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老听人说、看人说各种浪,浪来浪去的,想起来这幅著名的俄罗斯油画《九级浪》
海上每次发生风暴总是以第九级浪头最险恶,最可怕。九级浪到来轻则摧帆断桅,重则船覆人亡。所以,要躲过它的巨大摧毁性威力几乎是不可能的。
画家的立意就是要表现人们征服这九级风浪。它描绘了断桅上的人们战胜惊涛骇浪的无畏勇气和决心,表现了人与自然拼搏的顽强意志和壮观景象。天空浓重云雾,透过云层的阳光洒在大海巨浪上,映照得灿烂透明,这给挣扎在死亡线上的人们以光明与信心。画家那光与色的笔触,完全融化在海浪中,给人以身临其境之感。
《九级浪》表现的是风暴中飘泊的人们,他们栖居在帆船的残余物上,为了生存,拼命挣扎,狂风巨浪,呼啸而来。暴风雨中的船与人,表现了人与大自然的抗衡,表现了自然的巨大力量与不可抗拒性。画面气势逼人,色彩动人,借以烘托人的大无畏精神。
面对这个世界的恶意,你要学会撑到最后。
当年我写小说,曾经用了很多篇幅,专门写了这幅油画。
01
昨天看新闻,说周冬雨因为电影《少年的你》,获得了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主角。
加上此前她因为《七月与安生》获得的金马奖女主角,她已经是双料影后了。
这个个子小小的姑娘,元气满满。真难得。
让人想起来那句电影台词:我们一路奋斗,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为了不被世界改变。
推荐美女大老梁写的这篇《周冬雨:性感的铠甲》。
我一直建议大老梁改名叫大佬靓。因为这样才名副其实。
02
昨天我又看了一集2020版《东京爱情故事》。估计我是太顽固,越发觉得无法接受这一版。
演莉香的女演员着装和扮相都偏老,偏大,像油腻大妈。而演完治的男演员则小头小脸,像偷穿了爸爸的西装跑出来和大妈约会的少年。
我甚至充满恶意歹毒下作地想:这个莉香,应该改名叫裤带松下子。
最有趣的是服装,91版里的人物着装基本是长裙,高档西装,大衣,风衣,给人很高级的感觉。即便是莉香的裤装,也是很高级的感觉。
而20版,估计是为了节省费用,也可能拍摄周期是在夏天,基本上都是夏装,而且是很廉价的优衣库风格。
最起码,在我看来,不美好。
写到这里,我想起来很丧气的一句话:一切美好的,都已经美好过了。
03
很多人说周冬雨满满的元气。虽然她已经是28岁了。
我觉得满满的少女气,或者说少年气,更合适。
那种不服输的狠劲,才是青春气,才是奋斗精神。
张佳玮写过一段话,说什么是青年:
青年。
什么样算是青年?
王小波《黄金时代》里那段话极有名: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大概,只要还有欲望,只要没被锤,就算是青年吧。
王小波《黄金时代》出版时,人有四十岁了。
但我读他的小说时,没觉出老气。
《寻找无双》,四十一岁时写完的。但开头就是一段很酷的话:
“这是我的第一篇长篇小说,写完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变形记》(奥维德)的最后几行:
吾诗已成。
无论大神的震怒,
还是山崩地裂,
都不能把它化为无形!”
在另一篇里,他这么说:
“人在年轻时充满了做事的冲动,无休无止地变革一切,等到这些冲动骤然消失,他就老了。”
——王小波《红拂夜奔》。
我是觉得,王小波至死是青年。
不是年龄(他终年不到45岁),而是心气。
类似的,写《狂人日记》时,鲁迅先生37岁了。写《铸剑》时,46岁了。
但昂扬狷介,难以泯灭。
这就是青年气吧。
反过来,被锤过的人是什么样?
《鹿鼎记》里有个郑克塽。
归降之后,被韦小宝紧着欺负。
有段戏份很精彩:韦小宝去多年不见的郑克塽府上讹钱,一看他,认不出来了:
那时郑克塽留着小胡子,须发灰白。因为投降之后,夙夜忧心,慢慢就驼背弯腰。明明年纪并不甚老,却已经没人气儿了。
这就是所谓被锤了。哪怕年纪不算大,但也不行了。
青年并不一定是好的。
谁年轻的时候,都有粗糙、愚蠢、生猛、犯错、狂妄、叛逆、攻击性十足、不知天高地厚的时候。后来想起来,都不免面红过耳。
实际上,青年,大概都有“真香”的过程。
——会大言不惭地自我表述,但面对欲望(比如食欲)又会改颜相向。
——但这样也挺好。本山大叔说过:有错就改,改了再犯……千锤百炼嘛!
