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微博上周杰伦的粉丝和蔡徐坤的粉丝PK,新浪微博大赚其钱的事儿很热闹。
这让我想起朱自清的一句话,热闹的是他们,我什么也没有。
因为我既不是周杰伦的粉丝,也不是蔡徐坤的粉丝。
我知道蔡徐坤,还是因为时尚集团的品牌总监方方女士,她不厌其烦地向我安利蔡徐坤这个人,我则不厌其烦地问她,蔡徐坤到底是干嘛的?他有什么作品?
所以,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蔡徐坤是干嘛的?他长了几个鼻子几只眼?
而对于周杰伦,我只知道他的一部电影,和桂纶镁合演的那个,再就是他的那首《菊花台》《千里之外》。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有一天对我们家的一个小孩说,我不吃烧烤,不去夜市练摊,不知道什么叫辣条,没喝过奶茶及各种网红茶,不打游戏,不吃小龙虾,不是鞋狗,不熬夜......
我们家这个小孩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我说,你真的老了。这就是我们现在过的生活。
嗯,我是前浪,晾在沙滩上的。
01
我们也有过追星的时代,只不过,我们追星追的的是高仓健、崔健、罗大佑、周润发、邓丽君、山口百惠、铃木保奈美。
有个段子是这样说的,要测试一个中年人的真实年龄,其实很简单,你带他去KTV,看他唱什么歌,大体就可以判断他是什么年龄了。
豆瓣上有这样一段话:
7月19日,是华语教父李宗盛61岁生日,媒体纷纷撰文向李宗盛致意,好不热闹。7月20日,教父罗大佑65岁生日,可大多数媒体都不约而同的“选择性失忆”。
华语娱乐圈里的“大哥”有很多,但论及人人敬重、左右逢源,走哪都能威风八面吃得开的,就两位:影坛看成龙、歌坛李宗盛。
当然,成龙上头还有他的大哥洪金宝,李宗盛的大哥自然是罗大佑。
说到这里,还得再搬一个真实的段子。
第19届台湾金曲奖的舞台上,周华健出场前,主持人介绍:接下来有请华语乐坛的大哥级人物——周华健。
周华健上台之后:愧不敢当,每个大哥上面还有一个大哥,掌声有请我的大哥李宗盛。
李宗盛上台又说:华健说的很对,每个大哥上面有一个大大哥,下面有请我的大大大哥罗大佑。”
罗大佑上台之后就拿“香江词神”林夕摆谱:我给林夕打电话说,林夕他们叫你夕爷了,他说好几年了,你觉得怎么样啊,罗公!
02
下面的文字,是我在2007年7月15日写的一篇文字:
今晚,和崔健在一起
一
在我内心里,我一直顽固地以为,我的心很老很老了。老到我可以去用《圣经》里的句子去安慰自己,爱是恒久忍耐;老到用伟大是熬出来的来劝自己坚持,哪怕是屈辱和对内心的违背;老到用不去做自己掂起脚尖也够不着的事情来说服自己,因为既然够不着那就说明不是我的。
这样的日子,我过了多长时间了呢?好象很久很久了。
好象也是很久很久了,我没有走进过剧场、体育场去看一场球赛,去听一场演唱会,因为内心里的我老是对我说,什么年龄做什么年龄的事,那些已经不属于你了。
我听从了我的内心,我想说,对这个世界,我早就屈服了,用有人的话说,我早就和解了,和这个世界。
二
早先的几天,几个人在一起吃饭。这样的饭局,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三番五次上演,大家凑在一起,可能没什么事情,仅仅就是吃饭而已。
刘德华在电影《雷洛传》里早就说过了,人活着,就是为了吃饭。
他们几个在说周杰伦要来青岛演出,问我去不去,我说不去,我不是他的粉丝,尽管他的几首歌,我听来还觉得不错。
他们就不理我了,商量着他们怎么去。好象他们有票,好象如果我要去的话,也会有我的票。但我没有欲望。周杰伦是他们的,不是我的。
昨天下午,在MSN上,有人看了我在博客里提到了周杰伦,就对我说,有晚上的票,我要去吗?
