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笔与落笔 | 瞎爷

01

应该是在我读初中的时候，那个时候，还不像现在，物质这样丰富，通讯这样发达，人普遍很穷，工资极少，一个月几十元就是多的。通讯方式是写信，打电话只能是极少数的固定电话，而且都是政府机关里才有。再有紧急的事情，是发电报，一个字要几毛钱。所以电话都很简短，一般是家有急事，速归这样的文字。

现在，好像没有电报了。我印象里，几年前好像停了这个业务。

那个时候，我得到了一本很精美的笔记本。在当时觉得很精美的笔记本，但现在想来，可能会被很多孩子看不上。因为我记得那个本子，用的印刷的纸，好像有异味。但在当时，在我的生活经历中，是及其精美的本子了。

我记得那个本子的扉页上，印有一段文字：你是走得最远的孩子，无论你走得多么远，你的心总和我连在一起，无论黄昏时树的影子有多长，它总是和树根连在一起 。

我曾经以为这段话是泰戈尔的诗句，刚刚百度了一下，其实是出自印度古代诗人和戏剧家迦梨陀娑的七幕诗剧《沙恭达罗》，季羡林有译本。

我之所以记起这段话，是因为昨天读到了恒大的老板许家印陪着他的90几岁的老父亲回老家的新闻。

按照我的理解，对那位96岁的老父亲来说，这番故乡之旅，应该是告别之旅了吧？所以，儿子，媳妇都回去了。

各路媒体在报道这件事的时候，好像很少提到他的父亲，这位老人，而是把关注点放在了许家印的妻子丁玉梅身上。一则是因为以往很少有人提到许家印的妻子是何许人，虽然很多人很关心。再则就是，以往的报道里，总是有许多恶意的猜测，比如那些和某某明星的绯闻之类的。

一位90几岁的老人，带着儿子媳妇，或者说，儿子媳妇，陪着年老的老父亲，回乡，这才是这件新闻的核心。

我们的社会，不厚道至此地步了。

想起昨天读到的一段文字：

小说家丹尼尔·华莱士说：他的父亲经常和人谈论要离开出生的小镇前往大城市，因为不想作“小池塘里的大鱼”。最后他离开了，他成功了。

印象里，许家印当年好像是大学毕业后分配至河南舞钢，做工人。后来乘着改革开放的机会，走到南方，一路拼搏，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没有他的出走，没有他的今天。

没有改革开放，没有他的今天。

这是又一个个人奋斗和时代洪流的命运的故事。是做小池塘里的大鱼，还是做时代洪流里的弄潮儿，这也是现在正在播出的电视剧《大江大河》的故事。

这让我想起我去世多年的父亲，他活着的时候，常常说的一句话：我最看不起蹲在家门口，蹲在锅门前的人了。人啊，要往外走，往外走，才有出息。

所谓锅门前，是在我的家乡，家里做饭是垒那种大灶，用土坯，或者用麦秸和泥，在厨房里，如果有厨房的话。人坐在灶门前，往里续柴禾，烧火做饭。所以，说一个没出息，是锅门前的出息。

你看看你那出息，就锅门前的出息！这是很看不起人的话。

所以，我当年考大学，报考志愿的时候，选的大学都很远。

父亲虽然这样说，但听说我报考的志愿，那么远，心里还是很落寞。他开始说我心太野。

我当时不理解。现在理解了。只是，我们和父亲阴阳相隔，已经是很多很多年了。我读大学三年级的时候，父亲去世了。

所以，看到许家印和夫人陪着老父亲回乡，我想，或者说我的理解，人家是在尽孝。

所以我说，我们现在的人心，社会的舆论，有的时候，真的很不厚道。

对这位96岁的老人来说，此番归来，怎么想，都是一种告别。当然，他有一位首富儿子，又是另一种说法。

对着这件事，那句所谓你归来依然是少年，是多么矫情啊。

包括前天二月河去世，有些人在微博上咒骂二月河的死，很恶毒的话。这样的人，该是吃狼奶长大的。

姑且不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单是那种恶毒的心态，这样的人，该是怎么对待自己家的老人？这样的人，你心里敢和他交往做朋友吗？

我是不敢。最起码，这样的人，我是敬而远之。

不管怎么样，最起码的厚道应该有。

02

昨天看到新闻，说12月18日，也就是明天，会召开纪念改革开放40周年的庆祝纪念大会。

一年了，从年初就说要纪念，要庆祝，拖到了年尾，才有确切的消息和时间。说实话，我等的心里有点凉的感觉。

至于为什么拖这样久，为什么拖，不是我辈所能知道的，也不敢猜测。一猜测就有妄议的嫌疑。

何况，年初的时候，某位权威人士就说过，今年会借着纪念40周年，推出令世界惊诧的改革举措。现在都到了年底，端出来的饭，到底好吃不好吃，老百姓心里是没底。

我们故乡有句话，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都说好戏都在后头。可是，这个2018年，毕竟就剩下这几天了。

