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我们观察观看一个人，一般是从上面开始，所以发型特别重要。

上海话里有句谚语，叫“噱头噱头，噱在头上；蹩脚蹩脚，蹩在脚下”。意思是看一个人，看他的头和脚，因为最能体现一个人身份最能暴露一个人身份的，是头上的发型和脚上的鞋子。

换个说法，评价一个人，看他的起步和谢幕。

在中国，大背头这种发型，是开国领袖的标志，因为领袖的魅力，出于对领袖人物的崇拜，模仿者无数。

在众多的模仿者里，特型演员身份的唐国强不论，最著名的是牟其中。

牟其中是著名的南德集团的创始人。曾经的中国首富。在曾经的年代，他的名字，在企业界，可以说是如雷贯耳，丝毫不亚于现在柳传志、张瑞敏、任正非、宗庆后等大佬，与褚时健都能相提并论。

他的故事，在稍微有点年纪的人的记忆里，几乎每一段，每一行，都惊天动地。

冯仑、王功权、潘石屹当年都是他的小弟，马云、王健林在他面前都是小辈，估计见到牟其中，都得叫他一声大哥。

（潘石屹和冯仑也留过背头，可惜，现在两个人都秃了。）

牟其中以300元起家，上世纪90年代办了三件倍受争议的大事，用1000多车皮的被单袜子罐头等轻工业品换回4架苏联飞机，成功在境外发射过两颗电视直播卫星，买下满洲里10平方公里的土地准备开发。

他有着令人惊叹的理论才华，却在一个浮躁的时代里和时代比浮躁，最终代表了时代的悲剧。

他因为写《中国往何处去》，被关入监狱，曾经被判了死刑。一生里三度入狱，累积在度过狱中的日子超过23年。

1999年，牟其中被武汉警方刑事拘留。2000年，牟其中因为信用诈骗入狱，被判无期徒刑，但是后来因为表现良好改为有期徒刑18年。后来通过减刑，牟其中在2016年9月出狱。首富变首负。

其时，他77岁。

2018年9月底，有媒体报道，北京其中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已经更名为北京其中科技发展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其中集团”）。

2020年4月3日，，腾讯旗下著名的访谈节目“十三邀”推出节目许知远对谈牟其中，79岁的牟其中放言：

发大财的机会来了！

18年的深牢大狱，牟其中在狱中写诗：“人生既可超百载，何妨一狂再少年。”

岁月不饶人，我亦未曾饶过岁月，牟其中可以说是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但不管怎么样，他毕竟是79岁的老人了。

罗曼罗兰在《贝多芬传》里写到：30岁，有的人刚刚开始，有的人，已经死了。

即将80岁的年龄，对很多平凡的的中国人来说，是颐养天年，含饴弄孙的年纪，对于牟其中来说，似乎才刚刚开始。

夕阳西下，垂垂暮年，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这位曾经的商界狂人，还能再像他期望的那样，续写人生新的传奇吗？

01

1941年6月19日，牟其中出生于四川万县（今重庆万州）。

牟其中的父亲牟品三，三岁丧母，16岁丧父，带着三个弟弟，靠着上辈传下来的一家中药铺度日。

在牟其中看来，父亲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和慈善家，他在一家寺庙里开办贫民学校和工厂，收养孤儿和贫寒人家的孩子读书。解放前夕，他带着全家回到四川万县老家生活，靠积蓄度日。在当时当地，因为普遍贫穷，牟家算是声名显赫的人家。这为牟其中后来的遭遇买下了伏笔。

小学时，牟其中便被认为是一个十分活跃的学生，他的一位老师早早就下了评定，说如果牟其中能改掉夸夸其谈的性格，今后定有大出息。

19岁那年，他填过一阕《虞美人》，“九人踏雾入山来，重登太白岩。一层断瓦一层草，不似当年风光一般好，垣颓柱斜庙已败，何须再徘徊。愿去瑶池取玉柱，莫道大好河山无人顾。”

