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坡 | 瞎爷

《武家坡》 薛平贵 提起当年泪不干于魁智 - 于魁智老生唱腔专辑(二)

题图来自中国国家地理杂志。一位湖北秭归的农民刘敏华，因为三峡工程不得不移民。离家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背上了院子里的一株桃花。

昨天看十三邀里，许知远采访许绰云，老先生说他们家是如何一代一代南迁至福建，成为福州的望族。然后说美国人是没有根的。他们的祖先从欧洲到了新大陆，在某一个小镇子上落地生根，然后孩子长到18岁，搭上火车，去闯荡世界，所以，他们眼里，只有未来，没有过去。

01

昨天晚上参加了一个饭局，估计我一个60后，其余是70后，80后，有政府公务员，有企业老板，做房地产的，做家具的。

作为年纪最老的老家伙，我迟到又早退，酒却是没少喝。虽然一开始就说不喝酒。

想起来前天看到的一个故事。山东东营的一个干部被查，他在被置留交代问题的时候，和办案的人讨价还价：

能不能把我收藏的茅台酒先还给我？

山东人对酒的态度，可见一斑。

我昨天在酒桌上，忍不住又感慨了一句话，说中国从上个世纪80年代到2012年之前，可能是中国近百年来，最好的黄金时代。从那以后，就泥沙俱下了。

02

昨天的文字，莫名其妙给删了。我觉得很温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神经为什么那么敏感。

倒是有几段话，我真的觉得有价值：

这两天看人在微博上谈论汪曾祺，有几条，很有意思，转录到这里：

我见过一些阔和尚，那些大庙里的方丈。他们大都衣履讲究（讲究到令人难以相信），相貌堂堂，谈吐不俗，比县里的许多绅士还显得更有文化。事实上他们就是这个县的文化人。我写的那个石桥是有那么一个人的（名字我给他改了）。他能写能画，画法任伯年，书学吴昌硕，都很有可观。我们还常常走过门外，去看他那个小老婆。长得像一穗兰花。——汪曾祺《关于＜受戒＞》1981

汪曾祺的《受戒》是谈小和尚谈恋爱，就像电影少林寺里的李连杰扮演的觉远小和尚和唱《牧羊曲》的牧羊女的故事一样。

在汪老师的笔下，当时的和尚，可以吃荤，喝酒，成家，养小老婆。中国人的俗世哲学，把印度传来的宗教都可以改变。

我就想起前些年看的新闻，寺院可以承包，和尚都有家，还有些大师，被女富婆供养，开奔驰宝马，有很多资产，自然就暗暗地包养女人。

前年还是去年的龙泉寺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

我记起来我当年住在青岛的湛山寺附近，有一次遛狗，看见路边停了一辆车，车在路边停着，上下抖动，然后下来一个年轻和尚，开车的是个年轻的女的，和尚下来，边走边整理自己的袈裟，往庙门迤逦而去。

当时我有很多念头，当个和尚也不错，要是能包个寺庙，也挺好。

丑角往往是一个剧本的解释者。……川剧的很多丑角都是导演，这是个引人深思的问题。……丑角得是思想家。他要洞达世态人情，从常见的生活现象中看到喜剧因素。——汪曾祺《尊丑》1981

丑，就是瞅着。丑是一个哲学的形象，或者是形象化了的哲学。他是一个旁观者，他就是时常要跳到生活之外（戏之外），对人情世态加以批评的。——汪曾祺《中国戏曲有没有间离效果》1981

其实，莎士比亚的戏剧里，丑角也是很很重要的角色，元杂剧里，也是这样。

汤显祖评董谢元《西厢记》，论及戏曲的收尾，说“尾”有两种，一种是“度尾”，一种是“煞尾”。“度尾”如画舫笙歌，从远地来，过近地，又向远地去；“煞尾”如骏马收缰，忽然停住，寸步不移。——汪曾祺

03

一大早看到台湾诗人杨牧去世的消息。

居然是80多岁的老人了。想起来连得了肺炎的阿甘扮演者汤姆汉克斯都63岁了。

没有什么不会老去。少年弟子江湖老。

想起来京剧《武家坡》里薛平贵的唱词：

少年弟子江湖老，红粉佳人两鬓斑。三姐不信菱花照，容颜不似当年彩楼前。

录一首杨牧的诗，算是纪念：

再录一首《孤独》：

孤独是一匹衰老的兽

潜伏在我乱石磊磊的心里

背上有一种善变的花纹

那是，我知道，他族类的保护色

他的眼神萧索，经常凝视

遇远的行云，向往

天上的舒卷和飘流

低头沉思，让风雨随意鞭打

他委弃的暴猛

他风化的爱

孤独是一匹衰老的兽

潜伏在我乱石磊磊的心里

雷鸣刹那，他缓缓挪动

费力地走进我斟酌的酒杯

且用他恋慕的眸子

忧戚地瞪着一黄昏的饮者

这时，我知道，他正懊悔着

不该贸然离开他熟悉的世界

进入这冷酒之中，我举杯就唇

慈样地把他送回心里。

04

一位青岛的读者朋友大半夜在后台留言吐槽，他去深圳出差，回青岛，因为他的身份证是420打头，于是，有了不一样的遭遇。由此，也可以看出南北方的差异：

上周四下午决定去深圳出差，11月6日周五一早从青岛流亭出发去深圳。因为我的身份证号码是420开头的，期间，山航的人员小心翼翼的给我多次测温，询问14天过往行程。我都如实回答，同时在头一天，担心到了深圳会不会被隔离，便在中学同学群里询问情况，两个在深圳的同学很快发了几张二维码给我，叫我到了之后先扫描深圳通、各个电信公司的二维码。心里算是踏实了一些。到了深圳机场，整过过程十分顺利，扫描、扫描，填写身份证号，手机号。否顺利通过，也有人看到420的号码，再看看近14的日程只有青岛和深圳，便通过。从6号到13号，深圳那边并没有因为我的身份证号是420开头而特殊对待。包括去前海自贸区税务局连续两天都去了，也没有特别对待。自从昨天返程回青岛，办理托运时，因为是420被安排在机舱最后，经停时，点名有7个420乘客先出飞机测量体温。后来，到达青岛，因为420，直接到带到4个地方测温，填表，要求隔离14天。我向他们出示全部的证据，他们就是不看。最后就快吵起来了。他们不得已叫我签过承诺函，才肯放我走，离开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