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1019年的1月13日,周日,农历腊月初八,俗称腊八节。
想起木心那首诗里的句子:
没有比粥更温柔的人了。念予毕生流离红尘,就找不到一个似粥温柔的人。
01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我小时候生活在北方,现在生活在南方,比较起来,常常叹息北方生活方式的粗粝。
即便是粥,北方的粥,也是粗粝的。
在我们家乡,粥是专指一种用大米面、豆面、小米面粉煮出来的粥,我怀疑里面应该还有花生粉,有一种特殊的味道。除此之外的所有的液体糊状食品,都不叫粥。在我小时候,这就是粥,粥就是这样定义的。
除此之外,还有胡辣汤、糁(读痧)汤、甜沫等等,但都没有,似乎也不配冠之以粥这个名号。
在我们故乡,早上,只有老年人,生病的人,才配享用粥。我小时候,因为奶奶生病,家里人就去打粥,我就跟着奶奶,才有机会享用。
而我们平常吃的一种液体食品,叫糊涂。一般是把水烧开,放进面粉,玉米面的,叫玉米糊涂。至于到了东北地儿,煮玉米茬子粥,那就更粗粝了。放进菜叶,放盐,就叫咸糊涂。抱着大海碗,呼呼噜噜喝几碗,肚皮圆了,饱了。
还有一种,直接把水烧开,把面粉用凉水搅拌开,放进锅里的滚水里,再烧开,叫白汤。用我们家乡的方言读出来,别是一种味道。
后来走南闯北,去的地方越来越多,尤其是落居岭南,才明白,在很多地方,只要是煮出来的糊状液体食品,都可以叫粥。白粥、生滚鱼片粥、瘦肉粥、多了去了。
至于腊八粥,据说要到庙里去喝,和尚亲自施舍的,才算正宗。
就像加西亚马尔克斯说的,一个人相貌越来越像父亲之时,就是衰老之时。我有时候发现,我的口味,越来越像我的父亲,我的奶奶,我心里一方面有亲切感,一方面又觉得悲哀。一想到自己老了,世界上有那么多的美食美女和我无缘了,就觉得很悲哀。
02
昨天晚上才知道,昨天是有摩羯之光的村上春树的生日。和我阳历的生日是同一天。我就奇了怪了,他凭什么就是摩羯之光了。
我印象里,我最早读村上春树,是在读大学的时候,那个时候,最早翻译进来的是他的《挪威的森林》,还有一本《跳 跳 跳》,现在好像叫《舞 舞 舞》了。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现在这样大的名头。
昨天有人说,昨天也是章太炎的生日,敢情他也是摩羯座。
其实,摩羯座的人都是怪人。有怪癖。
03
我的一个外甥,去年大学毕业,我帮着安排进了某个单位。一年多了,一直没有向我汇报过情况。我心里很恼火,却也无可奈何,现在的熊孩子,怎么这个样子。
前几天我就向他妈妈抱怨这个事情。他妈妈说,他们都怕你,哪个敢给你电话啊?
我心里就咯噔一下,敢情居然还怕我?我这么好的人,居然怕我?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凶?
然后到了下午,就主动打电话过来了。其实也不是主动,是被他妈妈批评了。
我倒是想起以前我当老师的时候,我弟弟带他同学来家里玩,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回头我弟弟告诉我:我同学说了,他很害怕你,你往那一坐,很瘆人。
我真!
这样一说,想起来我如何对我舅舅了。
有好多年,我不去我舅舅家,因为我舅舅和妗子(北方对舅母的称呼)对我的挑剔。后来我妈不乐意了,威逼我说,你不去你舅舅家,就是看不起你舅舅,就是看不起我。
于是我就去了。
好几年不见,我舅舅老了很多,见了我居然老泪盈眶。然后高兴地说,我大外甥来看我了。
后来,但凡我回家,一定去看望他,他总是很高兴。我也心里很高兴,似乎自己走得那么远,现在开始回归心里的某个地方,那个地方很柔软,很温暖。
前年,舅舅去世了。我以为我母亲会很悲伤,让我吃惊的是,她居然很平静,很坦然地接受了舅舅去世这件事。
我开始意识到,她可能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舅舅的病情,一天天变得麻木平静。反倒是我,因为离得远,听到舅舅去世的小心,心里难过,反倒是流泪了。
有段话,据说是村上春树说的:
我们自以为知之甚多的事物的背后,无不潜伏着等量的未知因素。所谓理解,通常不过是误解的总合。
这段话让我反思:我在对待故乡、亲人们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如此?