我记得年初的时候，我写过一篇《大文章全看起笔，好戏都在后头》，人心里都在盼望着呢！等的心凉了，就不好了。

我们为什么关注这个事情，因为它和我们的命运紧紧相连。

03

我找到了年初的文字：大文章全看起笔，好戏都在后头

01

今天是2018年1月17日，新的一年里的第一个月，不知不觉间居然就过去了一半儿。

有句讲烂了的话叫“你永远唤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想到那些本来很遥远的日子忽然说没有就没有了，你就觉得，一个人如果能装睡，其实也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老百姓有句很粗俗的话，叫“挨操打呼噜，装憨”，其实也是装睡的意思，但一个人被时光捶着，被艰难时世捶着，还能打呼噜睡觉，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认真回想一下开年以来发生的一些事情，就会觉得，鸡犬之声相闻的鸡年狗年交界之际，颇有点鸡犬不宁鸡零狗碎的意味。

“我老公没上车，火车不能走。”

“我老婆生小孩，小区不能有猫狗。”

“我媳妇怀孕了，你们家别用WIFI。”

有句话说当你发现一只蟑螂，就会发现一窝蟑螂，当微博上充斥着这样成窝的蟑螂式的新闻的时候，你会觉得，这个世界，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通常说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还有个说法大文章全看起笔，好戏都在后头，我们每个人心里，对即将来临的这个狗年，心里恐怕是忐忑不安的。

02

很多人都在讨论北京龙湖某个小区拆墙的事情，一墙之隔，一边是两万一平的自住房，一边是七万一平的商品房，两边交的物业费自然也是悬殊很大。当然，景观环境绿化物管服务肯定也是不一样。

墙两边的人，也是各说各的理。

我看到有人说的好，开发商傻，如果直接在建墙的地方建个水系景观，比如景观河，或者湖什么的，让两岸的人隔水相忘，他们还拆什么拆，就像当年大陆和香港一样，不就好了。或者像现在大陆和台湾一样

还有人说，不修墙也行，和政府协商，建条市政路，一路之隔，自然就隔开了。开发商牺牲的，无非是一条路的面积，但从根本上，把两种人彻底隔开了。

其实，认真想想，墙两边真的是两种不同的人吗？未必，在我看来，墙两边的人，其实是一种人，只不过屁股决定脑袋而已。

03

中国人民大学的80多岁的老教授周新城写了一篇雄文，被求是网推荐发表，引起很多人的好奇，猜测舆论导向。

作为马克思主义学院的老教授，按照他的信仰和思想写这样一篇文章，按道理很正常，但偏偏大家觉得不正常了。

我很想讨论一下这个正常和不正常，但我知道这里有条无形的墙，不能讨论。所以还是就此打住吧。

我年轻的时候，炫耀自己记忆力好，常常玩小伎俩，比如一本书，我背开头和结尾，就以此吹嘘自己能把整本书背下来，吓唬比我年轻的学生。

比如，《共产党宣言》我记得开头和结尾：

一个幽灵，一个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大陆游荡。

在这场战斗中，无产者失去的只是锁链，而他们赢得的，将是整个世界。

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04

向前看，看不清楚的时候，人就会习惯性地向后看。

这几天，常常想起2017年开年发生的一件事情。

去年一月四号那天，四川的攀枝花市开大会，国土局长居然用枪，向主席台上的市长市委书记射击。这个，被称之为2017年的第一枪。

很惊心，也很幽默。

05

深圳的女律师在朋友圈炫富，被人截图发出来，引发全民讨论，其实这件事，本来是件鸡毛蒜皮的事情，鸡毛蒜皮飞上天，反倒成了事儿。

矫情有很多种，过分抒情，和挨操打呼噜，没什么实质差别。

04

因为在百度上搜索上面这篇旧作，又找到了于此有关的另一篇，也是去年的旧作。当时的瞎猜思，有的应验了，有的只是瞎猜思而已：

答案还在风中飘

01

大清帝国在经历了134年的康乾盛世之后，国运就像过山车，在冲上最高顶之后，迅速掉头直下，开始坠入历代封建王朝覆灭同样都万劫不复的深渊。

乾隆选择的继承人嘉庆皇帝，在打掉和珅贪腐团伙，获得了巨额财富之后，所谓和珅绊倒，嘉庆吃饱，虽有励精图治之心，但在世界经历巨大变革的时候，守成不易，在执政25年后去世。继位的道光皇帝，在位30年，守其常而不知其变，和他的父亲两个人在位的这段时期，被称之为“嘉道中衰”。