和牟其中同时期的企业家，很多人都在年轻时希望能成为记者。比如海尔集团的创始人张瑞敏就是。这可能和记者在那个时代掌握知识信息的传播的无冕之王的地位有关。

年轻时代的牟其中，也做着同样的梦。他一直希望成为一名记者，但1959年的高考成为了他生命中的第一个打击，他落榜了。

落榜的牟其中就显示出了和一般人不一致的坚韧的追求耐心，他不甘心放弃自己的大学梦，赶往武汉中南工业建设设计院参加大专班春季特招生，他成功了，但仅仅半年，因为户籍和成分的问题，牟其中被迫退学。

回到万县不久，牟其中听说新疆有所艺术院校可能会招生。尽管信息并不确切，牟其中却还是只身赶往新疆，去了才知道，新疆艺术院校早就停办。

那些被压抑的梦想，就像春天的发芽的种子，总是在千方百计地寻找出头的机会。

重返万县的牟其中有了生平的第一份工作，在当地的玻璃厂成了一名锅炉工人。工人牟其中同样和许多同厂的年轻人不一样，在他的身上体现出巨大的政治热情，他开始研读有关马列、毛泽东的著作，甚至阅读哲学、法律。而在读书之余，牟其中的演讲才华和层出不穷的惊人想法开始频频演练，久而久之，玻璃厂的牟其中，成为了一个精通马列，精通哲学的牟其中。

牟其中的第一次入狱则是在他进入玻璃厂近10年后。

1974年春天，牟其中在四川万县（今重庆万州）的青年之中已经拥有了巨大的声誉，他经常与后来一起入狱的刘忠智等探讨社会主义问题，当时的他热血沸腾，政治热情空前高涨，他和杨小凯花了七八天时间，合作写下了《中国向何处去》的万字文，并大肆宣传。正当牟其中等人兴奋于自己的“杰作”时候，牟其中被关入了监狱，并被内定判处死刑（后未执行）。

杨小凯原名杨曦光，原籍湖南湘潭，出生于吉林敦化，19岁的他某种机缘认识了牟其中，两个人合写的《中国向何处去》被点名批判，连康生、陈伯达、江青都知道了杨小凯，华国锋也知道并且也认为杨小凯是反革命，于是1968年2月杨小凯第二次被关进了黑暗的监牢，而且长达十年之久。杨小凯后来在湖南大学旁听，再然后去了北京读研究生，毕业后去武汉大学执教，然后去了美国读书，然后到了澳大利亚，成为中国最有影响的经济学家。

有很多人认为，在中国经济学界，两个人的著作最有价值，最值得读，一个是顾准，一个杨小凯。

可惜杨小凯英年早逝，否则，他可能是最有可能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中国经济学家。

从牟其中的朋友的价值，我们可以推想牟其中的价值。

02

1979年12月31日，在狱中呆了4年零4个月的牟其中被释放。这一次的原因，如前所述，是因为写政治文章。

1984年，他第二次入狱，这一次的原因是投机倒把。

1995年2月，《福布斯》杂志将牟其中列入1994年全球富豪龙虎榜，位居中国内地富豪第4位。

1999年1月7日清晨，牟其中上车时莫名地感慨了一句：

“这是我来北京最最冷的一天。”

一语成谶，他当天被武汉警方刑事“跨省”拘留；同年10月12日，武汉市人民检察院正式以涉嫌“信用证诈骗罪”起诉南德集团。2000年5月30日正式宣判：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因为在狱中始终不认罪，牟其中得不到任何的减刑机会。他觉得自己是被政治迫害。所以，十八年的时间里，他觉得自己是窦娥，像推石头上山的西西弗斯那样，十八年里，始终在做一件事，为自己申诉。

18年啊，八戒说他如果爱上一个姑娘，孩子都应该会打酱油了。

政治的问题，政治解。因为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的原因，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2016年9月27日，牟其中刑满释放。

