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乱 | 瞎爷

最近常常看到有人说一句话，人间不值得。

忍不住瞎猜思了一下，觉得这个判断很可怕。如果一个人说人生不值得，可能只是基于他（她）个人的境遇的判断，觉得在这个尘世，她或者他，不值得活。

一个人，承认自己在这个尘世的失败，很正常。

但如果说人间不值得，则是对整个尘世的价值判断的否定。

如果有更多的人秉持这样的观点和判断，那肯定是这个人世有问题。

从社会的戾气，到普遍的“丧”，人有病，天知否？

以上是去年的今天写的一段话，详见这里：《人有病，天知否》

01

昨天是周日，读到闹闹星座上说我们摩羯座的特点：《关键时刻超常发挥，这几大星座有黑马体质》

摩羯座最大的优势，就是心态成熟稳定。越是关键时刻，他们越能稳住自己，不像某些心理脆弱的人那样，容易崩溃。

单凭这一点，摩羯就已经能超过不少竞争对手了，再加上他们一直以来的努力，更是让他们在关键时刻所向披靡。

这段话应该放在周一的早上读，好让人有信心和有生气。

02

昨天浏览新闻，才知道山东荣成港的名字叫龙眼港，总觉得怪怪的。估计是和龙口港排上来的。

倒是想起来荣成“天尽头”的故事。

荣成天尽头是山东半岛的最东边，当年秦始皇就是在那里死掉后用鲍鱼掩盖臭味往回拉的。所以后人当政者忌讳去天尽头，认为走投无路了，谁去后谁倒霉。古月耀邦层经在那里题过词：天尽头。结局大家都看到了。

其实，当年的田横到现在的田横岛，也是投奔茫茫大荒，无路可走。因为当时的生产生活条件，去了那样的蛮荒之地，确实是走投无路。

避讳各种说法都有，比如现在忌讳去北棒。

据说总设计师当年到山东荣成一带视察，当时的鲁省领导拍马屁，安排陪他视察天尽头，老人家在车上睡着了，醒来问这是去哪里，回答天尽头，老人家说不去，都到头了，还有什么想头？赶紧回。于是调转车头回去了。

据说，后来为了避这个不吉利的讳，改名叫天无尽头了。

03

昨天去喝早茶，我打了一个山东版的阿嚏，惊得邻桌一桌人吃惊地看我。其中一位中年妇女，圆圆脸、戴眼镜，头顶上的头发稀得可数，体态丰满。看起来很像我当年大学毕业刚刚参加工作时的同事褚老师。

褚老师是官二代，保送读了北师大，她老公是学校的副校长，教政治。她教语文。不过，她俩口子教课的特点是，常常被学生轰下台，甚至学生从里面锁上门，不让她或者他进教室上课。因为课讲得太烂了。

有人说，课讲得烂为什么还能当校长？卧槽，这样的问题，你能提出来，你脑子也够烂的。

据说，她讲什么是丰腴，她现身说法，说像她那样的体态就叫丰腴。学生就因此给她起了个外号，叫丰腴夫人。

认真说起来，她给我上过职场第一课：有一次，在办公室里，聊起所谓的腐败云云，我就说那些老家伙们如何如何。

没想到褚老师很不爽，她质问我：小张，你说谁老家伙！你说？

吓得我当时就不敢说话了。

其实她当时应该没有50岁，不算老。再说，我也绝对没有说她的意思。

这给我的教训是：办公室绝对不是一个可以直抒胸臆说真话的地方。就像现在上网，你写什么，总有人要出来怼你。有的人是认为自己有理，有的人是为怼而怼。

大狗叫，小狗也要叫，都有说话的权力。但如果堵住人家的嘴，不让说话，就未免太霸道了。

04

因为上面这段回忆，倒是让我想起一件事，马上就要一年一度的高考了，想起来押题的事情。

瞎爷爷我当年大学一毕业，就被扔进了中学教语文，没教过高一，直接被安排教高二，估计是成绩差强人意，主要是学校缺老师，接着又被安排带高三。那个时候，我阅读量比较大，看到好的文章，就刻印出来，引发给学生，谓之时文阅读。当时只能油印，因为不像现在的条件。

当时是从《中学时阅读》上看到了这组文章，《近墨者黑/近墨者未必黑》，好像是人民日报上的文字。我读了，觉得不错，就辛辛苦苦刻印出来，引发给全年级差不多一千多学生。然后，我在我教的两个班里，又把这篇文章从头到尾捋了一遍，起承转合，为什么这样写，这样写的好处是什么。苦口婆心。

结果，谁知道那年的高考作文题目，居然就是这个二选一，很多学生看了，暗暗高兴。下了考场，直冲过来，老师你厉害，居然押到作文题了。其实哪里厉害，不过是磕头碰到蛋上，巧了而已。

不过，也有混蛋下来考场，听闻同学这样说，专门跑来找我，振振有词地说：老师，他们都说你押准作文题了，我怎么不记得你讲过这个作文？

这个事情告诉我们两句话：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长胳膊拉不住短命鬼。

瞎爷爷我因此一战成名。第二年，又被安排带高三。所以，前一阵子我还叹息，如果不下海混，瞎爷爷我说不定也混个校长局长啥的，娶个肉滚滚的老婆，安排自己家的亲戚读好学校，然后安排自己家的孩子推荐保送清华北大，然后曲线移民米国。