尤其是1840年的鸦片战争，以及后来的甲午海战，历史真的到了转折的关头。

咸丰十一年，即公元1861年。这一年七月，31岁的咸丰皇帝在承德避暑山庄烟波致爽殿驾崩。大清帝国由此开始了电影《火烧圆明园》里刘晓庆扮演慈禧太后、姜文扮演她的小叔子奕亲王鬼子六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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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八月，武汉武昌，两江总督胡林翼站在长江边上眺望，一艘英国兵舰汽笛长鸣，风驰电掣而来，把驶在前面的一只湘军水师舰船撞翻，湘军水兵大半落水，狼狈不堪，而英国水兵却在船上放肆狂笑。

目睹这一切，50岁的胡林翼勃然大怒，一口血从口里喷出，旋即倒地不省人事。临死之前，长叹一声：

这个世道要变了！

03

胡林翼字润芝，被称之为晚清中兴之臣。被很多湖湘弟子追捧，和曾国藩齐名。

民国以降的两大政治领袖，都将之奉为楷模。

蒋介石曾经说过，近代以来，自己特别佩服曾胡。曾是曾国藩，胡即胡林翼。

胡林翼曾经自况：“林翼至愚，当不自作聪明；亦惟林翼颇聪明，当不自用其愚。”1922年3月，蒋介石读到这段话，不禁悚然叹惜，日记云：“乃知我自作聪明，实为至愚之人，以后当知针砭也。”

胡林翼文集中曾论及“愚公移山”、“精卫衔石”等古代寓言或神话，蒋介石读后深有所感。日记云：“因知成功之难，非一朝一夕之可能也。凡吾今日之事，计须三五年，始得告一段落，岂可意马心猿，犹豫不决，轻举妄动，去就随便乎！以后应不再作回家扫墓之想，想吾母有灵，当亦以此为慰也。”

胡林翼书信中有段话：“所望有兵柄者，日夜悬一死字于卧榻之旁，知此身之必死则于以求生，或有生机。”蒋介石读后特别将它们节录下来，用以自励。他曾说：“泊乎民国二年失败，吾再将曾国藩与胡林翼诸书集，悉心讨究，不禁而叹胡林翼之才识略见，确高出一世，实不愧为当时之名将。”

1945年毛泽东赴重庆国共谈判，曾与当时任《新民报》副刊编辑的作家张恨水谈起：“我以前常用的‘润芝’一名，便是在湖南一师时，杨怀中先生为我取的。有一次，我在给杨先生的信中署名‘毛学任’，杨先生问我何故？我说学一学梁任公（即梁启超）。杨先生便给了我一部《胡文忠公全集》要我读。我反复阅读后，仰慕清朝的湘抚胡林冀,觉得胡林冀确实值得学习，胡字‘润芝’，我就改为‘学润’。杨先生对我说：‘司马长卿崇拜蔺相如改名相如。你既然尊敬胡润芝，就干脆改成润芝吧。’以后，师长和好友们多叫我‘润芝’。”

杨怀中是杨开慧的父亲，毛泽东的第一任岳父曾任北京大学教授。毛泽东当年在北大图书馆做图书管理员，其实是杨怀中的引荐安排。

《曾胡用兵十三篇》最早的编辑者是蔡锷，后来蒋介石用之作为黄埔军校兵法教材。

04

应该是前天，一位朋友，国内非常知名的品牌营销专家，在朋友圈发文问：

去年和某国际知名财经报纸网站中文网主编聊天时谈到：

阿里的本质就是英国人投资的东印度公司互联网版。如果没有边界的垄断和扩张（并鼓励行业巨头垄断倾销），和东印度公司摧毁手工业一样，劳动密集型的产业将产生灭顶之灾，而效率对于中国商业只是一个纬度。

但确实一直犹豫要不要拍砖，一是调查起来很麻烦，二是阿里朋友太多。但我一直觉得阿里引领的电商生态是有问题的。

今年，我似乎看到阿里盛极而衰的征兆，一年内很有可能面临舆论逆转，和政策黑天鹅。——做个预言以此为证啊。大家怎么看?

我在后面跟帖回答：从杰克马的神神鬼鬼，当可以推断未来。好鬼神之人，多行诡道。

杰克马对自己的好鬼神之道有过辩解，说自己之所以和王林大师、李一大师等人交往，是因为对生命的敬畏。

记不清是梁文道还是陈丹青，曾经说过，他走遍了全世界，只有中国的机场书店里，才会在电视机里，看到一些所谓的大师，号称企业管理大师的，穿着红西装，在那里舌摇唇剑，教人发财的方法。