前来接他的，除了旧部，最重要的一个人是他狱中唯一的希望和监狱外的代理人夏宗伟，也是他前妻的妹妹，更是他后来的妻子夏宗伟。

这是这个和我们不一样的人，又一个不一样的地方。

03

2016年10月19日，牟其中重庆老家的一家媒体报道称：从接近牟其中的知情人士处得到信息——牟其中已改名牟奇忠，并称“江湖不再有牟其中”。 但后来有媒体证实，是这是子虚乌有的新闻。

以正合，以奇胜，是孙子兵法里的一句话。纵观牟其中的一生际遇，在每一个高企与跌落的波段，都证明了以奇胜，可惜的是，少了以正合。

比如，他的那些神奇的商业构想：

构想一：皮革换飞机

1989年，牟其中用国内大量轻工产品，从前苏联换回4架图-154民航机。结果：这笔颇具创新精神的跨国生意，使他一夜之间名闻遐迩。

构想二：放俄罗斯卫星

1997年9月的新闻发布会上，牟其中说：“我们和美国休斯、马相、劳拉公司打得火热，已在俄罗斯发射了两颗卫星。”结果：南德自己出版的小报后来作了如下说明：“为了退还无锡公司的股权，南德忍痛将已经出租、按合同总租金收入为4440万美元的卫星股权，以1450万美元的价格，变现出让，承担了极大损失。”由此可知：仅俄罗斯卫星转发器的一买一卖一倒手，牟其中即亏损大约3000万美元，折合人民币约2.5亿元。

构想三：制造10亿-100亿之间的芯片

牟其中1997年9月说：“我可以负责地告诉大家，我们正在做一个大规模集成电路的项目。目前世界上，只有美国能生产电脑芯片，日本也不行。我们的计划是，在6-8个月内，生产出运算速度在10亿-100亿次之间的芯片。”而参与我国“银河”大型计算机研制的工程师则称，目前尚未听说有哪个公司能达到这一速度。

构想四：“把满洲里造成北方香港”

牟其中1997年9月说：“在满洲里，我们有15平方公里土地，其中有5平方公里在俄罗斯。”结果：据调查，牟其中曾宣布“独家独资”开发满洲里，投资100亿，但南德公司在满洲里实际投入远远不足1亿元。

构想五：制造“牟氏火锅”

1993年6月，牟其中在中国重庆举行隆重新闻发布会称：他与重庆大学合作，改造重庆火锅。5年内做到年销售收入100亿元人民币。结果：因没有后续资金，牟其中的“麻辣烫火锅快餐公司”早已熄火收摊。

构想六：投资陕北50亿元

1994年，牟其中考察陕北时激动地表示：准备在陕北投资50亿元。结果：牟其中后来对陕北官员说，他手中暂时没钱，但陕北可以把国家下拨的扶贫贷款转划到南德帐上，然后由南德去“运作”，保证能“搞到更多资金”。

至于他要炸开喜马拉雅山，让南亚印度洋的温湿气流进来，让西北高原成为塞上江南的段子，更是被冯小刚拍成了电影，借葛优的口传播开来，成为讥笑牟其中狂人、首骗的笑料。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炒股专家说，人生就是一场康波。

古希腊的哲学家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时不我待，时不我在，可惜，18年的深牢大狱之后，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重新上车的牟其中，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当年的运气。

命运的河流起起伏伏，载浮载沉，牟其中还是个上帝宠幸的幸运儿吗？

正如牟其中自己所述，历史要将我推向高峰，所以要先将我打入深渊。上帝有那么多孩子，他会那么偏心，还会用自己的抛出的抛物线，他已经给了他无数次的机会，这一次，再让狂人牟其中再一次攀上抛物线的顶端吗？

04

作为一个一心想建功立业的狂人，牟其中身边聚集了一大批有想法的野心家。这些人，后来就像《水浒传》里被打开的伏魔之殿里跑出来的“妖魔”一般，多多少少成就了自己的传奇。

