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最近这几天,一旦空闲下来,就会忍不住琢磨一句话:
在鸡蛋和高墙之间,我选择做那个卖鸡蛋的人。
这段话的来源据说是来源于日本的某个作家,他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时候发表获奖感言,说了一句话,在石头和鸡蛋之间,他选择和鸡蛋在一起。
前几天,因为著名的专栏作家连岳批评方方,批评那些端着体制的饭碗骂体制博名声的所谓“公知”,倡言自己喜欢君主制的市场体制,而被人批评,然后有人就说了这句话:
在鸡蛋和高墙之间,我选择做那个卖鸡蛋的人。
意思是连岳是那个卖鸡蛋的人。
我就在想,换了是我,我该怎么选择。
我想了这么久,发现我居然没资格这样选。第一,我不是公知,第二,我不是连岳,连卖鸡蛋的资格和能力都没有。
02
这一阵子,从来没觉得这样乏力,觉得这样对世事无可奈何过。越来越觉得,自己就是草民,就是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的小老百姓,只能被挟裹,被随波逐流,无从选择。
世界像一条充斥着无数巨轮、小舢板、枯树枝、破铜烂铁的河流,有人折戟沉沙,有人顺流而下,而自己,只能被挟裹,没有自己的选择。
你明明知道有巨大的变化,但又像被裹在迷雾中,既看不清来路,也看不清去处。就像昨天晚上临睡前看六神磊磊写的一段话:
这几天,如果你是一个内心细腻、感知力很强的人,可能会有点恍惚。你走在大街上、坐在饭桌前,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似乎身边已上演了什么大事,空气里总有什么异样的扰动,天地间正有一件大秘密发生,而你却蒙在鼓里。
可你环顾四周,却又明明一片祥和,人流安稳,街市太平,没什么特别的。除了大家的口罩纷纷耷拉到下巴处,显得可有可无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其实你的感觉是对的,你的恍惚是对的。有一件事确实发生了,那就是历史的大书又悄然翻动了一页。
想起来鲁迅的诗句: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
03
昨日清明节,上午十点的时候,公祭的汽笛声响起的时候,我正在车里,在深圳前海的某条大道上,一瞬间,所有的车都停下里,鸣着汽笛喇叭,祭奠所有值得在内心里纪念的人。
当时想起来的,是当年汶川大地震,南方周末的评论员宋志标写的文字:
馨香几枝,烟气袅袅,升腾至虚空。他们不是冰冷的数字,他们也曾顶着百家姓活泼泼地存在过。
他们是父母,是子女,是姐妹,是兄弟,是黄皮肤的人。他们是寨子里的居民和过客,是跋涉山川河流的人,看云起云落,他们是一切真情。他们是你遇见或未见的人类,是住在大地上的灵魂。
我们知道,死亡已经发生,而遗忘等候一旁,觊觎他们的再一次死亡。如果不怀念,遗忘就会越来越强大。
今天的祭祀就是为了拒绝遗忘,拒绝再次失去他们。以后的纪念,目的无他,也是一遍遍证明给他们看:我们从未远离,我们一直在一起,哪怕是遇到死亡和恐惧。
起于尘土而又归于尘土,可有一种责任无法推卸。
这就是我们对他们的纪念。是校园对学生的纪念,山野对农夫的纪念,黄泥雕群对凝视者的纪念,是家庭对逝者的纪念,是鲜花对坟墓的纪念,是生命对生命的纪念。
我们始终不忘,始终向着他们的方向眺望。我们的生活里有他们,我们不只是为自己过活。时间的河流联系彼此,让我们重聚在一起,就像是真的没有失去过。
04
梦绕神州路,怅秋风,连营画角,故宫离黍。底事昆仑倾砥柱,九地黄流乱注?聚万落千村狐兔。天意从来高难问,况人情易老悲难诉。更南浦,送君去。
凉生柳岸催残暑,耿斜河,疏星淡月,断云微度。万里江山知何处,回首对床夜语。雁不到,书成谁与?目尽青天怀今古,肯儿曹恩怨相尔汝! 君且去,休回顾。
这首词,是毛泽东在1975年4月填的一首词,标注的题目是《贺新郎,改张元干词悼董必武》
偏偏巧的是,那一年的4月5日,是他一生的死对头蒋介石的祭日。所有,后世老是有人,把这首词拿过来,说是他内心里的悼念一生的对手的文字。
天意从来高难问,目尽青天怀今古。我们这些凡俗草民,从来都是人家翻手为云的代价。真可怜啊。
我们就像草丛里的蚂蚱,就像井底的蛤蟆,幸运地看到了一片天空,却无力主宰自己的命运。在我们的头顶上,有无数的处在生物链更高阶的人,对我们虎视眈眈。
想想这样,才发现,活着,真的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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