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读苗炜的《给大壮的信》,里面有一段说他去法兰克福参加参加书展,他在法兰克福住了三个晚上,就匆匆返回。
法兰克福书展是世界上最大的出版业展会,他一直心向往之,好不容易去了,心心念念买的是一个高压锅,在锅店里消磨的时间比在书展上花的时间要多,这一家叫lorey的厨房用品店逛起来真是开心,看到橡木案板,各式刀叉,厨房剪子,脑子里就有面包蛋糕,羊腿和羊排浮现,看到好看的玻璃杯就像是喝到了葡萄酒和气泡水,在法兰克福火车站看到列车开往因特拉肯、慕尼黑,穿过人群,攥了兜里的钞票,我只想着再去买点餐具。
这段话勾起了我对上次去德国的回忆。
就如同苗炜所说,我也是在德国的厨具店里流连了好久,看看人家的厨房用具,真是美奂美伦,琳琅满目。我买回来几个排骨剪,拿回来送人。就是专门剪排骨的。
在我卑贱的人生经历里,排骨居然还有专门的剪子?我们不都是用刀砍吗?广东话就是斩。大不了就是用更大的刀,更大的木墩子做砧板。
能把厨房里的各类工具搞得这样高级,真是让我这个中国农民家庭出身的穷人看了,由衷地从心里觉得我们活得真不如人。
同样是吃饭,同样是活着,为什么人家就那么高级呢?
特别是看到因特拉肯这个名字,我就想起来我也去过因特拉肯,还在那里住了一晚上。
印象里因特拉肯是瑞士的一个小城市,是个很安静的小城,人口很少,百度了一下,说2006年的人口是5700人。估计现在也多不了。因为不像咱们中国,几年,几十年功夫,就可以造出一个千万人口的城市,比如深圳。
因特拉肯城市特别干净,远处是阿尔卑斯山的少女峰,雪峰上的雪融化出来的水,形成一条河,河水那么清冽、清澈、干净,湖光山色,特别美丽。
我们所住的酒店就在两条河流交汇的地方,站在阳台上,看外面的湖光山色,那种欧洲阳台的感觉,让我想起前几天看中国的网红去欧洲拍服装照片站在阳台上的那种感觉。
我印象最深的是因特拉肯有一条街,全是卖瑞士手表的,我曾经看好了一款沛纳海的左撇子手表,想买,想了想没舍得买。
作为一个左撇子,我当时心心念念想买一款左撇子手表。
回国后在广州太古汇沛纳海专卖店看了看,比在瑞士贵很多。后来事随情迁,没有那心情了,也就断了买这个表的念头。
还有就是,当地人的穿着特别干净,特别性冷淡风,基本上浅灰白色,不像咱们的同胞,都穿得像火鸡似的,五颜六色,极尽热烈夸张之能事,什么颜色都敢穿,什么颜色都敢搭配。我有时候会生出一种感慨,觉得我们像没进化好的猴子。
苗炜在他的书里自承“像我这样崇洋媚外的人”。
我觉得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02
苗炜也罢,我也罢,为什么我们敢自承是一个崇洋媚外的人?
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全球化的时代。而且我们的价值观体系、文化思考的地盘,或者说底层操作系统,都是外来的。
往深了想,自从五四新文化运动,所谓传统的根就断了。我们的地层操作系统,基本上外来的。
不要说别的,我们现在思维用的语言里的词汇,估计应该在80%以上是来自日文。就我通篇所说,你随便掂量出一个词汇,在文言文里都很难找到对应,它们大多来自日语。即便是看新闻联播,那些所谓主流话语体系里的词汇:文明、民族、科学、组织、干事、派出所......都来自日语。根本不用说语法体系了。
语言是思维的载体,语言都是洋的,思维怎么不洋?
不用说别的,一个现代人穿越到民国以前,估计和当时的人交流,都费劲。因为不同的话语体系,思维习惯,决定了他们之间只能鸡同鸭讲。
一个所谓的文化,其实是一个思维系统,它有三个层面的东西:价值观、方法论、思维工具。
如果这一切都是以外来的文化为底层操作系统,何谓“洋”?何谓“外”?
手机是苹果,即便是华为,操作系统也不是鸿蒙,华为还没发布出它们的鸿蒙。我相信,即便是发布出来,也是西方思维的工具。
因为整个计算机语言,都是西方的。
笔记本电脑我用苹果,即便是用联想,联想都不承认自己是中国企业了。
读书,我大多数书是读西方的书。穿衣服,我实在接受不了汉服。即便是中山装,他也是孙中山采用人家日本的学生制服改制的。
看电视,我最近看的是《年轻的教宗》和《王冠》第二季。我也想看国产的电视剧,但大多低智,甚至智障。
就像这两天在播的《带着爸爸去留学》,孙红雷在里面演爸爸,我总觉得他有点智障。
我用的所有电器,几乎都是西方体系的,家用车,是日本的。公司用车,奔驰,奥迪,捷豹,没有一个是中国的。跑大街上,站在过街天桥上,看车流滚滚,国产是不少了,但认真想想,大多数发动机不是中国产的。
我戴的手表,全是外国产的。连我写个字,圆珠笔的笔尖头,据说赞美自己都造不出来。
至于看的书,大多都是横排版的,竖排版的也有,但大多看得累人,不习惯。
出国,我就想去国外,想去个中国人少的地方,最好遇不见中国人的地方,但是,哪里都有中国人,你逃都逃不掉。
我那次在迪拜帆船酒店,去个洗手间,都能遇到熟人。在荷兰还是比利时的某个街头广场,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赫然就看见两个熟悉的面孔,居然是我以前的前同事。
在一个日益全球化的社会分工体系和一个价值观日益融合的世界里,何来的崇洋媚外。
再说了,你想分,能分得开么?