追随、出走、背叛，每个人都在拿牟其中说事。毕竟，即便是18年的牢狱，也关不住牟其中的荣耀和光芒。

1997年，一本《大陆首骗牟其中》风靡大江南北，作者是牟其中的前下属，曾在南德集团打工的吴戈。

而后来大名鼎鼎的冯仑，在追随牟其中的时候，只是他的办公室工作人员，后来他创立万通集团，成为万通的董事局主席，他们的身上，多多少少折射着那个时代捞仔们的共同的影子。

冯仑后来在自己的自传《野蛮生长》里多次提到牟其中，说他是一个过气的英雄，还说牟其中出狱后，会把他养起来，就当是多了一个爹。

能认爹，精神上的爹，足见这个“爹”的不可分割。

05

有人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上个世纪很牛逼的几位企业家，像牟其中，像德隆系的老大唐万新，像任正非，都是重庆出来的。

重庆的袍哥文化、江湖码头文化，在他们身上，都或多或少地存在着。

牟其中是个狂傲的人，即便是在狱中，也是虎落平阳，不失虎威。

冯仑去狱中探望他，他很感动，但不久读到冯仑的《野蛮生长》，里面有吹嘘自己，贬低他老人家的话，他勃然大怒，写万字长文予以批驳。

有意思的是，德隆系的老大唐万新也曾经被关进洪山监狱，和牟其中一起服刑。他想和牟其中交流，牟其中居然看不上他。

唐万新，当年的德隆系，那也是如日中天啊。

英雄居然不是惜英雄，而是看不起。牛逼的人总有自己牛逼的地方。

倒是王石，在自己受挫折的时候，经过冯仑牵线，去监狱探望牟其中，他说：

看牟其中，是因为“同病相怜，惺惺相惜。”

06

曾经是冯仑小弟的潘石屹，在牟其中出狱后，对他做了一个专访，从两个人的对话里，可以看出牟其中真的是人老心不老。

潘石屹：感觉你是一个永远放眼未来的人，都看得很大，回头看你自己的话，你觉得最后悔的一件事情是什么？

牟其中：我从不后悔，对自己的评价，我说一句话一首诗来形容。我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郭沫若的诗可以准确地表达我这一生——这样的时代有这样一个人，有这样一个人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

这一切，哪有什么好的、什么坏的，都是用现在的评价去回首往事。很多成功，很多失败，其实都在进程中。一切都像时代的反映。

我们这个时代最大的需求，就是我们如何走完最后一公里，如何使中华民族站起来，就最后一公里。如果再搞个十年二十年，我认为就站起来了。可是因为这个十年、二十年要做出很多牺牲，还有很多委屈，可能还有很多事要我们做。

别人想这个事不能做，我还是会去做。

你说这个时代很难，的确很难。我现在回看过去，深刻领会到邓小平讲的，改革也是一次革命。

当时不能理解，比如说杀出一条血路也是一次革命。一个民族、一个国家要在短短几十年之内，把我们祖先几百年的遗憾弥补上来，需要我们这代人超常规的付出。

一切苦难也好、欢乐也好，都源于当时工业革命没在中国发生。一场深刻的生产力变革，当时没在中国发生。所以一个优秀的民族、一个古老的民族落后了。

但我们这个民族有自强不息的传统，不甘落后。所以现在我们要在几十年的时间内，追上这两三百年，得累死。本来是马拉松的事，要用百米的速度去跑马拉松，得累死人。

而我们为活下来感到庆幸。

潘石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除了关心中国政治、改革这些事情，你现在有没有一些别的想法？

牟其中：现在我还是天天关心宏观的事情，非常关心政治。一个时代最应该有人关心这些事。我很爱我们的国家。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贫富差距太大。以前土地是资本，现在货币是资本，未来智慧才是资本。人最宝贵的是智慧。什么叫智慧呢？就是创造一种新的解决问题的能力。

