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战备荒为自己 | 牲产队

最近发生了许多事,我也有许多话,想对朋友们说。

咱“牲产队”的时政读者:公务员,退役军人,教师,医生,国企工程师,大厂程序员,外企白领,银行职员,快递员,券商从业者,学生,农民……

很难找到一段适合所有人的文字,索性,我囫囵一番。

士农工商,毛主席说,正确的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

而我们的公务员同志,无论居庙堂之高,抑或处江湖之远,都是国家大政方针的具体执行者。

重要性,不言而喻。

高层一直强调,要建立一支高素质的公务员队伍,重中之重,在选拔。

如何把合适的人,输送到关键的位置呢?

答案在待遇。

士为知己者死,待遇分两块,一曰物质,二曰荣誉。

物质方面,目前之国力,可供调节的空间有限。当然,东部沿海各省区市,公务系统的阳光工资,并不寒碜。

而我党异于其它政党者,在于卓越的宣传组织能力。

说得更具体一些,就是在一定程度上以政治地位,替代真金白银。辛弃疾说,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为利为名,得其所哉。

另一方面,由于较为动荡的当代史,咱国人,多数缺乏完全感。具体表现在两方面,高储蓄与对体制深沉的爱。

前段时间,《无名之辈》公映,许多媒体人批评马先勇想做辅警的不合逻辑。

不就是一个辅警吗?有必要如此?

还是那句话,一些公知不了解咱们的基本盘。

多少人,为了口公家饭,说破了嘴,跑断了腿。

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星夜赴科场。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

找到组织,找到组织,组织意味着安全感!

不信?你问问下岗工人,问问民办教师,问问满大街的劳务派遣,问问一个月领60块养老金的农民,问问快递小哥。

队长我在早年间,生活所迫,干过一段时间送快递、送外卖的活儿。

工作地点在帝都北三环与北四环之间,每天闹钟叫醒,夜里倒床就睡。

最爽的是,发工资那天一口气吃三屉扬州小笼包。最惨的是,出交通事故后,瘸着腿被客户数落。

最大的收获是,深刻体会到了阶层深深的壁垒。也开始明白,所谓“底层不上进”,多么无可奈何。

而舆论对底层的百般指责,也会延续到公权力身上。

当然,我不是为行政乱象辩护。我赞同舆论对于权力的监督,我只是不认可媒体资源的“认屁股不认理儿”。

再说直白点,大概率上,权力只会对赋予他权力,或可能使他失去权力的实体负责。

媒体亦然。

所以,为人民服务与依靠媒体监督,较量的是行政机关的运行常识,以及媒体的“落腚点”。

在这件事情上,太祖说,人民监督。从大治到大乱,后来人说,党内监督。

而谁来监督监察机关呢?

我们会发现,这是一个不可能形成闭环的链条,是没有办法走出的制度迷宫。

从《希腊城邦制度》的诞生到今天,给出答案者寥寥。

咳咳,不提也罢。

不可监督,便会将海清河晏,寄托于明君,寄托于青天,寄托于好汉。最不济,甘心当一名肥宅。

许多人发现,参与感不重要。

这也是诸多悖论在现阶段的中国,具有广泛群众基础的缘故。一句话:常识也不重要。

正因为此,我们经常听到,诸如“上面的政策是好的,只是到了下面……”一类开脱的话。

又要回到行政成本这个话题上了,即政策制定者如何调动基层“胥吏”的主观能动性。我在被删的《他们不了解我们的基本盘2》中,写了不少。

革命战争年代,伟人大手一挥,一些事儿,就能办成。

眼下,在俸禄一定的前提下,措施无非两条,让尸位素餐者下,让能者上。

那究竟如何区别“孙连成”与“李达康”呢?又该如何甄别“马云波”和“蔡永强”?

广义的GDP之外,其实我们很难找到一个更加客观的标准。

事实证明,现行的制度可能是最合适的。

事实还证明,与特权挂钩的圈子只会分裂重组,而不会消亡。总有人利用一个圈子打倒另外一个圈子。待到新圈子尾大不掉后,再发动新一轮的人事变革。

螺旋发展,生生不息。

人类最大的教训,就是从不吸取教训。

所以,在咱公社内,我反复强调,自古以来,党争之下,派(se)系之间,其无异乎。决定一个阶层行为的,永远是这个阶层最核心的利益。

至于其是否站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立场上,需要赶巧。

真的,这句听起来极端荒谬的结论,切切实实支配着行政机器运行的逻辑。

那如何弱化“门户私计”的负面效应呢?答案谁都知道:保持阶层的流动性。

老电影《决裂》里有这样一个桥段,书记反对入学考试,举起一位只上过一年小学的、长满老茧子的铁匠的手高呼:“这就是(上大学的)资格!”