我说不去,理由还是那句话:周杰伦不是我的。可是有人说,崔健也来,崔健,你不去吗?
我开始觉得有一个理由没,强烈地要求我去,仅仅是想去看一眼崔健,尽管在电视上看多过他许多次。
很多的时候,我愿意在电视里看演出,看那些明星的歌唱。他们的远和近,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
我从来没觉得他们能改变我什么。
三
8点的演出,6点多一点就到了。还没进体育场,我就开始后悔,因为,满眼望去,全是青春的面孔,他们该都是80后或者90后吧?我夹在中间,是不是老黄瓜刷绿漆呢?
何况,天还很阴暗,要下雨的样子。
进场,发现人真的很多,四面的看台好象都要坐满了的样子。人们拿着充气的塑料棒,还有各种荧光棒,挥舞着。
朋友的票是场地票,就是坐在舞台下面,正对着舞台的场地中间。即便这样,我看舞台上的人影,也只是模糊的影子。如果不是舞台两侧的屏幕,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台上的人是谁。
那,那些坐在看台上的人,岂不是更看不清。那他们来做什么呢?我对朋友说,你看,不如在家看电视吧,看电视什么角度不清楚啊。
朋友说,在家里,你能感受这种气氛吗?在家里,你能离他们这样近吗?
四
8点的时候,演出正式开始。一个一个我不知道的明星轮番出场,一次又一次台下狂热的呼喊尖叫,我却无动于衷。我说过了,他们不是我的。
天开始下雨,打开伞,坐在位子上,等一个人来。我在内心里一次又一次对自己说,如果不是为了他,我早该走了。
其实,为了他又有什么意思呢,我一样可以走的。但我坚持下来了。
大大小小的明星一个又一个,上场、下场、尖叫、呼喊,终于,千呼万唤,崔健,终于站在舞台上。
戴着白色的棒球帽,帽檐上一颗红色的五星,那是他的标志,那是记忆的标志。
全场沸腾,几乎所有的人都站起来,我前面,不,我四周的所有人,都站起来,站在座位上,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于是,我站起来,听他唱《新长征路上的摇滚》,听他唱《红旗下的蛋》。
那是久违的声音,那是如融化的岩浆般喷发的愤怒的力量。
多少年了,从他的声音里,我依然听得出愤怒。那声音,像从舞台上射出的捆绑着火的弓箭,像四面射出,把一切点燃。
那是力量,那是火,那是不屈服、不和解、不妥协的无所畏惧的坚守与坚持。
听说过,没见过,两万五千里
有的说,没的做,怎知不容易
埋着头,向前走,寻找我自己
走过来,走过去,没有根据地
想什么,做什么,是步枪和小米
道理多,总是说,是大炮轰炸机
汗也流,泪也落,心中不服气
藏一藏,躲一躲,心说别着急
噢,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问问天,问问地,还有多少里
求求风,求求雨,快离我远去
山也多,水也多,分不清东西
人也多,嘴也多,讲不清道理
怎样说,怎样做,才真正是自己
怎样歌,怎样唱,这心中才得意
一边走,一边想,雪山和草地
一边走,一边唱,领袖毛主席
噢,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那声音苍凉、苍老、沧桑,但依然充满力量。
他说,我们是红旗下的蛋,现实坚硬,像岩石,尽管蛋脆弱,但岩石没生命,蛋是生命。
是啊,蛋是生命,但这个蛋能孵出什么?
