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孤独之杭州往事 | 瞎爷

01

多年以后，秦穆秦公公站在他在北京中关村的办公室里，透过从巨大落地窗斜射过来的昏黄的阳光，面对着用50年茅台酒液浸泡着的两枚依然鲜红的蛋蛋，想起来2018年年尾，在杭州满陇觉的那个下午。

如同更早的时候，那个叫润芝的老人，晚年想起早年的时光，湖南清水塘，或者上海兴业路76号的日子。

然后，他的两行浑浊的泪水，扑簌簌地掉了下来，他脚下的那只叫小非的猫，不解地看着他，然后喵了个咪，迈着它一直惯有的步伐，缓步上床。

他俩相依相伴，互相陪伴，已经很久很久了。

02

2018年12月29日，在杭州，筹备中的瞎爷财迷会成立会议终于召开，来自长三角的13名代表如期抵达，秦公公作为特邀嘉宾，从北京赶过来，参加了这次会议。

这次会议，作为钱眼群里的第三次线下会议，被进行了线上直播。平时在微信群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各位大虾，纷纷现身江湖，彼时，杭州城大雪弥漫，西湖上，烟波浩渺。

相较之此前钱眼群此前的北京会议、广州会议的匆忙、简陋，杭州会议准备充分，气氛热烈，充分了体现了作为未来长三角核心城市的杭州崛起在一线城市行列的人才优势、文化优势、颜值优势。

唯一的遗憾是秦公公的到来，拉低了整个参会人员的颜值平均值。

唯二的遗憾是在直播过程中，小非作为当年秦公公去势仪式的公证员，大煞风景地抛出了秦公公被割掉的两粒蛋蛋的照片。

因为这番插曲，秦穆喝多了酒，好在是五粮液和茅台，浸泡在他的胃里，也浸泡了他的记忆。

晚上，在北去的高铁列车里，面对着车窗外漫天风雪，他的心里，一直念叨着一句话：

南国，再见南国。

他的眼前，一直是一朵花的样子。他的耳边，响起张宇那抽油烟机薰过的嗓子唱出来的烟油嗓音：

都说要忘了他
曲曲折折后各走天涯
谁不知道你割舍不下
还是苦苦的恋着他~~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是远在北京的大海，也就是钱眼群里花名钱小二的声音：

死鬼，你是不是又想我了，我连着打了三个阿嚏！

..........

秦穆回到北京，立刻把他家养的猫改名叫小非，他要始终陪伴他，相爱相杀到永远。

因为被割了蛋蛋，他永远痛恨小非。

03

这张当年鲜艳的照片，在岁月的洗礼下，渐渐变黄，变成黑白。

秦公公颤巍巍地站起来，走到书架前，找到金庸的那本《神雕侠侣》，随手翻开，眼光聚焦到一段话上：

八妹，你看那天上的白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复合，亦复如此。

他又翻到最后一页上，看着这最后一页，终于止不住失声哭出声来：

郭襄回头过来，见张君宝头上伤口兀自汨汨流血，于是从怀中取出手帕，替他包扎。张君宝好生感激，欲待出言道谢，却见郭襄眼中泪光莹莹，心下大是奇怪，不知她为甚么伤心，道谢的言辞竟此便说不出口。

却听得杨过朗声说道：“今番良晤，豪兴不浅，他日江湖相逢，再当杯酒言欢。咱们就此别过。”说着袍袖一拂，携着小龙女之手，与神雕并肩下山。

其时明月在天，清风吹叶，树巅乌鸦呀啊而鸣，郭襄再也忍耐不住，泪珠夺眶而出。

正是：

“秋风清，秋风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04

其实，秦公公忘记了，在《神雕侠侣》的一侧，是以色列作家阿摩司奥兹的《爱与黑暗的故事》。

在那本书的扉页上，有这样一段话：

送给秦公公：

我们需要谈论现在和未来，也应该深入谈论过去。但有个严格的条件：我们始终提醒自己我们不属于过去，而是属于未来。

录阿摩司奥兹话，与公公共勉。   瞎爷  2018年12月28日

阿摩司奥兹去世于2018年12月。

05

一月你还没有出现
二月你睡在隔壁
三月下起了大雨
四月里遍地蔷薇
五月我们对面坐着 犹如梦中 就这样到了六月
六月里青草盛开 处处芬芳
七月悲喜交加 麦浪翻滚连同草地 直到天涯
八月就是八月 八月我守口如瓶 八月里我是瓶中的水 你是青天的云
九月和十月 是两只眼睛 装满了大海 你在海上 我在海下
十一月尚未到来 透过它的窗口 我望见了十二月
十二月大雪弥漫

——林白《过程》

感谢相遇，感谢陪伴。2019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