所以就像货币代替了土地一样，人的智慧会带来资本。新的资本市场正在形成，贫富差距自然就可以解决。我的余生还要干这个，我还可以干段时间，20年没问题。

我现在要告诫很多企业家，不要天天一门心思赚多少钱，一点意思没有。所谓赚了多少钱，就是个数字。我真的认为钱对企业家来讲没意思。

“家有良田万顷，日食不过一升。家有大厦千间，夜宿不过八尺。”就是一张床，一碗饭，其他都没用。

我读历史经常扼腕叹息。那么好的一个国家，那么源远流长的文化，为什么不到三四百年的时间就衰落了。比如宋代非常好，商业发展了挺多年。在宋代中国已经具有数字管理的历史条件了，就是拐了个弯，被辽代、元代那些少数民族摧毁了。摧毁以后又来一个农民执政。朱元璋行海禁，不让我们下海。所以这事下来，一个伟大的民族，在西方文明面前趴下来了。

我们知道这个事，不惜把这个事扭转过来。这个时代好不容易碰见了机会，碰见了邓小平。

要说我心目中最崇拜的人是谁，只有一个人，邓小平。因为邓小平他完全可以不干改革开放这个事。

他一个常委，可以像很多领导同志一样颐养天年，但他要去干这个事。

我在达沃斯讲话。有人问了我一个问题，问我如何评价这个时代。我说我非常高兴非常欣慰，能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

他自己追问我，为什么这个时代这么美好，好得不得了？他刚了解了我的经历，觉得很奇怪。

我说你想想，第一次是马上就要被枪毙，遗嘱都写好了，最后没死。第二次，又把我抓起来了，抓起来是很难受的事，但是至少比枪毙了好。

为什么中国能进步呢？因为我们身上有自豪感和使命感。一个殖民地国家，一个积贫的民族，突然要站起来，要强大起来。这在我们世界观形成的时候，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我看得清清楚楚，中国一定会重现历史上的辉煌，肯定会的。

就像钟摆一样，它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摇摆，但时间在前进。在左右摇摆中，时间在前进，中国还在进步。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英雄。过去的时代造就了他，新的时代还会成全他吗？

07

中国台湾著名的企业家、第一任海基会会长辜振甫，在他卸任海基会长的时候，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

下台的姿势要优雅。

每个人的人生，都要落幕的，无论是狂人，还是枭雄，还是引车卖浆之流的平凡如我辈。

褚时健已经去世，唐万新还在监狱里，柳传志已经退休，潘石屹已经完成了资产转移，冯仑沦落到和金星做节目，王石只剩下万科名誉董事长的头衔，靠和田小姐的绯闻不时上个头条，以此来重温当年的辉煌。

偶像的坍塌，不时轰的一声，而是嘘的一声。

司马迁在《史记》里，这样写廉颇：

赵王使使者视廉颇尚可用否。廉颇之仇郭开多与使者金，令毁之。赵使者既见廉颇，廉颇为之一饭斗米，肉十斤，被甲上马，以示尚可用。赵使还报王曰：“廉将军虽老，尚善饭，然与臣坐，顷之三遗矢矣。”

翻译过来就是：

赵王派使者探望廉颇还能不能用。廉颇的仇人郭开给了使者很多钱财，让他说廉颇的坏话。赵国的使者见了廉颇，廉颇为了表示自己身体好，还能为赵王赵国鞠躬尽瘁，一顿饭吃一斗米，十斤肉，披着铠甲上马，表示自己身强力壮。使者回到赵国向赵王汇报：

廉颇将军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能吃饭，很厉害，只不过和臣坐着交流，没多会儿功夫，去厕所拉了三次屎。

什么叫坏嘴，这就是。因为他说廉颇现在完全变成一个饭桶了。

杨振宁83岁娶28岁的翁帆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怀疑杨振宁的生命力和翁帆的初心，但时间证明了他们的爱情，让当初怀疑他们用恶意揣测他们的人哑口无言。

证明牟其中依然金枪不倒的，不是他的爱情，是他创造财富的能力。即将80岁的牟其中，还能雄风再起吗？

八戒说他特别向往下面这个段子里描述的情景：

什么是好兄弟，好兄弟就是50年后，你老了躺在床上，我问你喝水不？你摇头。吃水果不？你还是摇头。我再问：给你找个妞？你睁大眼睛，眼里闪着泪花：

兄弟，扶我起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