也许,红旗依然在某个地方招展飘扬,只是,我们都变成了混蛋。
五
在我,这个夜晚,也许就属于崔健,属于那些愤怒的声音,属于被点燃的记忆。尽管,在他之后上场的周杰伦赢得了更狂热的尖叫和呼喊。
也是很久以前,我和《南方周末》的编辑杨子通电话,那时他还是南方周末文化娱乐版的编辑记者,现在,已经是《南方人物周刊》的副主编了。那时他刚做了一期罗大佑的版面,那时罗大佑还和他的爱人李列在一起。
我对杨子说,做的很好,你应该再做一期崔健。他说他们做过,也许以后会再做。
以后,就是现在了,我们都在活着,忙着向现实屈服、和解。直到渐渐地老了。老到有一天我们也会像刘德华演的雷洛,老态龙钟,站在池塘边,对着夕阳说:活着,就是为了吃饭。
六
回到家12点,倒头就睡了。
今天早上起来,去医院,参加单位组织的体检,结果是三高(血压高、学脂高、血糖高)和脂肪肝,我对检查的医生开玩笑,说我用网上的算命软件算了,我只能活不到70岁的光景,他们就和我开玩笑,说没事,多锻炼,少喝酒,注意饮食,别生气,应该没问题。
我就想昨天晚上的崔健,想我自己,红旗下的蛋都变成混蛋了,都忙着扯蛋了,还生什么气。
隔着12年的时光,我就在想,我那个时候多矫情,又多敏感啊。
12年了,我比那个时候更老了吧?
我就那么矫情地,敏感地老着。
三联生活周刊的媒体人李孟苏说:
人到中年,要甘于退到各个舞台(职场,微博,朋友圈,超话)的边缘,要甘于当火热网络生活中的废柴。以往聊得来、情趣相投,可以一起骂人、传八卦的老朋友们,逐渐组了一个个小型的“回字有四种写法”群,每个小团体不过三五人,隔断时间凑一起喝酒吃肉,不谈经世致用的玩意儿,也不愤怒焦虑。一个正在业余研究古埃及文字,写过侦探小说的朋友说,她关注了养猪网,每天看生猪价格的起落、猪瘟的控制、养猪经验的分享,可好看了。
03
应该是前天,看到兽爷最恨的、王石的田朴珺小姐做的一个节目预告,她去日本,采访了一众中国人知道的活着的日本名人,她特别把《东京爱情故事》的女主角赤名莉香的扮演者林木保奈美放在了最后一个。
田小姐写到:
《东京爱情故事》中有两个镜头让人印象深刻,一个是莉香第一次跟完治表白的时候,两人在夜晚的街道上告别,依依不舍,约定着同时向后转,不准回头,但完治回头时看到的是站在原地凝视着她的莉香。这是他们感情的开始。
一个是全剧终时,完治已经和里美结婚,在东京街头再次遇到孑然一身的莉香,完治想要找莉香要个联系方式,莉香没有给,离开时两人依然约定同时向后转,完治和当年一样回头,看到的依然是莉香灿烂至极的笑容,但那个笑容是属于莉香的,向曾经的岁月和爱情道别的笑容。因为全情付出过,因为无愧且无悔,所以格外真诚洒脱。
三联生活周刊的王恺写到:
永远记得“东京爱情故事”结尾的时候,莉香转身走掉的场景,音乐一响,几乎条件反射地会瞬间感动,那并不仅仅是一段感情的终结,而是保留自尊,保留了一段虽柔软,但体面的感情。
04
我的追星,如果说有追星的话,是曾经写过一篇《永远的山口百惠》,那是1999年,或是2000年,南方周末搞了一个征文活动,主题是写一个你喜爱的明星或者艺术形象。
我得了个第二名。第一名是北京的女作家赵赵。奖金是1200元。应该还有个证书,只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是我见到过的写山口百惠写得最好的文字,最深情款款。虽然是我写的,我还是想不知廉耻地说:那是写《永远的山口百惠》这个题目的鼻祖。至今没有一个人写过这篇。
如果有人还有那一年的报纸,应该能找到这篇文章。如果你找到了,请一定告诉我。那个时候,有很多报纸还没有上网。所以,现在网上找不到。
我唯一的和明星的合影,则是和许晴的一次偶遇。她在我办公室所在的大酒店拍戏,我遇见了她,于是有了这张合影:
05
有段话是这样说的:
「同样一条路,去时很慢,回时很近。所以感叹日子越来越飞快,你意识到了吗?前行差不多完成了,现在的你正在归途当中。」
我这几天开始在想,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己开始衰老这件事,也许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啊。
蔡徐坤们有他们的世界,我们有我们的世界,相安无事,不是挺好吗?
就像李孟苏的微博签名:自从戴上老花镜,就只能近看,看不了诗和远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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