有一次，我在广州机场书店里，看见杰克马在那里讲自己做企业的伟大法门，问书店店员：你天天听这个，觉得有用吗？

店员警觉地看了我一眼，说：

应该有用吧？听懂了应该有用。不过，我一直没听懂。

昨天晚上想了想，说阿里是这样，其实，腾讯又何尝不是这样？百度又何尝不是这样？

新的生产形态，新的科技革命，新的消费理念，新的消费模式，新的生产关系，正在形成，但新的财富分配模式尚未经过革命的手段得以确立，有的人占有了先机，无边际地跑马占地，没有约束，没有边界的垄断和扩张，自然和当年的东印度公司一样。

但是，任何一种增长，都是有极限的。新的科技革命说带来的新的增长方式，必然要有新的财富分配方式，而这种方式，在历史上，都是通过一次次的革命的方式才最终确立下来的。

奥巴马的上台，川普的上台，英国的脱欧，其实，都是冰山一角，任何政治的变化，最后都是财富分配方式的变化所推动的。

就像当年胡林翼临死前的一声长叹：这个世道要变了。

05

二月河的《雍正皇帝》里写到了一个神秘的人物邬思道，这个人在小说里，是雍正在九子夺嫡中能够定心定性，谋划全局的帝师型的人物。

但在帮助雍正夺取帝位之后，却宁愿闲云野鹤，也不愿意出仕，理由是一方面害怕功高盖主，一方面是因为他自己深刻地认识到，自己所行的谋略，乃是鬼谷子之道，既然是诡道，自然就和正大光明背道而驰，换个说法，很多事，是见不得阳光的。所谓鬼鬼祟祟，当然不是正大光明。

其实，在二月河帝王三部曲里，各有一个这样的人物，康熙身边是伍次友，乾隆身边是方苞。

所以，每当有人揣测朝廷上的事情，说什么三代国师会出仕，我就觉得不可能，能做国师，而且辅助三代，什么智慧没有啊，哪里是你们斗升小民能明白的？

至于东印度公司不东印度公司的，其实，只要皇帝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做得再好，都只不过是为皇帝理财而已，明朝的首富沈万三，清朝的胡雪岩，最后财富归谁了？

再说，总有些人猜测谁是皇帝身边的贪官，谁是皇帝身边的奸臣，其实，对皇帝来说，哪有奸臣忠臣之说啊，对皇帝来说，平衡而已，平衡各方力量，有助于自己掌握权力就可以了。魏忠贤和珅，年羹尧海瑞，都是一样，奴才而已。

06

一般说来，皇帝新政，第一个阶段是铲除异己，扶植自己的势力，这个阶段，难免血雨腥风，等到山头铲尽，自己成为唯一的山头，政权的基础稳固了，就要发展经济，稳固民生。毕竟，即便是再强调自己奉天承运，根正苗红，政权的合法性，还是经济的发展，民生的安定。

这个时候，内稳固了，外面一般也会修兵和平。

07

1979年，邓小平复出，在稳定了军队，大阅兵之后，对越打了一仗，一方面把国内的矛盾转移了出去，一方面稳定了军心民心，一方面安定了南面的国际秩序。

然后，中日关系迎来了一个好的时节。

从清朝末年的甲午海战开始，对于中国来说，最重要的关系，是中日关系。中日之间和平，中国经济发展，中日之间紧张，中国国内经济不稳。

而日本，要成为一个正常的国家，他不可能像一艘船那样开走，必须和他的最大的邻居保持一种好的关系。

所以，形势正在发生变化。

08

上一个五年，刚开始的时候，血气方刚，谁都不看在眼里，尤其是需要一个敌人，树立一个靶子，自然而然地就选择了最好选择的。

所以，在上一个五年里，两个国家处处针锋相对，你干什么，我搅合什么，后来，大家都发现，这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去年93之后，开始变化了，这边厢开大会，那边也来参加了，还亲笔写了信来，然后外交使团开始活动，各种消息传出来，明年上半年，对方最高领导访华，下半年，这边最高首长访日。

所以，今年的93，和去年的93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只可惜当年被爱国青年用汽车锁砸成植物人的陕西无辜日产汽车司机。

如果深秋的会议一切顺利，明年的一切顺利，也许真的能开启一个新的时代，也未必不能。

05

昨天，看到有人贴出了一张图，当时的报纸。40年前，中国和美国建立外交关系的公报：

40年过去，用当年伟人重上井冈山的诗句是，38年过去，弹指一挥间。

弹指一挥间，老去多少人啊。

光是2018年这一年，就有多少人故去啊。

06

一到年底，人心里难免凄徨。就像鲁迅在《祝福》里所说：毕竟旧历的年底，最像年底。

这一年，活得栖栖遑遑的人，心里总是在凄徨的同时，有着期盼。

这份期盼，就是世道人心吧？

当年改开之初，有句话叫“血，总是热的”。现在，可千万别叫人心凉啊。

再好的文章，不管起笔如何，落笔还是要回到锅碗瓢盆，回到吃饭，回到锅门前。这才是世道人心。