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锣儿敲得苦 | 瞎爷

凤阳花鼓邓丽君 - 花样年华

题图。昨晚，在南海平洲，中国最著名的翡翠玉石雕刻工艺品集散地。在一位翡翠匠人的工作室天台上，夕阳西下，我拍了这张照片。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00

昨天双12，本来这是历史上著名的西安事变纪念日，结果是很少人记的，或者干脆说很少人知道，只是网络上喧嚣一片，很多人在过双12网络节，抢购各种打折的物质。

我们真的进入了物质时代。一个没有灵魂的年代。

谁掌握了过去，就掌握了未来。

看清了过去，才看得清未来。

01

1936年12月12日。西北重镇西安，正是隆冬时节，天冷得很。

这一天，驻守西安的张学良杨虎城发动兵变，在华清池扣押了蒋介石，通电全国，举国哗然。

在各种势力的斡旋下，张学良送蒋介石回南京，然后他即被扣押，旋即被审判。然后开始了他一生漫长的被软禁。直到蒋介石在台湾去世后，他才获得自由，然后移民北美，直到在夏威夷去世，享年103岁。

在审判他那天，《大公报》主笔王芸生写了一篇社论，全文只有两句话：

聪明的人辩什么？糊涂的人不用辩！

西安事变，改变了百年来中国历史的走向，以致于我们才有了今天。

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

02

昨天，在南海平洲，在一位翡翠雕刻匠人的工作室的天台上，我和这位匠人有过一段有趣的聊天。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在通常老男人感叹人生的话题之后，我又忍不住想起来那段话：

人生就像一条大河，我们活着的每一个人，都像里面的一条鱼。对于鱼来说，每个人的命运，即相同，又不同。有的鱼能跃出水面，看清了河流的来的方向和未来流去的方向，有的呢，终其一生，只能在里面随波逐流。

即便是跃出过水面的那些鱼，虽然知道了水的流向，能做到未卜先知，有所谓先见之明，但其命运，依然还是随波逐流，因为它不可能脱离水面，或者离开河流，跃出龙门，变成龙。

跳出龙门的，少之又少。

鱼的命运，只能是鱼。更何况其他的鱼鳖虾蟹呢。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世事向来如此，没有人例外。而例外，是对普遍性的证明。

03

37年后。

1973年12月12日，毛泽东主持召开了一次政治局会议。会议在毛泽东的书房兼会客室进行。会议开始，毛泽东再次批评政治局和军委：“政治局要议政。军委要议军，不仅要议军，还要议政。”

毛泽东说：“军委不议军，政治局不议政，以后改了吧，你们不改，我就开会，到这里来。我毫无办法，我无非是开个政治局会，跟你们吹一吹，当面讲。”

接着，毛泽东换了一个话题：“我提议，议一个军事问题，全国各大军区司令员互相对调。”

他面朝叶剑英：“你是赞成的，我赞成你的意见。我代表你说话。我先找了总理、王洪文两位同志，他们也赞成。”

毛泽东建议在座的政治局委员们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于是，在座的政治局委员便一起唱了起来。

唱完歌，毛泽东又谈：“一个人在一个地方搞久了，不行呢。搞久了油了呢！”这是讲各大军区司令员。他认为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坐镇，一呆就是20年，就会出现消极因素。

稍顷，毛泽东宣布重要决定。他指着刚刚复出的邓小平说：“现在，请了一个军师，叫邓小平。发个通知，当政治局委员、军委委员。政治局是管全部的，党政军民学，东西南北中。我想政治局添个秘书长吧，你不要这个名义，那就当个参谋长吧。”

“我们现在请了一个参谋长。他呢，有些人怕他，但他办事比较果断。他一生大概是三七开。你们的老上司，我请回来了。政治局请回来了，不是我一个人请回来的。”

毛泽东又转身对邓小平说：“你呢，人家有点怕你，我送你两句话，柔中有刚，绵里藏针，外面和气一点，内部是钢铁公司。过去的缺点，慢慢改一改吧。”这话，与其说是批评，不如说是赞许。

根据政治局会议的决定，中央12月21日召开了八大军区司令员对调会议。毛泽东接见了参加中央军委会议的46位高级将领。

毛泽东坐在书房的中央，左首坐着朱德，右首坐着刚参加军委工作的邓小平，周恩来、江青等几位政治局委员依次站立在毛泽东的右后侧。

接见开始，毛泽东拍拍朱老总的肩膀：“这是好司令啊，是我们的红司令啊，不是黑司令。”

毛泽东简单地讲了几句之后，便与站立在一侧的萧劲光、陈士榘、田维新和马宁4位高级将领握手谈话。

毛泽东再次开始向全体人员讲话。讲着讲着，他向坐在前排的许世友问道：“我要你读《红楼梦》，你读了没有？”

“读了。”许世友回答得很干脆。“读了几遍？” “一遍。” “一遍不够，要读三遍。”毛泽东随口背了《红楼梦》第一章中的一大篇文字。

毛泽东即席讲话的开场白出人意料，他说：“送君送到阳光路，你也苦，我也苦，手中锣儿敲得苦。”

......

1936年的时候，西安事变的时候，出生于1893年的毛泽东43岁，正值盛年。1973年，他已经80岁，垂垂老矣。

人生易老天难老，辽阔江天万里霜。

“送君送到阳光路，你也苦，我也苦，手中锣儿敲得苦。”80岁的老人家，说出这番话来，心中况味，我们这些凡俗夫子，难以体味。

04

说相声的马季的儿子马东说过一句话：被误会是我们的宿命，我们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因为说相声，想起来马季的老师侯宝林大师。侯大师有段故事，也很有趣。

侯大师自己出身很卑贱，至死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只是因为被侯姓人家养大，所以随了人家姓侯。

大师出身虽苦，但自己努力啊。所以后来成了大师。在解放前，他有四房太太。

一个说相声的，有四房太太。因为他能养得起。

按照这样的逻辑，郭德纲要是搁解放前，估计不知道得娶多少房太太。那样的话，郭麒麟不知道排第几。

说回到侯大师身上，195几年的时候，新中国第一道法律颁布，新婚姻法，一夫一妻制，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妻子，一个女人只能嫁一个男人。

这下侯大师慌了，回家和四房太太商量。

四个女人哭成一团。其中老大说，侯哥，你经常去海子里给主席唱堂会，能不能去给主席求个情，我们可都不能离开您呐。

侯大师说，这个可求不得啊。主席都是只有江青同志一个人，我一个说相声耍嘴皮子的艺人，怎么张得开这个口啊。

最后商量来商量去，四个人都离婚不离家，一人一个院子，还是像以前那样住着，侯大师给钱。但不再是夫妻了。

他留下了最年轻的那一个。

就是后来的候耀华侯耀文兄弟这一枝。

而在中国的东南边陲，那个当年被英国租借去的渔村，直到1973年，还在实行大清律例，男人可以娶姨太太，所以赌王何鸿燊，可以有好几房太太。

好像现在某个渔村名人的爹爹，本来要娶恩怨情仇充满传奇的一个姨太太的时候，突然渔村废除了大清律例，实行一夫一妻制，还落了抱怨。

这个，可以看刘德华主演的电影《雷洛传》。

到了2019年，澳门赌王的儿子何猷君，本来是四姨太的儿子。但他娶了比他大几岁的国际名模奚梦瑶，迅速生了个儿子，成为赌王家族第三代中的第一位男丁。

有人说，赌王在医院已经躺了一年有余，这个男丁的出现，为将来四房太太这一枝分配遗产，提供了有力的保障。

毕竟，这个世界，是下头决定上头，小头决定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