如果因为会犯错就什么都不做了,好像也……不大对?
雷诺阿年轻时跟莫奈一起反安格尔。两个穷光蛋少年画家,一起反安格尔的新古典主义。
过了40岁,去意大利看了拉斐尔的原作,回头对安格尔产生了兴趣。以至于1883-87那几年,他的作品被称为“安格尔时期”。
到老来,回忆起来,还是说自己年少时好:和莫奈穿得漂漂亮亮的,去别家蹭饭,吃鸡,喝香贝坦红酒,“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您看:这就是雷诺阿版本的“想吃想喝”。
法国学者丹纳先生,说古希腊文学有种“永远25岁”的气质。
我们都知道的故事:
墨涅拉俄斯的老婆海伦被帕里斯拐走了,希腊人起十万大军,堵着特洛伊的门不放。
阿喀琉斯和阿加门农都是儿女能上阵的人了,还为了个女人吵架,吵到军队分崩。真打起来,尸山血海。阿喀琉斯为了自己的表亲兼情人之死嚎啕,又愿意上阵去打仗了。杀死了赫克托耳之后,驾车拖着尸体在城下来回溜达。气消了,赫克托耳他爸爸过来一哭一求,就把尸体还回去了。乍看都像小孩吵架。赤裸裸的欲望。直来直去。都没点忍辱负重、顾全大局的样子。但这就是青年。所谓史诗,其实也就是欲望与激情在推动着。征服的征服,回家的回家,爱的爱,恨的恨,都很纯粹。托尔斯泰说他喜欢古希腊这劲头,就像阳光下的泉水:清澈见底,有沙子会咯喉咙,但是爽。青年并不总是圆润纯真。但青年就意味着,不会无欲无求。一灯大师感知过杨过的内力,觉得自己的内功比他精纯,但雄厚澎湃,颇有不及——这就是青年的力量。要指望早早地圆润精致,很难。浪潮不会静水流深,但滚滚往前,无法遏制。有许多奢望,想吃,想喝,想爱,想变成云。会犯错,会吵吵,会跌倒,但勇往直前。白眼看天,对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离不弃。那些并不总是美好的欲望,事后想起来并不总是正确的冒险,急不择言的冲动,会被其他人当做是奢望的念头,以及这一切融汇而成,支配着行动,停不下来的激情。还在梦想,还在(不怕犯错地)前进。我觉得,这就是青年了。
读完张佳玮这段话,我就想起来我曾经的偶像王石主席。王石前几天又是爬山,又是在很多青年人面前做各种动作,但他怎么也不会给人少年感了。
我想写一篇《王石是怎么一步步滑入娱乐圈这个大坑的》,又怕有朋友说我刻薄不厚道。所以迟迟不敢写。
有人说了这样一段话,我觉得我有点赞同:
老话说,老要张狂少要稳,为什么?因为老的人缺乏勇气和改变的激情,看多了事故,看多了茶凉,小心翼翼,缺张狂,但老的一代恰好应该去张狂,去帮助改变世界。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看多了事故,懂了人生,就好比方向盘是稳的,这时候改个大马力发动机,出不了事,反而会带来更多真实更多改变。
少要稳,为什么,因为年轻人有的是能量和激情,不怕失败,沉没成本低,机会成本小,而还没懂这个世界去,感动虽然是真诚的,但是很不幸是浅薄的,不具有穿透力。就好比有很大马力的发动机,但方向盘还不稳。
我觉得年轻人一定要三思自己产生的想法,而我们老的需要激情。
04
我越来越发觉自己的老了。为什么,因为我拉拉杂杂写了这么多,我不知道我要表达什么?
抄两段记在手机备忘录里的话,结束今天的作业:
“诚实的生活方式其实是按照自己的身体意愿行事,饿的时候吃饭,爱的时候不必撒谎,睡觉的时候也不用为了逃避可耻的爱情程式而装睡,自己终于成了整张床的主人,它的全部都归自己独享,再没有人跟她们争一半的床单,一半的空气和一半的夜晚,甚至身体也终于能尽情做属于自己的梦,能自然而然地独自醒来了。”by《霍乱时期的爱情》
“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如这山间清晨一般明亮清爽的人,如奔赴古城道路上阳光一般的人, 温暖而不炙热,覆盖我所有肌肤。由起点到夜晚,由山野到书房,一切问题的答案都很简单。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贯彻未来,数遍生命的公路牌。”by张嘉佳《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05
八戒和儿子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