04
昨天读到《人物》杂志上的一篇文字《一个好脾气的中年男人决定离家出走》,让人想起瑞典作家佛雷德利克巴克曼的小说《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
这篇文章说河南偃师这样一个县级市的中学校长,某一天突然厌倦了当下的生活,跑到五台山出了一阵子家。然后在某个夜里,自己开车跑到山东日照海边待了一夜,然后又开车回去上班。
有段评论我看了觉得很有意思:
一个小县城里的中年男人,平凡的不能再平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生活好像从多年以前就没有再继续了,而是十年如一日的演练着生活停摆的那一天。忙碌而重复,却在某天的某个契机,骨子里的自由基因迸射而出。一场打破平淡生活寻找自由及意义的浪漫之旅开始了,这是一个人的朝圣。最后还是要回归生活:因为,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我走到哪,江湖就随我去哪。 这是人到中年人的真实写照,是千千万万像我一样中年人的代表,平凡而普通,骨子里却还有藏不住的自由和浪漫,差的可能就是一个机会。 当然,前提还是要赚钱,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要好好赚钱,才有任性的资本。
我读完这个故事,想到的是:如果我当年不是逸出了那种生活,我是不是会像他一样?
人到中年不如狗啊。
我去世多年的父亲,在他45岁的时候,别人问他今年多大了,他的回答是属驴的,45了。
我当时小,感到好奇,因为十二属相里没有驴。就请教父亲,他说你看农村养的牲口,马驴牛,就驴不招待见。为什么,和马比,没有马那么有劲。和牛比,没有牛有耐力。夹在中间,最尴尬了。
我们那里,把四十五岁叫腌臜年,我一直怀疑,腌臜和尴尬,在这里,是相通的。
父亲就是在四十五岁那年去世的。
后来,我因此写过一篇《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关系》,算是我永生永世里对父亲的怀念。
05
昨天在微博上读到钱海燕的一段文字:
墓有重开之日,人无再少之颜。五代十国时期墓壁书,不知是墓主人写的,还是他家人写的,或者盗墓贼留下的。
配有一幅图:
亦舒师太说过:人们日常所犯最大的错误,是对陌生人太客气,而对亲密的人太苛刻,把这个坏习惯改过来,天下太平。
我的一位师兄,昨天在微信朋友圈里过青铜婚,说感谢他太太22年前勇敢地嫁给他。我赶紧点赞祝福。
就是这位师兄,在前不久,还在微信里发朋友圈,让我生发联想:难道上帝也怕老婆?
师兄发的文字是:上帝最讨厌的人,是在家里无事生非的人。
我的山东老乡,最近被全网封号的琢磨先生说:
很多人的一生,基本都是自己跟别人较劲,比如别人对自己的期待,比如把别人看得太重把自己看得太轻。其实一个人最应该考虑的问题是,自己如何与自己相处,比如人去楼空的时候如何照顾好自己的孤独,比如夜深人静的时候如何跟心灵沟通。自己跟自己能和谐共处,自己跟别人就能相安无事。
06
读到易伟的一篇文字:《痴人面前不说梦》,里面说,粗枝大叶英雄佛,拖泥带水富贵穷。
文字太长,你们可以看一看。我就不转帖了。微博上搜得到。
07
最后说个有趣的事儿:
昨天一个在微信上应该有三年没和我说过话的朋友突然冒出来了。
他问我:你最近咋样啊?是不是混得不好?是不是很缺钱?
我大吃一惊。结结巴巴的说:啊?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八戒跟你说什么了?
别提八戒,我不和猪说话。
嗯。好吧。
有好几个朋友说你在微信上写公众号。开通了打赏功能。天天鼓动人家打赏。你这不和日本的酒井法子一样,开启了在线乞讨模式吗?
嗯。是啊。我唯唯诺诺地说。可惜我是男的呀。我要是酒井法子就好了。虽然年长色衰。但可以老大嫁作商人妇啊!
说吧,你到底咋回事儿?缺多少钱?
我,我。是这样。前几天不是去了趟香港嘛。看上了太平山顶上的一套房子。左边邻居是李嘉诚,右边邻居是霍英东。
我现在手头只有3800块,还差18个亿。要不你看看借我点?
滚!然后我被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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