状病毒,非洲蝗灾东进……每天新闻按时播报的一串数字仿佛已经成为惯例,一眼扫过新闻的背后可能是一个个支离破碎的家庭,每当结构性不公蔓延,体制出现亟待改变之恶,社交媒体上的个体很容易被一种巨大无形的无力感所包裹,被焦虑所挟持,甚至愤怒,感觉被欺骗和背叛,也有可能发展为临床症状,被称为政治抑郁。
政治抑郁被人们广泛地使用在美国大选之后,尤其是特朗普的当选使得很多美国人陷入了由政治事件引发的抑郁情绪。根据这段时间心理学的研究,政治抑郁可能来源于个体对社会掌握感的逐渐丧失,对于那些具备较强同理心且有社会责任感的个体,研究表明,他们是政治抑郁的最易感人群,其政治意识与现实产生了难以缝合的裂痕,往往会使自己陷入更深层次的、关乎生命意义问题的危机。而与之对立的马基雅维利式的人格,则很少会陷入政治抑郁。
针对政治抑郁情绪,许多治疗师都建议,个体应该控制新闻涉入与社交媒体的使用,适当远离公共讨论氛围差到让人愤怒的媒体;
然而政治抑郁在社交媒体时代被广泛关注,却也并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热忱青年的独特症候,实际上,它一直都是一个世界性的问题,在过去两个世纪里,青年们出于宗教般的改造世界和人类的热诚,或出于浪漫主义的革命情怀投身过政治,而当变革的事业失败后,匆匆哀悼政治主体的死亡,类似温特·布朗诊断的世纪末的“左派忧郁症“,开始责怪人民的不革命性,认为看透人性现实。而在《政治性抑郁》这本书也提到,人们可能在经历政治抑郁的时候变得随波逐流。政治抑郁的另一面,是犬儒主义的流行和政治性冷漠。
最后,我们如何看待政治,就如同韦伯所言,在袪魅的世界里,政治是个人面对不可能之悲壮下的清醒和负责。政治即使不可能,但它至少有这么一用处:使我们在那么一刻里最深地直面了自己的责任伦理。希望我们既不选择政治性忧郁,也要不陷入政治性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