昨天有人说,他读瞎爷的文字大多是在地铁上,因为我推送的时间,基本上是很多人上班的时间。所谓的三上,马上、车上、枕上。有些人,说是在厕上。好吧,随你便了。
好吧,就是地铁,也是人家老外发明的。1863年,英国伦敦就有了世界上最早的一条地铁。到了1963年,也就是说100年后,中国北京,才有了自己的第一列地铁。
而中国更多的城市,也就是这最近一二十年,才开始有地铁,而普及,恐怕还遥遥无期。
再说了,如果好的话,我崇一下,又如何。好的东西,人人都喜欢啊。
我喜欢德国的厨具,喜欢德国的宝马,奔驰,喜欢瑞士的湖光山色,喜欢不穿得花花绿绿不像猴子的体面、干净、活得有尊严的不猥琐的瑞士人,喜欢喝依云矿泉水,这没什么不对啊?
如果有能力,有条件,我也愿意我们家的孩子们去哈佛、耶鲁、剑桥、斯坦福,牛津、去读书,最好是中学就开始去,伊顿公学、哈罗公学。
我觉得苗炜说的挺对的,《易经》那本书看着挺吓人,学几天就知道,基本上是扯淡,中国文化很多东西都是这样,听着挺吓人,国学,心学啥的,学两天就知道,基本上是扯淡。
所以,但凡一个人穿着所谓的汉服,全身的味道像几千年没有洗澡,口里念念有词,要你遵从所谓的传统文化,你小心了,这个人十有八九是骗子。区别就是,要么是大骗子,要么是小骗子。
建墙,圈住人的眼睛,圈住人的思想,大多数是时候就是为了某一部分人的私利,特朗普就是这样的人,他说他是为了美国的一直强大。
03
我说我是崇洋媚外,并不是我我没有骨头,或者骨头轻,甘心出卖祖宗,奴颜婢膝,给人家当奴才。
鲁迅还说拿来主义呢。
就像有人评论现在的改地名。当年取洋名是文化不自信的表现。现在取消洋名 ,也是文化不自信的表现。
内心强大了,叫阿猫阿狗都不成问题。 刘裕叫寄奴,刘邦小时候还叫刘二。孔子还被叫孔老二呢。
就像苗炜说的:丹麦有一位哲学家叫克尔凯郭尔,他说大多数人不具备关于他们自己的意识,不具备连贯性的观念,他们不是依赖精神特质而存在的,他们的生活要么在一种孩子气的天真中,要么在琐碎无聊中,这一时他们做出某种善的举动,下一次又做出某种荒唐的举动,他们如此周而往复,他们在某一个下午是绝望的,可能是三个星期过后他们又是快乐的家伙,而后又是一天的绝望。
大多数人心智不成熟。
04
东亚文化背景下,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和失败的人生,起决定作用的,很大程度上不是一个人的智商,而是一个人的情商,也就是在一个高度碾压下的人际关系的圆融性。圆融性高,就是所谓的情商高,圆融性低,自然就是情商低。你常常会发现,一个当年的学霸,在过了几十年后,不如当年的学渣混得好,原因就在这里。所以,有很多时候,中国人口中的蠢,很多时候是在说这个人情商低,人际关系能力低下。
05
刚刚看完美剧《王冠》第二季第三集。
回想了一下第一季的内容情节,再联想一下第二季的内容情节,心里不由得感叹这位还在位在世的伊丽莎白二世女王,真的是一位伟大的君主。
所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不能低头,王冠会掉,她的传统,保守,开明,克制,妥协,平衡,使她在这个最难坐的座位上,始终立于不败之地,在传统与现代之间,她始终站在强大这一边。
在第二季第三集里,女王的婚姻出现了危机。她的丈夫爱丁堡公爵参加海军巡游世界五个月,公爵的好朋友,助理帕克因出轨被离婚,舆论引向女王夫妇,世界的目光都开始关注爱丁堡公爵的婚外情。
王室制定了一系列危机公关,女王飞到里斯本,爱丁堡公爵去迎接她。两个人达成妥协。爱丁堡公爵升格为菲利普亲王,危机过去。
在西方道德价值体系下,国王的朋友和国王的婚姻,都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保守,就是不折腾,妥协,平衡,克制。而不是乱折腾。
老子说治大国若烹小鲜,也是说不折腾。
而乾隆皇帝说不聋不瞎,难当大家,其实也是有相关的意思在。
说到菲利普亲王的朋友,想起来昨天刚刚看到的一个故事:
楚国有个善于看相的人,看人非常准。美名传遍了楚国。楚庄王召见他,问他看相的秘诀。他回答说:“我不是真正的从相貌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吉凶,而是看一个人交了什么朋友来判断他的为人。”
06
苗炜说了一句话,说观点就像屁眼,人人都有,还人人都觉得别人的臭。
这句话也可以适用评论本文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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