矫枉必过正,可同时也容易走向事物的反面。

“依靠群众发动群众”与“乌合之患”之间,并没有截然的界限。

我问过家中老人,他们说,那个年代,当兵上大学的几乎都是关系户。

安能倚天抽宝剑,把汝裁为三截。打破,重建,道阻且长。

而新时代下,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和行政透明度的不断完善,必然会形成“仕宦无下品”的局面。

即,公务系统的寒族越来越少。

而寒族中的出类拔萃者,也一定会选择追随赚快钱的行业。

二十年前,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现在,java,python,c++,才是穷人不多的出路。

程序员外,医生,国企工程师,教师,算是半条路。

为什么是半条,因为来钱慢。

虽然慢,但在经济下行之际,也是不多的避风港。

而风浪一旦来临,毫无抵抗力的,首当无产者。

何为无产者?没有编制且资产不抵二线以上城市两套房的人。

添一句,无产者共有的特征是,其资产在每一次经济危机冲击下,都会大幅缩水一次。

冲击包括:失业,通胀,疾患,还有日渐平庸。

可在这个逻辑下,农民一定得单独来聊。

首先要问,农民是有产者吗?显然够不上。

是无产者吗?自家地里刨食,不太贴切。

队长我认为,大多数农民应该归于享受最低社会保障(土地作为生产资料)的无产者。

集约化、机器化之下,发生在神州大地的“土地规模化运动”,势不可挡。

作为缓冲,“新农村建设”与“精准扶贫”,利用中央财政转移支付,托底了基本盘。此中托底,从农业税全面取消到城乡居民养老保险的实施。客观而言,是地产经济二十年的福泽。

农村兴修的水利,城镇的绿化,棚改区的改观,便捷的交通,舒适整洁的广场,乃至“胥吏”们的工资福利,都离不开国家财力的蒸蒸日上。

其中,地(zhai)产(wu)贡献几何,大家各自心中有数。

虽然,相当一部分财政转移支付,特别是广大的中西部地区的基建事业,就短期投资回报而言,不令人满意。

但往往,政治账是长远角度的经济账。

硬是要分开,则一定会得出“谨防高铁灰犀牛”这样的结论。

就像我们聊“振兴不了的东北”,南方人会说,占用那么多国家资源,应该再来一轮“大下岗”。

东北人说,想当年,咱那旮旯的煤啊、石油啊、农副产品啊,都是一车皮一车皮的支援全国经济建设了。

人不能过河拆桥不是?

源于此,宏观政策之制定,本是公平与效率多方博弈下的产物。

我们要打击的,是从东北流向海南地产的账户,而不是撒在关外基建与养老上的雪花银。

全国一盘棋,紧跟大方向。

站在这个角度,再去感受感受高层多次提及的“大局意识、政治意识”,感受分税制的初衷,感受新时代下的吏治改革。

归根到底一句话,在地方利益与中央利益冲突时,以中央利益为重。

循着这个逻辑,来看广东、辽宁、陕西、山西、云南、江西腐败窝案,看上层建筑的更新迭代,心里该是要敞亮些吧。

至于有朋友会得出结论,地方利益属于“圈子内”,中央利益属于“全国人民”。

大体上没错,但也有bug。

Bug之一便是,中国最广大的农民兄弟,多次成为了“不得已”下的代价,这一最广大的群体,在过去的危机中,都成为了压力释放区,而磨难重重。

随着“农民圈子”盘面不断缩小,失去了“泄洪区”,在无法持续做大蛋糕的前提下,该如何化解由生产过剩&消费不足带来的新危机呢?

再一轮“供给侧改革”?抑或勒紧裤腰带过苦日子?危机倒逼出的改革方案,是否总是有效?

于外部环境走向收缩的当口,我想,最大的变数,是如何调动中国人民做好自己的事情。与其坐而联想,不如奋起华为。

备战备荒为人民,天方佑中华。

百十年前任公说,少年强则国强。最后一些话,对咱队里的年轻朋友再唠叨一遍!

王小波在《黄金时代》里写到: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为什么我们这些过来人,总是劝少年,读书正当时。

多半是因为,人类这个物种,一旦过了三十而未立业,被世事人情锤之后,便容易与自己的平凡和解。

那种“什么也锤不了我”的劲儿,存在的年头,屈指可数。

光阴流转,待到为人父(母),为人夫(妇),牵绊多了,便难以从容。

三十而立另一层意思是,四十不立。

所以,我劝励志科研人,咬咬牙,读完博;我劝满腹经纶辈,行万里路,识千百人;我劝少一些挥斥方遒,少一些指点江山,多一些脚踏实地,多一些夙兴夜寐;我劝所有的想法,提上日程。

这些,恰是我对自己生活的反思,是往事不可追。

五柳先生说,觉今是而昨非。终归因为,该做的,没有做。

该读的书,该行的路。无论大环境如何变化,年轻当时,需干正事。

共勉。

作者: RESSR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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