最不济，混个特级教师，老得老气横秋。

说到这里，想起来还有一次押题，其实不是押题，是胡说。话说有个同学参加了自学高考，有一天要去考试，说到要考教育学还是，我说，哎呀，估计会有名词解释，比如心理定势啥的。巴拉巴拉胡说了一通，反正吹牛不要钱，不用负责。

结果过了几天，考试的人回来，兴奋地说，哎呀你真厉害，居然被你说中了，真考了心理定势这个名词解释。

其实，我真是胡说八道。就像现在一样。

现在想想，就像刘欢歌曲里唱的，年过半生，我没别的本事，正事办不来，胡说八道在行。

05

昨天躺沙发上看电视，发现东方卫视纪念建国70周年，正在播老电影《战上海》，想起粟裕大将的一件事:

解放军占领上海后，粟裕大将有天陪老婆逛街，指着一家咖啡店，说这家咖啡店极好的，她老婆欣喜平常这么不解风情的也懂的欣赏咖啡店，接着他说摆上两架机枪，就可以封锁整个街道。

大将的老婆楚青，扬州人，是银行家的女儿，娇滴滴的大小姐。18岁奔赴

革命根据地，去了就嫁给了36岁的大将，据说恩恩爱爱一辈子。

这是革命时代的爱情。

想起来昨天读到的易伟写的一段话：

“建军大业”里面我印象最深的细节其实不是贺龙叶挺或者恩来，而是陈毅。老陈在最困难时候屡次断后，三河坝是，后来撤出苏区主力长征时，又是。而在解放战争时期又甘于留位置给粟裕上位，自己去中野了。

从企业管理角度这是最值得信赖的员工。牺牲在前，名利于后。

电影里几个四川人都彪悍之至。断后的卢德铭也是川人。断后的朱老总也是。

电影里湖南人的角色比较多元化。也有断后的如戴晴川（让人想起湘江之役的陈树湘，悲壮）。贺龙的匪气里透着真挚热忱。罗荣桓的江湖味。何长工的才气。以及润之兄的坚忍。

以及粟裕。粟年轻时还会吹口琴。前几年过会同，走通道弃湘入桂，去过将军故里。粟大将侗族。平时性静谦和，不好出风头，不自肆清高，遇大事则果敢非凡。

大将之材。材，木挺也。不在出身，而在挺力而上。小木散材，那是柴。

关于林彪的着眼也颇符合后来他的风格。特别仔细，特别讲节奏，特别动脑筋。

陈、粟、罗、林，都是最好的员工胚子。

大争之世，讲究班底。蒋的黄埔传承和毛所说的“要建立有信仰的军事力量”，很多方面都沿袭了曾文正的思路。把忠诚与背叛放进历史的框架，如此沧海桑田。

偶然性创造时势，英雄利用时势。历史真正有趣的地方不一定在于它是否真实，也许如何辨析什么人出于什么动机再叙这段历史才更加重要。

而无论多么强大的潮流在力量耗尽后终将消退。从历史中站立起来的是当时看似弱小的个人。

三百年必出英雄。有时候觉得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太多英雄儿郎了，辉映数代。以至于现在都相形黯然。

创业艰难百战多。杜老板对汪寿华说，“一我敬你这个人，二我敬你的信仰，三我敬你的坚持”。以及开慧对润之说，“走，不要回头”。

其实是一个道理。我也说不出更多了。

06

昨天读到的几段话，贴在朋友圈里装逼用的：

「曾经不信『性格决定命运』，现在信了。曾经不信『色即是空』，现在信了。曾经不信『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有点信了。曾经不信无法实证的事情，现在也还没准备信，但有些无法实证的感觉，我明白了，如李叔同圆寂前的手书：『君子之交，其淡如水……』信与不信间，彷佛还有令人沉吟的深度。」by龙应台

最近想明白的一些事：

1. 快乐的意义不是保持开心，而是能接受所有情绪的存在。

2. 努力的意义不是为了让你一定要做到，而是为了让你就算没做到也能问心无愧。

3. 失败的意义不是为了让你变难过，而是为了让你明白下一次如何做更好。

4. 洒脱的意义不是让你接受听天由命，而是为了让你尽力去做之后，就算结果不如意也不埋怨自己。

5.「站在自己这边」不是一味觉得「我没错」，而是就算错了也愿意和自己一起解决问题。

6.「我相信事情会变好」不是说我躺着等事情变好，而是说我愿意去行动，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事情不像现在那样糟。

7.「保持期待」不是说对结果有执念，而是说对自己有期待，是我尽力了，但你随意。

8. 在「失败」这件事上，让你伤心的不是失败本身，而是失败所带来的自我否定。

9. 在「分离」这件事上，仪式感并不是开始的象征，而是没有余地的标志。

我们被兜售了太多焦虑，一会儿是被同龄人赶超，一会儿是后辈已经奋起。成功的人生仿佛只有一种：考上名牌大学，找到年薪百万的工作，买下黄金地段的房子，寻得漂亮的伴侣，生个聪明的小孩，再让孩子考上名牌大学。这种公式化的人生经常会与自我愿望背道而驰。为了别人眼中的成功，我们牺牲兴趣爱好，放弃理想职业。

没人能评判我们的人生是否成功。我们通过选择获取自由，并为这份自由承担责任，永远窝在小圈子里也好，马不停蹄地追名逐利也好，只要自己认为值得，就是很好的、成功的人生。

最后，撒点芝麻：

“所以床笫之欢有什么不好。从宽衣解带开始，步步都是疼爱你的意思。一下一下只重不轻，我的淫色放浪全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